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怎么着还妄想着有人来救你啊？”
眼镜男面上带着嘲讽，极其不屑的抬腿就是一脚。
被踢到下巴的李牧闷哼一声，将嘴里的血沫子吐了出来。
眼镜男看着这一幕好像并不过瘾，看到他还缠着绷带的左肩后，再次狠狠地踢了一脚。
“这伤应该快好了吧！”
“干脆伤的更彻底一些。”
眼里带着残忍，好像下一秒就要把人吞噬掉一样。
李牧被倒提着，脑袋里因为缺氧，已经开始发晕，右手本能的抬起来护着脆弱的脑袋。
“可儿？”
意识已经开始模糊，李牧恍惚间看到眼镜男身后的位置，一个小小的红色身影正在慢慢靠近。
“去死吧你。”
眼镜男手持虎爪状，正要朝着他的腹部抓去，结果李牧强撑着意识，莫名其妙的朝他笑了一下。
“这句话还给你！”
“什么？”
周围的温度急剧下降，仿佛冰冷刺骨的寒风吹在身上一样，感受到身后不同寻常的阴气，眼镜男疑惑地转身。
“红衣？厉鬼？”
陈可儿一袭红裙，蹲在眼镜男不远处，墨绿色的眼珠里毫无感情，原本粉嫩的脸上也没了天真可爱。
一圈一圈的红色光晕，渐渐从她周身散发出来，如同一块血红的帷幔一样虚无缥缈。
陈可儿慢慢的站起身，赤着双脚一步一步朝他走来。
只一个眼神，血色光晕如同一片薄薄的丝绸一样，将提着李牧的那只手紧紧包裹住。
一息之间，那只手就如同被砸烂的豆腐一样，被挤压的细碎。
陈可儿好像找到了好玩的一样，歪了歪头，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接着满天的红色光晕如同疯了一样，一块一块的将眼镜男的身体包裹住。
“不...”
“你不能杀我...”
“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没做，杀了我，他不会放过你的。”
最开始被踢到一边的壮汉，在看到陈可儿的时候，已经被吓破了胆。
看到她这么厉害后，更是连动都不敢动。
结果在眼镜男说出这句话以后，他眼里闪过一丝皎洁。
李牧从他的话中听到了关键，坐在地上看着他问道：
“你说的他是谁？”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李牧正要说什么的时候，那个壮汉开了口。
“我知道，我知道他说的是谁。”
眼镜男惊讶的看向说话的壮汉，眼神中带着不确定的神色。
“不，他不可能知道的，这件事没有几个人知道。”
“究竟是什么事？我和她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你说了，我说不定会放了你，但是不说的话，我不介意让你再死一次。”
即使话都说的这么狠了，可眼镜男依旧守口如瓶。
壮汉好像很想活下去似的，一个劲的在一旁说着放了我就告诉你之类的话。
李牧被吵得有些厌烦，正要让他闭嘴时，一旁的陈可儿却突然不对劲起来。
刺耳的呜咽声从她嘴里发出，上空中盘旋的燕子还有蝙蝠，竟然全部掉了下来。
边上的老人痛苦的趴在地上捂住耳朵，李牧瞬间有些慌乱。
“可儿？”
陈可儿好像没有听到一样大吼一声，李牧觉得连空气都在颤抖了。
“可儿，你醒醒，我是李牧哥哥。”
他的呼唤好像并没什么用，李牧快速的走到老人身边，将其护在身后。
“程琪，程琪你赶紧出来。”
这一次程琪好像听到了，并没有像以前一样躲在弹珠里。
一身白衣的程琪出现，毫不犹豫的站在陈可儿身后，将她搂在怀里。
“可儿乖乖，
可儿乖乖。”
本以为会有用，可就在李牧放松下来以后，陈可儿却突然发了狠。
在几人震惊的目光中，陈可儿只是轻微抬了一下小手。
面前早就被包裹成粽子一样的眼镜男，连惨叫声都没有发出，就被直接绞碎，接着化成一片一片的被红绸吸收。
程琪看了一眼李牧，意思尽力了。
见陈可儿的目光已经放在壮汉身上，老人毫不犹豫的爬到他身前将人挡在身后。
“大爷，你这是？”
老人耳朵鼻子已经被震出了血，看着狼狈不已，但他好像感觉不到一样，坚定地将壮汉护着。
李牧一瞬间仿佛明白了什么。
“他是你儿子对吗？”
老人眼含热泪，轻轻地点了点头。
“你起开，我不需要你来救我。”
虽然嘴上这么说，壮汉像受到了什么触动一样，表情满是焦急。
李牧叹了口气，无奈的收起拘灵索。
“可儿，我是哥哥。”
李牧毫不犹豫的将已经浑身冰冷的陈可儿抱在怀里。
即便他现在每呼吸一口气，都像是吞了一口液氮一样难受，他也依旧坚定地不想放开手。
陈可儿好像失了心智一样，一心想弄死老人身后的壮汉。
李牧的脸上头上，这会儿已经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但他依旧没有松开手。
就在他觉得自己快要和地面冻在一起的时候，突然想起高乐半开玩笑的一句话。
“你不会是她爹吧！”
李牧有些不确定管不管用，牙齿打着哆嗦，轻轻地在陈可儿耳边说道：
“可儿乖，爸爸在这里陪着你。”
“爸爸会一直陪着可儿，可儿不会伤害爸爸的对吗？”
李牧为了保命，只能临时充当她爸爸，不过看样子这招好像很管用。
陈可儿在李牧的一阵轻声细语中，渐渐恢复了原样。
“爬爬...”
口齿不清的两个字，让李牧的内心颇为震惊。
“这不会是真的把我当爸爸了吧！”
“才七个月就会叫爸爸，会不会太扯了，这要是让高乐听到，不得笑话死我。”
红色的光晕如潮水般退去，李牧怀里的陈可儿，已经恢复成人类小孩的模样。
大红色的泡泡裙下，一双白嫩嫩的小短腿惬意的晃着。
陈可儿睁着漆黑的眼睛，若无其事的盯着李牧看。
躲在老人身后的壮汉，在看到恢复平静的陈可儿后，劫后余生一般狠狠地舒了口气。
李牧将小姑娘抱在怀里，转过身看着他，那意思很明显。
壮汉正要说什么，老人却朝着李牧猛地跪倒在地。
声泪俱下的说着放过他儿子的话。
“小伙子，你就当可怜我一把年纪，放过我儿子吧！”
即使很怕李牧手中抱着的陈可儿，可他还是不想看到老人这样子。
“老头，你起来，要杀要剐随他们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