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高的校门口，挤满了学生，路边的小吃摊也是人满为患。
热闹的气氛渲染整个街道。
为霜找了个稍微安静的空地摆摊，她旁边放了个牌子写着。
【学霸笔记，五十一本，货真价实！】
傍晚的夕阳有一半藏在高楼之后，半边红色衬着整个大地都亮堂起来。
好像一幅水彩画，各花入各眼。
张子豪一出现，为霜的前面便出现一片阴影。
他人高马大的杵着，身后照例跟着几个小弟，走在哪里都像是港片里的古惑仔。
也许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为霜低着头，拿手遮着脸，内心打翻了油墨碟子，黑成一片。
这都能遇见，该说不说，真是挺巧的。
为霜遮着脸，在小凳子上转了个圈，张子豪也跟着她转一圈。
“呦呵，这不是上次的小美人吗？”
当日巷口一别，他一直记在心里，虽然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但是这张脸，他可是记得清楚，那么淡然地说出来，“赔钱。“
丝毫不在怕的。
但也不是记恨，只是觉得小人和女子确实难养，招惹不得。
为霜笑呵呵地，想要拿着东西离开。
她刚起身便被张子豪等人团团围住。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可是在一高。
张子豪又是一高有名的校霸，自然是说话算数，为霜就是随时被踩死的蚂蚁。
“着急什么？有空坐坐，说一块钱的？”
张子豪拿起为霜面前的笔记本，翻了翻，密密麻麻的字，看的人实在心烦，着手就丢了。
校门口卖资料是抽签决定地址的，于垚抽到了附中，闻野抽到了一中，为霜抽到了一高。
要不是因为遇见了，为霜都要将这个人忘记了。
“坐就不必了，我着急做生意呢，你有需要吗？”
对书本极为烦躁的张子豪，将为霜递过来的书一拍，“不看。”
苏市是个小地方，高中有三所，附中，一中和一高。
而为霜所在的附中是拔尖儿的，可其中也不少关系户，导致附中近年来的成绩有下滑的趋势。
这种情况下，一中的校长虎视眈眈等着超越。
而一高则是师资力量比较差的学校，说白了就是一个很普通的高中。
这里的学生大多都不靠文化课上大学，学生自由，也不刻意在乎成绩。
文化课虽说一般，但个个都是有才艺的。
张子豪就是这里的一员。
为霜第一次见到张子豪初是傍晚，那时候她还真没注意张子豪究竟长什么样子。
如今看来，确实不错，和闻野比起来也不差。
而且张子豪人长得高，更有安全感。
他此时穿着一条休闲裤，一双球鞋，上面是一件深蓝色的短袖，衬着少年的皮肤白一些，手臂上有青筋露出，荷尔蒙爆棚。
他右边的肩膀上搭着校服，是有些流氓的气质在身上的。
这样看来输给闻野着实让他有点儿憋屈。
为霜脑子转的快，害怕自己一个人被打，赶紧毛遂自荐。
“你要是想泡妞，不好好学习可是不行的，我这个笔记，看一遍就可以提高二十分呢。”
张子豪：……
当我傻逼好糊弄呢？
为霜就知道他不信，拿起一本英语笔记，打开让张子豪看，“你看着这个单词眼熟吗？”
张子豪眼神被勾过去，让为霜牵着鼻子走，很快反应过来，我他妈不学习的。
为霜继续道：“你看这个单词是救护车的意思，用谐音就可以记住了。”
“ambulance，就是俺不能死，当然需要救护车了。”
为霜合住书本，“我问你，救护车怎么念？”
“俺不能死。”张子豪不自觉读出来。
后面的小弟都尴尬了。大哥咱们也太怂了，这就被牵着鼻子走了？
为霜看他配合继续添油加醋，“要不咱们谈个合作？”
最近她有很多想法，如今倒是可以大展拳脚了。
一高的学生陆陆续续走完，周边的摊贩也慢慢收拾打包回家。
为霜抱着一摞书，张子豪走在她身后左右打量，他边走边问：“什么生意？赔钱的买卖我不做。”
为霜看到前面的小吃街，走过去坐好，放下自己的盒子。
“肯定不会让你赔钱的，你要是和我合作不仅有钱赚，而且可以得到泡妞大法。”
张子豪切了一声，“说的好像你泡过一样。”
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好像什么都知道。
为霜眼珠子一转，开始替他分析，“你给我说说你上次为什么和闻野打架？”
张子豪回想起来，他们班有个跳舞的女生，大长腿，有气质，是个乖乖女，都符合他的审美。
可偏偏看上了闻野，也不知道看上哪里了？
小白脸一个。
“哦？”
为霜了然，伸出手来一个个举例子，“首先你想想你们的差距，闻野的长相和你的长相都是帅的，对不对？”
这话张子豪爱听，说的很不错。
为霜一看他的表情摸的七七八八，花言巧语。
“第二，家庭条件，也就是经济情况，我觉得你这一身也不便宜，也算是小康家庭吧？”
张子豪看着她侃侃而谈，觉得这小姑娘确实有意思，手指扣着桌子示意她继续。
“那么唯一的差距就是学习上吧？“
张子豪：原来在这里给我下套呢。
其实那个女生和他说过，“他学习好，将来有出息，我喜欢他有问题吗？”
没问题，张子豪也就放手了。
为霜放学后还没有吃饭，此时肚子饿的咕咕叫，她叫来服务员上两个肉串，“你要吃吗？”
“我健身保持身材。”
“你看，你这就是优势了。“为霜趁火打劫，继续，“我和你说，你买这个资料，绝对有用处，而且读书这个事情不能放下。”
“你没听过吗？饱读诗书气质华，如果一个男人有颜值，有钱，还有才华，那谁会不喜欢啊？“
你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这话夸的还真是有水准，张子豪都要鼓掌叫好了。
为霜喝了一口水，继续赘述，“怎么样？你也得为你的兄弟们做打算啊，以后创业都需要知识的。”
旁边的兄弟看过来，那眼神相当明显。
大哥，我觉得她说的很对啊。
有些人碌碌无为，总觉得人生迷茫没有方向，没有选择的时候，学习不就是最好的出路吗？
为霜好像做了一场演讲，此刻更是打动了不少学子，一身鸡血。
张子豪思索良久，空气都沉默了，终于在肉串上来的时候开口，“怎么个方法呢？“
为霜吃完后，道：“你是不是在你们学校还挺有地位的？“
“那是必然。”张子豪自豪的很，他说一别人谁敢说二。
“那就先从你们班开始，看看效果，蝴蝶效应有没有听说过？”
蝴蝶效应，指在一个动力系统中，初始条件下微小的变化能带动整个系统的长期的巨大的连锁反应。
只要张子豪的班级成绩有所改善，其他的班级也会着急，自然会找到方向。
程璨的两台手机是有定位的，他发了消息给为霜，没有回复，他便找来了。
一眼望去，那个少女聊得真是开心呀。
程璨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有些痒，烦躁得挠了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