这些年来，杨秉一直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偶尔有用的话是，“程璨，你妈。”
程璨朝着门口喊着，“尼玛，少在这里和我大小声。”
结果回头还真是他妈。
程璨有自己一套房子，是老爷子送他的成年礼物。
京都市中心的豪华公寓。
老爷子一出手买了两层，又找人装修了一遍，堪称豪华。
程璨一拿到手感激涕零，就差跪下给老爷子磕头了。
打开门那一瞬间，杨秉简直羡慕嫉妒恨，“老爷子就是大气啊，咱们两个换换。”
程璨往沙发上一躺，“行，你每周和他打太极，下象棋，喝茶，看书。”
“住嘴吧。”他还年轻不想提前享受老年生活，太憋屈了。
这套公寓复式两层楼，一楼有个电影放映厅，闲来无事的时候可以看看电影。
某天心血来潮，杨秉找了个片子投上去，程璨拿了一瓶酸奶进去，差点儿呛出奶来。
“杨秉，你他妈神经病啊。”
杨秉跟着进来，“都到这里了？前面的呢？”
前戏呢？
杨秉叫程璨坐下来乖乖看。
程璨也没嫌弃，坐在沙发前，茶几上放着零食，边看边吃还挺起劲儿。
杨秉中间出去上了个厕所，门外有人敲门，他着急忙慌出去。
开门一看，头皮发麻，是陈舒华。
对于陈舒华，即使不是他儿子，他都可以感觉到压迫感。
原因就是这女人是个律师。
看到陈舒华有一种要被抓住的感觉，老鼠看到猫咪，想逃跑。
“程璨呢？”
“电影院。”他指着一楼的房间，忽然想起来他大哥正看得津津有味，匆忙大喊：“程璨，你妈。”
还有没通风报信结束，陈舒华犀利眼神吓得他噤声。
而程璨也骂了回来，“尼玛，少他妈和我大呼小叫。”
陈舒华一看小崽子的表情就知道没干什么好事，她一推门，对着的电影幕布上正在播放一部外国的电影。
上校要去参加战争。
女主说会等他回来。
接吻的那一瞬间难舍难分。
程璨回头，幕布衬着他刚成年就祸水的脸，一脸疑惑，“妈，你什么时候来的？”
杨秉在后面比了个赞，果然是程璨。
这也杨秉最有用的话。
那句你妈说的很及时，不然就被发现了。
后来程璨说和那个没关系，单纯是因为他妈的气场过于强大。
感觉到了。
他妈来苏市那天他眼皮一直跳，其实已经预见不好的事。
不然前一天不会下雨。
所以啊，杨秉的话真的不能信。
“程璨，你会搞火吗？”闻野觉得自己理论知识不行，这个炭应该很好点着啊。
“马上。”
他放下毛巾，指着下面的包裹，“是那个包裹。”
为霜打开来看里面的东西，来的时候我没有注意他们都装了什么，全部都是肉。
她又看了一眼另一个包裹，这是谁的呢？
刚思考一会儿，旁边传来一声惊呼，“我们的东西呢？”熟悉的声音，有些矫揉造作。
于垚分盘装好，“我发现了，烧烤简直就是人间美味，太棒了。”
没有什么事情是烧烤解决不了的，或者火锅。
她绕着为霜的身影看过去，“那边怎么了？”
南艺挪开椅子，桌子，甚至角落都找过了，都没有。
和他们同行的男生插着腰，挠着头大，“露营还能遇到小偷，不至于吧。”
为霜看了一眼另一个没有打开的包裹。
有点懂了。
大概是猜到了事情的结局，配合演戏竟然还需要一点勇气。
叉腰的男生眼睛尖，看到了放在为霜这边的包裹，“那不是我们的包吗？”
南艺停止动作，周蕴也停下来看过来。
他们的眼神透着不可思议，好像在说，怎么在那里？
又或者说，怎么会在你那里。
南艺率先走过来，“为霜，那个是我们的包裹，怎么会在你这里？”
她甚至没用你们。
为霜翘着二郎腿，“不知道谁丢过的垃圾，放在这里了。”
那边火已经烧起来了，闻野来端肉。
一听为霜没有什么好话，南艺也来气了，“你拿了我们的东西，还说这样的话？”
什么垃圾？
江为霜说话为什么永远带刺，她以为她还是大小姐吗？
于垚站起来同样态度不好，“你什么意思？”她皱着眉头，不友善。
叉腰的男生第一次看到女生之间有这样的氛围，来了兴趣。
“小姐姐，我们就是想问下，我们的包裹为什么在你这里？”
周蕴也环抱着等着结果。
为霜指着程璨他们，“你们为什么不问他们三个，只问我？”她说完又看了一眼南艺。
你针对我啊。
被戳破了心思，南艺耳朵有些发烫，“我看到你在整理包裹。”
为霜最受不了别人冤枉她。
三年前那种无力，再也不想体会，那种窒息感，好像雨中所有的雨水灌进来，没有办法呼吸，也没有办法睁开眼睛，看清楚所有真实的事情。
她站起来指着桌子，“你看看两张桌子离得多近？为什么不是你们整理得时候压了上来，而说我拿走了呢？你们有证据吗？”八壹中文網
程璨在旁边烧烤都不忘记鼓掌，大小姐风范就是十足十。
周蕴打圆场，“应该是南艺记错了。”
他带过来的人，他怎么会不帮？
为霜指着远处，“你看到那个三脚架了吗？”
众人看过去。
三脚架上放着一个正在旋转的摄像机，应该是有人在这里采集素材。
“我们可以看看是我拿的还是别人放上来的。”
她说完，三个人安静了。
那一瞬间程璨感觉他就是《倚天屠龙记》中的张无忌，遇见了漂亮的女人，都像他妈。
为霜也很像陈舒华。
聪明，睿智，坚强，甚至是强大。
烧烤滋滋冒油，程璨递给为霜一根，“来，吃。”
“还看吗？”为霜问道。
南艺搅动着手指，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甚至看向程璨。
而程璨只等着江为霜说好不好吃。
没办法啊，如果他连江为霜都不支持了，那确实有点儿背信弃义了。
为霜最讨厌这样的人了。
还是叉腰的打圆场，“那一定是我刚才拿东西放错了。小姐姐别生气，相遇就是缘分。”
周围的人呼了一口气，感觉避免了一场大战。
于垚冷哼，“还好你不小心放错了，要是有人故意的冤枉为霜，那真的恐怖哦。”
为霜嘴角抽了抽，孺子可教，不愧是于垚。
“就是就是。”叉腰的男生说着，“正好我们的包裹放在一起了，不如，一起？”
安静。
音乐台还放着歌声，可是这里却很安静。
好像所有人都在等着一个人同意，为霜喝了一口水，充分掌握了主导权。
她微笑，“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