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帅哥？
她家有这样的帅哥，孔岁宁宁愿“死”外边，也不回家里。
季锦瑜挺厉害的，这要是放在古代，准地位比皇帝都高，预言这么准。今早他说在国旗下唱国歌，如今就在国旗下唱歌了。
孔岁宁挺佩服他的。
开学第一天就打架，被拎到全校师生面前示众，还能一脸无所谓，除了脸皮厚，拽之外孔岁宁也没想到其他的了。
“他看上去也不是无缘无故和别人打架的人，长得眉清目秀的。”温言从他的外表得出判断，对孔岁宁说：“等会开学典礼结束，你要不要去看看你们家那帅哥。”
“我们家没这号人。”孔岁宁对温言解释，“我跟他的关系只是停留在认识这一关系上。”
开学典礼程序逐渐推进，头顶上的阳光越来越猛烈，孔岁宁好几次往季锦瑜的方向瞄去。
这一次却被季锦瑜的目光捕捉到。
季锦瑜冷着脸，目光不耐地移开。
孔岁宁：“……”
拽什么呀，丢脸丢到家了。
典礼结束后，孔岁宁想走的了，温言却拉着她去找季锦瑜，孔岁宁心想果然美色误人，让温言这样的人也被他迷了心窍。
孔岁宁到的时候，赵暖安和余帆也在，还有那一堆和季锦瑜打架的人。
“小学妹也来了。”赵暖安笑着说，“季锦瑜他没事，别担心，有事的是那几个人。”
赵暖安指着那几个被揍肿脸的男生。
季锦瑜不屑地扯了下嘴角。
孔岁宁正准备解释他不是来关心季锦瑜的，而是来看他这淡定从容之下有没有被人打成内伤的，却被人插话了：“季狗，你果然是真的狗，找了个这么小的妞，还别说挺好看的。”
那人的语气有些令人不适，“要不借我带带，明天还你？”
孔岁宁再一次感叹自己的运气，还有当下的人的眼力，这是靠什么判断出来的，是脑子长在了脚底板吗！
她跟季锦瑜没关系啊！
季锦瑜觉得这人有毛病，二话不说推开余帆，抬起腿就给了那男生胸口一脚，男生摔了出去像只鳖一样四脚朝天。
“操-你妈的。”
季锦瑜心情很不爽。
孔岁宁：“……”
季锦瑜看了孔岁宁一眼：“你过来干嘛，关你屁事？”
孔岁宁顿时心里那点莫名的小感动，瞬间像泄了气的气球要泄完了。
赵暖安一脚踩上那人的胸口，低头看着男生：“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哦，不要污蔑季锦瑜，也不要吓到小学妹，小心我撕了你嘴巴，听到了吗？”
“还有，季狗是你能叫的吗？再叫我就真的把你打成狗。”
赵暖安抬起脚，拍了拍鞋底。
“……”
“在干什么？这么多人还不回教室在干嘛？在国旗下还没反省好吗？”
教导主任过来了，看着季锦瑜和那几个就来火，这么重要的日子，发生这样的事，影响到学校的声誉，太荒唐了。
“还是小学生吗，还不给我回教室，还想站着晒太阳是吗？”
“季锦瑜回去！”教导主任指着季锦瑜。
季锦瑜从台阶上下来，顺从地往教学楼方向走。见季锦瑜走了，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离开了。
孔岁宁拉着温言，走在他们三个人后面，听着他们讲话。
余帆：“虽然叫你季狗是挺不礼貌的，即使你真的有点狗，但也用不着这个时候去把人揍一顿，太失策了。”
季锦瑜瞥他一眼：“怎么，你要忍到明年再去揍他一顿？”
余帆：“……好像也是这个道理。”
赵暖安：“你这是什么运气，每每开学都要遇到点事。”
“也许是锦鲤的运气。”季锦瑜冷淡道，隐隐有些暗讽的语气。
孔岁宁闻言，没有说话。
赵暖安回过头，笑了笑和孔岁宁说：“小学妹，别见怪，我们老倒霉了，总会遇到这样的事情，习惯了就好。”
孔岁宁点点头。
季锦瑜脸色严肃，质问：“你是过来看我好戏的？”
孔岁宁也不好告诉他是温言拉她过去的，不是她自己过去的，于是承认说：“对，看你有没有被打残。”
季锦瑜冷笑一声。
“真是白踹那一脚了。”
“你不是说关我屁事吗？”孔岁宁眼神一眨不眨地盯着季锦瑜说。
季锦瑜：“……”
余帆和赵暖安不厚道地笑出声。
余帆搂着季锦瑜的肩说：“当年跟在你屁股后面的妹子，真是好妹子，这脾性好对我胃口。”
季锦瑜觉得余帆神经病：“滚远点，别对着我的耳朵说话。”
虽然他对小时候的孔岁宁和长大后的孔岁宁一样不喜欢，但对比起来，小时候的孔岁宁会讨喜一点点。
不过也仅一点点而已。
-
下午放学，季锦瑜和孔岁宁站在校门口等季清玉来接他们。
季锦瑜站得远，与孔岁宁间隔出一段距离，两人脸上都写着：不认识对方。
季清玉过来了，脸色不太好看，显然是知道了季锦瑜今天的事。
从上车，季清玉只和孔岁宁说了几句话，连个正眼也没给季锦瑜。
车里，气氛压抑着，极致的安静，令孔岁宁有点喘不过气似的，她小心翼翼地去开窗通风。
她回头看一眼季锦瑜，季锦瑜抱着双臂，闭目靠着后座，完全不在意季清玉情绪如何的模样。
季锦瑜睁开眼。
“……”
孔岁宁心虚坐直，然后往车窗外看去。
季锦瑜眼中一点情绪都没有，侧过头对着车窗，继续闭目。
回到家里，孔岁宁在房间里能听到季清玉和季锦瑜的争吵声，季清玉也许是考虑到有她在，能从她声音中听出她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孔岁宁静坐在窗户边发呆了一会儿，然后给她妈妈打电话，此刻她心里没半点安全感，心跳也有些不稳，她需要听听最亲近的人的声音。
她拨通电话，那边的人很久才接，孔岁宁立刻脱口而出：“妈妈……”
“哎，怎么了？”
听到孔雁的声音，孔岁宁心情舒畅了很多。
和孔雁聊完没多久，季清玉喊她下去吃晚饭，季清玉对她是真的好，好像一直对她都这么温柔耐心。
最后吃完饭，季清玉犹豫了很久还是拜托孔岁宁去叫季锦瑜下来吃完饭。
孔岁宁心里咯噔了一下。
她不太好拒绝一位温柔的长辈的请求，只好硬着头皮答应，拖着沉重的步伐上楼到季锦瑜房门前。
她抬手轻轻敲门，里面没反应，孔岁宁深呼吸一口气，敲重了几分。
突然门打开了，季锦瑜光着上半身，少年人的细皮嫩肉全都暴露在灯光下，两人对视了半秒。
“……”
季锦瑜不动声色地往门边挪了一下，隐了半边身体，然后皱起眉头看着孔岁宁：“干嘛，有事？”
“吃……吃饭。”
“吃饭你就去吃，我这里是餐厅？”季锦瑜把门关上。
孔岁宁愣在原地眨了眨眼。
凶什么。
孔岁宁被季锦瑜的态度气到了，彻底点燃她心里的胜负欲，谁叫他凶。
孔岁宁又抬起手扣扣地敲，敲得越来越急，仿佛鼓点一般，纯粹地夹带了自己的私人恩怨在里面。
季锦瑜被她敲门声惹得烦躁，如果孔岁宁是个男生，或者是他弟弟，他早就动手拎起来揍一顿了，可她偏偏是个女孩子，碰不得打不得。
季锦瑜憋着心里的火，走过去开门：“孔岁宁，你是不是个白痴？忘了我跟你说过什么了，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这口井怎么就不能安守本分。”
“你说你装瞎，你瞎了吗？”季锦瑜挑衅道。
孔岁宁从容不迫：“说完了吗？”
季锦瑜居高临下地看她：“所以呢，识趣点，别来烦我。”
“你以为我想啊。”孔岁宁也没好气地说：“要不是季阿姨，我宁愿去喂狗也不来喊你吃饭。”
“那你去喂你的狗。”季锦瑜准备又关门。
孔岁宁伸了一只脚过去，抵住门，仰头对季锦瑜这个庞然大物说：“因为你这只狗还没吃，我没有剩饭喂其他狗，赶紧去吃。”
孔岁宁说完，转身回了房间关上了门。
季锦瑜：“……”
季锦瑜差点被气笑了，短短几天他从鱼变成了狗。
孔岁宁心情舒畅了许多，终于出了口恶气，气“死”季锦瑜最好。她平时是个脾气挺好的人，但是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季锦瑜可欺负不了她。
这么一想，孔岁宁心情好了上百倍，高高兴兴地推开衣柜拿衣服去洗澡。
晚上，孔岁宁下楼找水喝，看到餐桌上季锦瑜一个人坐在那里吃晚饭。季锦瑜抬眸看了她一眼，又继续低头吃东西。
水壶里没水了，孔岁宁拿起旁边的电热水壶去装水，插上电源，突然一声巨响，孔岁宁尖叫了一声，整个厨房的灯暗了下来。
一片漆黑，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刺鼻的烧焦味。
季锦瑜条件反射向孔岁宁的方向冲去，被椅子绊了下脚。他以最快的速度拔掉了插头，然后蹲在孔岁宁面前。
“怎么样了？”季锦瑜说。
“我的手……好疼啊……”孔岁宁的声音里带了哭腔，是被电流麻痹的痛意，像是被一根银针从指尖插入穿透骨头一般痛。
孔岁宁捂着手蹲在地上，并没有流眼泪，脑海里除了痛还是痛，她怕痛。
季锦瑜扯了她的手过来：“捂着干嘛，给我看看。”
“怎么回事，我听到岁岁叫了一声。”季清玉打着手电筒下来，看到两人蹲在地上。
“她烧水，电源短路了，被电到。”季锦瑜靠着季清玉的手电筒的关查看了一下孔岁宁的手，一点事也没有。
季清玉一听，立刻过去，蹲下紧张地问孔岁宁：“岁岁，你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孔岁宁抬起头，声音有点委屈：“季阿姨，我就是手有点痛……”
季清玉赶紧捏了捏她手臂，然后对季锦瑜说：“你杵那干嘛，还不快给她捏捏揉揉。”
季锦瑜：“……”
孔岁宁：“……”
-
季锦瑜去查看了电闸，还好只是跳了电闸，没有损坏。他把电闸开关推上去后回到客厅，孔岁宁坐在沙发上，季清玉给她揉捏手臂。
季清玉见他回来，直接命令：“去，把锅洗一下然后煮开水，等会岁岁要喝。”
季锦瑜迟疑了一下，还是进了厨房。
孔岁宁不由自主地往厨房的方向看去，想到刚刚触电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季锦瑜对她好像有点温柔，也有点关心，不知道是不是她神经错乱时的错觉。
“岁岁，好点了吗？”
季清玉的声音将孔岁宁从思绪里拉出来。
孔岁宁浅浅一笑：“好多了，谢谢阿姨，我现在不麻了。”
季清玉揉揉孔岁宁的脑袋：“刚刚真的吓死阿姨了，以后家里那些电器，高压锅电热水壶什么的你就不要去碰，让季锦瑜来，他闲得慌。”
孔岁宁只能含糊点头。
她哪敢这么做。
她要是这么做了，季锦瑜肯定又得说她这口“井”怎么那么不安守本份，硬是要混合他那一股高贵的“河水”。
想想就好，别自投罗网去“找死”。他那副嘴脸孔岁宁想想心里都堵得慌。
两人一前一后上楼。
走廊上，孔岁宁停下来，叫住了季锦瑜。
“鲤鱼。”
季锦瑜回过身，瞥她一眼：“手废了？难道还要我帮你开门进房间？”
孔岁宁：“……”
她感觉自己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
季锦瑜见她不说话，没什么耐心：“不说话我进去了。”
孔岁宁觉得自己既然都叫住人了，刚刚人家也帮她捏手了，还喝了他煮的开水，说声谢谢也不为过。
“……谢谢。”
季锦瑜感觉自己没听清，有点意外：“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孔岁宁沉默了一下。
他聋了，没听清。
算了，不会再说第二遍，他是故意的！
孔岁宁轻叹一口气，好不容易做好的心理准备说出感谢的话，瞬间被堵了回去，她看着季锦瑜的眼睛认真说：“我是说，睡觉。”
孔岁宁推开房门回了房间。
季锦瑜：“……”
有点毛病。
-
中午食堂，孔岁宁和温言还有班里的利梨，姜里里四个人一起吃饭。
四人刚坐下，迎面走来了季锦瑜，赵暖安，余帆三人。
季锦瑜的余光瞥了她一眼，然后路过。
又是一副拽成狗的模样，孔岁宁对此已经习惯了，脸上面无表情。
赵暖安向她打招呼，说等会来找她，和她们几个女孩子一起吃饭。
赵暖安走后，温言，利梨，姜里里三人开始大胆讨论。
姜里里：“我天，岁岁，你们家的帅哥好帅。”
那句“你们家的帅哥”好像成了她们几个的口头禅，孔岁宁纠正了千万遍，她们还是会脱口而出，孔岁宁也懒得纠正了。
利梨连连点头：“连学姐也是帅的，学姐好酷哎，一看就是我喜欢的性格。”
温言鄙视姜里里：“是了吧，真人近看简直完美，你们两个近视眼的瞎子。”
孔岁宁小口小口地吃着米饭，冷不丁冒出一句：“帅有什么用？能当钱花吗？”
姜里里一脸邪恶地幻想：“帅是不能当饭吃，但是适合做春、梦的素材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