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溪小心的应付下,总算平稳渡过这道坎。 为了安全着想,陈溪很快就结束了两人的交流。 “你们在做什么?”
程夕妍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让两人吓了一跳。 程梦妍疑惑地说:“姐,你不陪妍妍,要是她醒了呢?”
“少转移话题,你们两个在这里干什么?”
看着如同警探在两人脸上探查清苦的程夕妍,陈溪微微发苦。 “我找梦妍姑娘了解一些武道的知识,喝了一点酒,正准备回去休息。”
程夕妍慢慢收回审查的目光,“那就赶紧回去休息,受伤还这样折腾。”
奇怪的一晚终于结束,陈溪也再次拿起自己的木匠手艺,雕刻出一具一比一的人体模型,顺便用碎木料做了几个小玩具送给辰心妍。 教授医术也顺利进行着,直到对方完整无误地做完整套治疗。 陈溪递过自己的记录,“这是我撰写的治疗方法,有备无患。镇压针法应该不会有问题,就算遇到了,上面也有化解的方法。最后的治疗需要六阶灵药天灯菁液,以及元气的配合,上面也有要点。明日我就会告辞离开。”
“你…” 程梦妍已经彻底相信了陈溪的话,不过却怎么也说不出道歉的话。 “希望你姐姐早日根除!”
翌日,陈溪感受着体内活跃的元气,准备前往李天罡的住处,履行和老谷子的约定。 “陈叔叔,早!”
收了陈溪的四不像礼物,辰心妍心中的陈溪愣是被拔高了好几个层次,几乎要媲美程梦妍,惹得对方一阵吃醋。 “早呀!”
早饭后,陈溪告别三人,踏上了旅程。 这一次的告别,陈溪没有明说,只是含糊而过,然后在屋里给程夕妍留了一封信。 血战帮和铁剑帮的争斗早就落幕,现在更是连一点痕迹也看不着了。 满街道的商贩,比之前更热闹几分,甚至能够看到商贩脸上更多的笑容。 陈溪也没有再用功法拟态,大大方方地走在街上。 “咦,你看,他不是上次被镇守卫抓走的那个?”
“还真是。”
“你说他怎么出来了?”
…… 陈溪的手握紧了又松,压下心中的怒火。 幸运的是,他没有像秦宰相一样雕刻下来,若干年后这些人离开人世就会忘记这件事。 还有一个办法,逼镇守府公开声明、道歉。 只是那又有什么用呢? 陈溪只是在心中记下这件事,若有机会他不介意顺便报个仇。 在门前深吸了一口气,伸手叩响木门。 “怎么样?我说只要七天,人来了吧。”
老谷子的声音从门里传出来,可以感受到里面的得意。 嘎吱~ 木门从两边打开。 陈溪刚想问好,却发现左右没人。 “傻小子,傻看什么?自己进来吧。”
陈溪摸摸后脑勺,对两人的修为多一些猜测。 抬脚踏进屋里,不等他去关门,两扇门又自动合上了。 若不是这是武道世界,他都要忍不住怀疑是不是有邪魅在作祟。 回过身,眼前依旧是那片云间茶,花朵依旧娇艳,没有一丝要凋谢、枯萎的神态。 在心中感慨云间茶花的花期时,一脚踏入庭院中,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传来,就在他以为要摔倒之际,一到无形的力量落在他身后,帮他稳下了身形。 等他回过神的时候,自己已经站在庭院的另一边,眼前就是那间茶室。 “这也是武道的力量吗?”
陈溪好奇地回头看了一眼庭院,心中更多了些向往和忌惮。 拾门而入,屋里依旧是老谷子和李天罡,两人坐的位置甚至和上次一模一样。 “小子见过两位前辈,谢两位的相助!”
一上来,陈溪就施了个躬身大礼。 “坐。”
李天罡连头都没有抬,兀自倒了一杯茶,对到另一个位置。 连茶也都不换吗? 陈溪学着两人的样子,盘膝做了下来,看向李天罡,“李老,小子不请自来,还请见谅!”
“小友客气,不过是陋宅一处,愿来自来。”
李天罡的态度不咸不淡,甚至连眼神都没有片刻的停留。 让陈溪心中一阵不适,不知道是该走还是该留,只能看向老谷子。 “李天罡,你少在这里摆你的嘴脸。”
老谷子重重地将茶杯摁到茶桌上,里面的半杯茶水没有摇晃的情况。 “陈小友是我请回来给你看病,尊重一点。”
看病? 陈溪脑海中出现一个大大的问号。 不管是看面相和听声音,他没有察觉对方身上有不适的地方。 “连病状都瞧不出来,谈什么看病?”
李天罡的声音几乎没有丝毫变化,陈溪却从里面找到一丝不屑。 “废话!你的一气拟万法是那么容易看穿的吗?”
老谷子脸上的胡子都抖了起来,一副气得歪鼻子瞪眼睛的样子。 一气拟万法,一气生万法,这两者…… 陈溪的念头刚起,就被对方打断了。 “陈小友,给他把脉,让他看看你的医术。”
陈溪没有动,眼睛盯着老谷子看,似乎在问:这就是你让我回到这里的原因。 一个不愿给看,一个不知道该不该看。 “你孤身闯铁剑帮的勇气呢?”
老谷子有些恨铁不成钢,最后转头从桌子上拿起茶水,一饮而尽。 “斟茶,快点儿斟茶。这个主人家,一点也不好客。”
一旁的陈溪更是尴尬:不请自来就算了,关键是主人家对他一点也不感冒。 深吸了一口气,平静地说道:“李老若是真觉得自己没有状况,何惧让小子把个脉。若是您介意小子实力弱小,不妨试一下悬丝诊脉。”
罡气境在临安镇或许算得上一个人物,但是在这两位面前,该卑微还是得卑微,更何况自己还欠着对方人情。 说话间,一卷丝线出现在手上。 老谷子终于抬起眼神,仔细地看着陈溪。 不过这双眼睛黝黑深邃,没有丝毫的情绪表露。 见对方还是没有动作,陈溪又拿出数根银针缠绕在丝线上,似乎准备蛮干。 “你真这么自信?”
李天罡声音低沉,就像是在质问。 “并不是在下自信,而是病人当前,能诊则诊。再者,小子受老谷子之托,再加上前辈于我有恩。于情于理,这个诊都应该做下去。”
“若是看不好?”
“看不好,自当继续锤锻医术,企盼有朝一日能够突破难关。一直做不到,我也不会妄自菲薄。”
陈溪突然话头一转,落到对方身上:“先生不愿看诊,无非是已经听到太多不好的结论,看淡了生死。既然看淡生死,不妨再给小子一个机会,也给自己平静的生活一点波澜。”
陈溪真的想给对方看病吗? 都说——药医不死人,他自然没有太多干预的冲动。 只是人情在那里,不还终究记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