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都是零散的玻璃碎片，血迹沾染在玻璃碎片上。
季锦瑜弯腰揪住潘时的衣领，将人从地上提起来，抵押在门上。
潘时止住了笑，目光中皆是挑衅与得意地看着季锦瑜。
季锦瑜面容冷峻，像是看小丑一样盯着他，冲着他脸颊打了一拳。
“唔......”潘时痛呼出声，嘴角含血。
他转头回来，猛地向季锦瑜吐了一口血水，“季锦瑜，你真没用。”
这次季锦瑜用尽了十分的力气，再次往他脸颊重打一拳，“你真该死！”
潘时忍着身上的痛反抗了起来，两人扭打撕扯，脚下的玻璃被践踏得细碎，季锦瑜踢中他的腿弯，潘时的膝盖碾压在玻璃上，他痛叫出声。
“你以为这么多年了我会放过你吗？”季锦瑜扯着他的头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护着周希希，将她的那一份罪也替了，就以为她从此相安无事了是吗？”
潘时笑了笑：“你以为对付我对付周希希就可以弥补孔岁宁遭受的一切？笑死人了。”
“清理掉你们两个垃圾就够了。”季锦瑜踢到潘时，看着他在地上挣扎。
潘时笑出了声，以狼狈的姿势侧躺在地上看着季锦瑜，“季锦瑜，其实你应该感谢周希希才是，当年如果不是周希希心软了，孔岁宁早就被玩死了，而不是拍了个视频。哈哈哈，就在这里，我记得她被人脱了衣服，她趴在地上求我们饶了她.......”
“你他妈闭嘴！”一股气血冲上季锦瑜的脑部，几乎使得他失去了理智，眼睛发红。
他提着潘时起来，扯住他的脑袋往桌面狠狠一磕，桌子上的东西哗啦掉落了一地，伴随着极其痛苦的惨叫声。听到声音的时秘书怕出事从外面冲进来。
他看到季锦瑜狠厉无情的一面。潘时满口都是血，染红了牙齿，几颗牙齿脱落在地上，他痛得白眼一翻，没有力气地倒在地上。
季锦瑜脖子上的青筋微凸，居高临下地看向地上的潘时，深埋了十多年的恨意全部翻涌上来冲刷着他身体的每一寸，全身上下散发着骇人戾气。
他狠狠地掐着潘时的脖子，手腕处的青筋浮现。
地上的人望着他无声地笑着，满口殷红的血，嘴巴动了动。
“闭嘴！闭嘴！你他妈的闭嘴！”季锦瑜用尽了力气，双目发红，脑袋发胀，没有理智地撕扯着，潘时即将濒临死亡之态，“我会让你不得好死！”
时秘书怕人真的死了，惹出麻烦，赶紧抓住季锦瑜的手腕，急忙出声喊道：“季总，冷静下来！季总，岁岁还在家里等你回去！”
“季总，请冷静。”
季锦瑜放松了一些，重重地喘着气，拧着的脖颈微微放松。
他确实不能让这种人脏了自己的手，不能让他现在就死掉。
孔岁宁还在家里等着他回去，他不能弄脏了自己回去见她。
季锦瑜的理智稍稍回拢，捡起地上的一支笔，眉眼极其冷漠，面无表情地对着潘时的腿弯插进去，一股鲜血飞溅。就像当年他报复范凌他们一样心狠手辣，没有留有余地。
“啊！”
潘时最后嘶哑惨叫一声便晕了过去。
季锦瑜站起来，向时秘书伸出手。
时秘书愣住了几秒，吞咽了一下后从口袋里拿出手帕递给季锦瑜。
他手脚发软。
季锦瑜慢条斯理地用手帕擦掉脸上的血迹。
“时秘书，找人清理一下这里。”季锦瑜看向他。
时秘书心中惊了一下，连忙回话：“是、是。”
季锦瑜忍着脑袋的刺痛，从包间里走了出去，恢复了冷淡从容的样子，像是没什么事情发生过一般，他去前台点了几瓶酒。
坐下后，他给周楠打了电话：“周楠，过来陪我喝酒。”
周楠赶来，季锦瑜已经喝了好多杯酒。
周楠在他对面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和他碰了碰杯：“怎么突然这么有闲情请我喝酒了？”
季锦瑜抬起眼，平静道：“因为我刚刚差点灭了一个人。”
周楠微顿：“是谁？”
“潘时。”
周楠知道潘时是谁，低眉笑了一下：“看你这样，应该没得手咯。”
季锦瑜看着杯子里的酒，淡声说：“不过废了。”
周楠再次碰了碰他的杯：“废了是值得庆祝，我陪你喝。”
季锦瑜低下头，低声笑着笑出了声，笑容里满是苦涩，心里却是撕扯得生疼。
“别笑了，很难看。”周楠说，“我陪你喝醉。”
他拿起酒杯，仰头灌了一杯希望酒精能麻痹他，不至于让他如此痛苦。
潘时说的那些话，每一个字都让他知道自己的罪是多么的沉重。
这辈子他罪孽深重，他要用自己的余生去向孔岁宁赎罪，只希望孔岁宁的世界干干净净的，灿烂的，没有一丝污染地活下去。
季锦瑜一杯一杯地喝下去，仿佛将所有的悔意与恨意咽下去。
“孔岁宁。”季锦瑜呢喃喊出声。
周楠看见他落泪了，这么多年，这是他第一次见季锦瑜哭。
“孔岁宁、孔岁宁.......”他一遍一遍地喊着，柔情里夹着无尽的悲伤。
周楠听着也有点难过。
“她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周楠轻声说。
周楠陪着他喝到落日时分，季锦瑜还依然保留着清醒。
“不喝了。”周楠的脸上有了醉意，“回去找她吧。”
他听了一下午季锦瑜喊孔岁宁的名字，以至于他的脑海里都是那三个字。
季锦瑜看了眼时间：“走了。”
-
回到家里，季清玉坐在客厅里等他回来。
他捏捏眉心，好像回到了当初，季清玉几乎每次都在客厅里等他和孔岁宁放学回家。
“妈。”季锦瑜喊了一声。
季清玉抬头，看到了他满身的疲惫，有点心疼，语气柔和了几分：“怎么这么晚回来，身上还有酒气。”
季锦瑜只问：“孔岁宁呢？”
季清玉：“在房间里，等你回来。”
“她吃晚饭了吗？”季锦瑜往楼上看去。
鱼鱼那只小猫从猫窝里跑出来，亲昵地蹭着他的腿，季锦瑜想它的病应该是好了。
“吃了一点，不多。大概是没胃口，你去看看她。”季清玉叹了一口气。
季锦瑜点头。
季清玉叫住他，“锦瑜，你是不是心情不好了，可以跟妈妈说说吗？”
虽然这么多年他们母子之间的隔阂依然存在，可季清玉想要他过得开心一点，能够和她谈谈心。
季锦瑜淡淡一笑：“没事，我先回楼上看看她。”
季清玉没再说话，看着他上楼，低声地叹了一口气。
卧室里，孔岁宁抱着笑脸抱枕坐在窗边看着院子里的吊灯，吊灯周围有很多飞来飞去的荧虫，孔岁宁用手指一个一个地数。
抱成一团的孔岁宁看起来格外孤独寂寥，像极了被世界抛弃的可怜虫。
“在看什么？”
季锦瑜向她走过去。
孔岁宁转头回眸，安安静静的模样注视着季锦瑜靠近她：“我在等你，等了很久了。”
季锦瑜一把将人搂在怀里，像是累了一样，头靠在孔岁宁肩上，他的声音微微哽咽：“对不起，又让你等我那么久。”
孔岁宁慢慢抬手搂上了他的背，神情茫然又无措：“季锦瑜，你是不是哭了？”
也许是他喝醉了，也或许是听到孔岁宁能准确无误地喊出了他的名字，季锦瑜控制不住流泪了，他在孔岁宁看不见的地方眼泪在眼中汹涌。
这辈子他好像没有为谁哭过，只为孔岁宁哭过，他的眼泪只为她一个人而流，就像是要哭尽他今生的眼泪一般。
“嗯......”
季锦瑜应了她一声。
孔岁宁即刻从他怀中退出来，看见了季锦瑜脸上的眼泪，表情慌乱不知所措地抬起双手去触碰季锦瑜的脸，擦拭掉眼泪：“不哭了。”
她的声音软软地安慰季锦瑜，眼神跟着委屈：“你哭了，我不知道怎么办？”
“我不知道怎么做才可以让你不哭？”孔岁宁捧着他的脸庞，声音也染上了半分哽咽，眼眶湿漉漉得盯着季锦瑜，“我要怎么哄你？”
“不需要你哄我。”季锦瑜握住她的手，让她镇静下来，低头去与她额头相抵，低哑着声音道：“你在我身边好好的我就不会伤心了。”
孔岁宁亲昵地蹭蹭他的鼻尖，小声说：“那我要怎么样才算好啊？”
“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学钢琴，好好养猫。”
“还有吗？”孔岁宁还想听他说，因为季锦瑜说的这些她都在做。
季锦瑜吻了她的嘴唇，微微放开，“好好爱我，记住我，忘掉不好的人，忘掉不好的事。”
孔岁宁咬咬嘴唇，壮起胆子学着吻了回去，表情含羞带怯：“我已经记住你了，季锦瑜。”
季锦瑜激动道：“你能再叫一遍吗？”
孔岁宁很认真，一字一顿地说：“季锦瑜。”
就像小时候季锦瑜教她记住他的名字一样。
季锦瑜控制不住再度吻了她，可以说这是她们第一次正式的接吻。
孔岁宁很青涩，青涩到季锦瑜忍不住欺负她。
“你捏得我有点痛.….”
“我轻点。”季锦瑜声音含糊着说。
孔岁宁不懂季锦瑜为什么要跟她亲亲，可也不想反抗推开他。
她泪眼迷茫，样子很无辜又懵懂躺在季锦瑜的臂弯里，季锦瑜的身躯覆盖着她。
季锦瑜低着眼，眼神中含着怜惜，声音低缓说：“孔岁宁，一切结束后，我们结婚吧。”
孔岁宁没听清，她陷入了季锦瑜给她的情迷之中，隐隐约约只听到了“结婚”两个字。
看着沉睡的孔岁宁，季锦瑜内心百般柔软。
他不管最后孔岁宁的记忆与智力会不会恢复，他都要跟她结婚，让她成为他的妻子，更有底气去爱护珍爱她一生一世。
他要为她铲除这世界伤害过她的人。
季锦瑜从她房间出来后与时秘书通了电话。
周希希卷入了一场舆论的风波之中，这是她从艺生涯中从未有过的舆论风波。
#周希希#
#周希希私生活#
#周希希照片#
#国民清纯女神#
......
每一条关于她的热搜里都有她的艳照，照片里的她年龄看起来很小。
还有欺辱同龄人的照片，每一张都清清楚楚地能看清是她。
瞬间引起网络热议。
{国民女神不愧是国民女神，是个人都能玩}
{以前那么小就这么会了，厉害了}
{她刚出道的时候我就觉得她的长相很绿茶了，很风骚又很会玩的那种，果然我看人就很准}
{国民清纯女神从此改为国民d妇得了}
......
当初的周希希凭借一部戏红遍网络，再加上她清纯唯美的形象，出色的业务能力，还有她的家世，吸引了许多慕强的死忠粉，她几乎被粉丝捧在了手心里。
面对热搜里的黑料，一时让人无法相信。
她的粉丝纷纷抗议，一致相信自己的偶像。
用上自己的技能为周希希反黑，出了p图的澄清帖子，还有用周希希与粉丝做公益来澄清，用周希希告黑粉成功的案例来警告网友。
这件事在网上不停地发酵。
一时真假难辨。
周楠几乎不关注娱乐圈那些事，此时正看着周希希那些黑料绯闻看得津津有味。
“这么快你就出手了？”他看向季锦瑜。
“我等不及了，我让她风光蹦跶了这么多年也够了。”季锦瑜表情冷漠着说，“况且我不想孔岁宁清醒过来了还能看到听到周希希这个人。”
他总有预感孔岁宁很快就会好起来。
因此，他要尽快让周希希在这个世界消失。
周楠点点头：“不过目前看来好像损失了点名誉，好像也没什么。”
“后面还会继续的，她会死得很惨的。”
那天收拾潘时，他从潘时那里得到了对周希希不利的东西，潘时有很多她的照片，他们尚床的视频，那些照片和视频，他估计周希希一定不知道潘时拍摄的，因为都是从隐秘的视角拍的。
这些东西放出去，周希希便会从国民女神变为国民口中的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