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希希木然地注视下面的潘时，脸色开始有点不好看。
“我怕你这辈子留在这里寂寞，我给你找了个玩伴，里面还有各种各样的玩具，你们这辈子也不会寂寞无趣了。”
季锦瑜知道周希希能听明白他说的“玩具”是什么意思，其实就是一些工具罢了。
潘时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那些折磨人的手段一定会用在她身上的。
“哈哈哈，季锦瑜，你真的狠，潘时都比不过你。”
周希希冷笑着说。
哪怕知道自己这辈子将会凄惨无比，她也不露出半点怯色。
“你们就在里面好好玩吧。”
季锦瑜刚说完这句话，周希希扑上来抓着他的手狠狠咬一口。
他条件反射地踹开她。
周希希捂着腹部在地上翻滚绞痛。
季锦瑜看着手上沁出血的咬痕，格外恶心，用手帕不停地擦拭干净。
他对着地上挣扎着地人说：“扔她下去吧，拿多几块重点是石头把窖口压死。”
下面暗到只能靠从木板缝隙中透过来的阳光当做照明，周希希看清了季锦瑜说的那些玩具。
各种各样的工具齐全。
潘时慢慢向她靠近，蹲在她面前，一双似狼一样闪着幽光的眼睛盯着她。
“还好有你陪我。”他的声音依旧沙哑，“这辈子我们都不会分开了，希希。”
潘时痴迷地抚摸周希希的脸。
周希希厌恶地推开他，潘时一下坐地上。
“滚开。”周希希永远都厌恶他，“你简直恶心死了。”
潘时带着笑意的脸一时停滞在脸上，漠然严肃的神情紧紧注视着她说：“恶心我，还那么喜欢我上你，你找贱啊。”
周希希抬手打了他一巴掌，冷笑了几声：“啊，跟你上是看得起你，并不代表我不恶心你。”
她一巴掌将人打得愣了愣，潘时转头回来，狠狠地扯住她的头发，“恶心我？”
“放开我！”周希希扑上来对着他的脖颈狠咬。
潘时痛呼出声，用力扯她的头发，将人拉开。
周希希嘴巴都是血，大笑了起来。
潘时还了她一巴掌，“真有意思，有你在这里陪着我，这辈子我不会无趣了，季锦瑜做得很对，把你送来真的是太对了，哈哈哈！”
“我有一辈子的时间跟你玩，看到周围墙上的工具了吗？”潘时扭着她的头看向另一边，“刺不刺激？”
周希希忍着头皮发麻的痛，眼里皆是愤恨：“潘时，你怎么不去死！”
潘时亲了亲她的侧脸，轻声在她耳边说：“我怎么能去死，你都还活着。”
周希希避开了他的吻。
潘时的语气缓了些：“不要浪费时间了，我们现在就开始玩吧，我会让你好好享受的。”
潘时抽打她。
次次打到皮肉之上。
周希希忍不住痛叫出声。
她在地上翻滚时，潘时笑着与她说：“只要你开口求我，我就住手。”
周希希咬着牙艰难开口：“你......做梦......”
哪怕是死她也绝不会求潘时这个恶心的贱种，这辈子他们就这样互相折磨着过吧。
——
季锦瑜回到家时，孔岁宁抱着鱼鱼那只小猫坐在沙发上睡着了。
季清玉悄悄过来跟他说孔岁宁等他很久了，等到困了。
他动作很轻地蹲在她面前，怀里的猫慵懒地低声叫了一声，他对着它舒淇了食指示意它不要出声。
鱼鱼眯了眯眼，安静地走开了。
看着眼前熟睡的人，季锦瑜的心瞬间变得柔软，仿佛刚刚他在外面冷血残忍的人不是他。
孔岁宁总会让他的心变得柔软踏实。
他抬手摸了摸孔岁宁的脸，轻轻地说：“孔岁宁，我回来了。”
这次他回来得也不算太晚，但是孔岁宁等他等到睡着了。
“我给你报仇了，所有伤害过你的人都被连本带利地还了回去。”他一个人在自言自语，“范凌、潘时、周希希那一群人都是我亲自动手的，我让他们这辈子都不好过了。”
季瑾瑜低头伏在她腿上，露出了他脆弱的一面，卸下了所有坚硬的外壳。
他的语气低沉轻柔：“这辈子我只需要守着你好好过就好了。”
话音落下没多久，有人摸了摸他的后脑勺。
他抬起头一看，孔岁宁醒了过来，眼神朦胧，似雨后山间的清雾。
“季锦瑜。”
她声音轻轻的。
季锦瑜对着她露出了一抹温柔的笑。
“你的手受伤了。”孔岁宁握起季锦瑜的手，“我给你吹吹。”
她皱着眉头替季锦瑜的伤口小心翼翼地吹气，心疼人的样子让季锦瑜觉得格外可爱。
让人的心软软的。
季锦瑜忍不住伸手去捂住她的嘴巴，她呆愣地抬起头，眼神清澈无辜地看着他，似乎在说：你在干什么，为什么捂住我的嘴巴？
“一点都不疼，不用吹。”他摇了摇头，然后放开孔岁宁。
孔岁宁还是盯着他手上的伤口：“都流血了。”
季锦瑜依旧摇了摇头，目光温柔：“流血了也不疼，我感觉肚子更饿一点。”
“你饿了？”
“嗯，又饿又累。”
季锦瑜的语气像极了小孩要找吃的。
孔岁宁即刻从沙发上站起来，拉起季锦瑜：“我带你去吃饭。”
她拉着季锦瑜进了厨房，从锅里端出一盆饺子放在他面前，然后坐在他身边，“吃。”
季锦瑜吃了一个，很咸，但是并不难吃。
孔岁宁的眼神中充满期待。
“好好吃。”
她即刻笑得很得意，趴在桌面上看着季锦瑜：“这是我跟着季阿姨学做的，我很笨，学了很久才做出来的。”
季锦瑜忽然一愣，神情恍惚了一瞬：“你跟谁学的？”
孔岁宁弯了弯眼睛：“季阿姨。”
季锦瑜顿了顿，他才猛然想起来，这段时间里孔岁宁叫了他很多遍“季锦瑜”，喊季清玉从一开始的“妈妈”喊回了以前的称呼“季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