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瑾钰处理事情直截了当,招呼管家把卖身契都拿出来,清扫了一眼:
“没有卖身契的全部赶出府,有卖身契的想留便留,不想留也可以走,不过既然留下就该清楚,谁才是郡王府真正的主子。”
牧芊弘没想到镜瑾钰会如此直接,让他反而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府中这几月所有的开销用度都列算出来,要是有一笔疏忽遗漏或者私藏,直接报官。”
牧芊弘一惊,猛地直立起身,劝道:“镜钰这郡王府养着一百多人,开销用度本就大,你不在下人难免会有疏漏和私心,这样做恐怕会寒了下人的心。”
镜瑾钰眉眼间尽是冰冷:“本王处理家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记住你的身份,送客。”
“你……我可是凝皇夫的父亲,还是你的长辈,怎可如此无礼。”牧芊弘气急败坏,他的盼儿成为皇夫后,就没有人再敢摆脸色给他。
镜瑾钰丝毫不给他面子,撕开了说:“呵,还真是尊贵,那希望下次不是在公堂上见。”眉心蹙了蹙,抬手一挥。
千忆竹一手展开做出请的姿势,牧芊弘不死心,千忆竹二话不说对着他的后颈落下手刀,把人扔给两个手下,道:“丢出去。”
在一一对照后,发现有一半的人卖身契都不在府内,府内的账目每个月都会无故少上几千两。
镜瑾钰把人通通丢进府衙,让人贴出通告昭示,不日他那小叔的妻主家让人把银钱送来。
解决府内的杂事,他与贺老一同进宫面圣。
叶言心给女帝喂完粥食,把东西收拾好,端出奉天宫,一转身就瞧见熟悉的两人在殿外站着,她低下头快步离开。
镜瑾钰瞥见脚步突然加快的宫女身上,目光渐深。
“郡王,贺医请进。”妙总管迎两人进屋。
贺知林把完脉沉默不语,妙忠目不转睛的等待回答,却半天没等到,语气放缓道:“皇上的病情如何?”
“近日女帝可吃过什么药。”
妙忠摇摇头:“并无。”又说道,若有若无的紧张感:“不过宫内新来一个会医术的宫女。”
会医术的宫女?镜瑾钰慌了一下,内心开始鼓动无法平静,是师父吗?
贺知林道:“妙总管无需担心,女帝的病情没有加剧,反而稳定下来,是好事。”
叶言心在宫中漫无目的的行走,面对占有司钰身体的镜瑾钰茫然不知所措,仔细忆想他前后变化,身不由主地握紧拳头。
尹树的果实,在新婚当晚吃下的东西,第二天他成了钰奴。
尹树是自动脱落果实,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含义她不得所知,与其这样胡思乱想,不如先顾好眼前的事。
叶言心打算回奉天宫就被两个宫女堵住路:“凝皇夫有请。”
她随着她们的方向,在对面的亭栏看到正投喂鲤鱼的莫凝盼。
叶言心拱身一礼:“凝皇夫安好。”
莫凝盼把盘中的食饵全数倒入湖中,鱼饵争先恐后的聚集在一块抢食。
他起身问道:“你说鲤鱼会为了食物争先恐后,那人呢?”目光灼人的落在她的脸上。
叶言心中肯的回答道:“奴不知。”
他一步一步慢慢朝她走来,手搭在她的肩上,侧身靠近道:“是不知道还是不敢说。”
叶言心退后一步躲开他的手:“奴出来已久,皇上还需奴伺候,不打扰凝皇夫赏鱼。”礼毕,大步流星的转身就走。
“主子,可要把人带回来。”
“不用,一个宫女而已,想要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回去准备准备。”
“是。”
叶言心回到奉天宫门外守着,不到半柱香妙总管把我唤到隔壁的偏室中,屋里正坐着两人。
妙忠对着两人介绍道:“郡王、贺医,这就是小叶子,照顾皇上的宫女。”
叶言心行礼道:“郡王安好,贺医安好。”
贺知林震惊过头,脚一软踉跄一下,扶着椅子坐下,在妙忠投来关心的目光,贺知林强笑道:“一路赶来身体虚弱,休息片刻即可。”
“贺医保重身体,奴先行告退。”妙忠转身扭头道:“小叶子,接下来你全权听从郡王的吩咐,知道吗?”
叶言心低眸道:“奴遵命。”
门一关上,镜瑾钰启声道:“贺医身体不适先去内房休息。”不容拒绝的语气,贺知林只能忍着心中的疑问,亦步亦趋的走进内房之中,自觉的吃了一颗药闭眼休息。
叶言心站在原地,面前的人也未出声,两人就这样一坐一站的待着。
随着茶杯移动的吱吱声,空旷的屋内响起了话语:“为何不说话。”
叶言心低落地回答道:“不知道该说什么,从何说起。”八壹中文網
镜瑾钰垂下眼眸,薄唇微抿,即使心中提醒过千遍万遍,内心的妒火还是没办法力压,尤其是师父这副满怀歉疚的姿态,
眸底掠过暗光,嗓音微哑道:“师父不告而别,是因为钰奴占用了师父心上人的身体。”
“师父能知晓我与他的不同,却还是与他成婚,是因为钰奴才是他的替身,师父一直以来的抗拒和妥协都是因为钰奴与他有着同样的脸,从始至终都是钰奴自以为是渴望能得到师父的一丝垂怜。”
叶言心看着他伤心痛苦的模样,内心的疼痛感也阵阵袭来。
她上前弯腰捧起他的脸与他对视,眼神专注道:“你与他对我来说都很重要,你们一样却又不一样,无论这个世界面对的是你还是他,我都会选择与你们成婚。”
迷糊间不知是谁主动,当叶言心反应过来后,正坐在他的腿上,面对面抱着对方,如胶似漆的唇间相触。
所有的思恋都寄托在这个吻,久久没有分开。
镜瑾钰贪恋着失而复得的人,师父还是没有变,依旧是以前那个只要他伤心乞求,她就会安慰他,纵容他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