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家门后,我突然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迷茫,距离和“师父”约定好的时间还有几个小时,我该去哪儿、又能去哪儿呢?想来想去,我决定用上网来打发时间。
坐在电脑前,我并不清楚自己想做什么,盲目中,我随意地翻看着邮箱、论坛,还有我欣赏的好男儿扎西的博客。忽然,我看到屏幕右下角有个头像在晃动,点击一看,是你!
“你来了!”
大海,当我在无奈之下决定和另一个男人去看电影的前夕,却与你在网上不期而遇,你能想象我当时的表情吗?除了苦笑,我还能做什么?!
看着你依旧自然的言语,我不禁心如刀绞。不过,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我就没有理由轻易动摇。所以,面对你的“自然”,我也只好尽量表现得释然。
本来还庆幸于只有文字的交流,因为在我可以驾驭的范围内,即便我情绪低沉,甚至正在流泪,也能用文字告诉对方我很开心。不过这次你很奇怪,一定要通过视频摄像头看见我本人!我实在拗不过你,只好同意了。
视频开通之后,你又开始了习惯性地时时点评,什么衣服穿得太多、太阳镜不适合我之类的。可是这次,我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以牙还牙地反驳,因为对我而言,只要过了今天,这样的“沟通”就不会再有了!
不知是你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还是也对我念念不忘,没多久你便对我说:“有时间的话,我还真想回去看看你。说真的,我很想你!”
想我!
大海,你居然说——想我!!
你居然在这个时候说想我!!!
算起来,我已经有好久好久没听你这么说过了。你在不经意间说出的这句话,除了让我内心动容之外,还勾起了那些我已决定埋葬的回忆,你知道吗?!
我必须承认,你的这句“说真的,我很想你”确实让我心潮起伏了很久,但我告诉自己一定要镇静!于是,我故意装作不以为然地继续与你调侃,努力表现出一副对那句话不以为然的样子。
时间很快到了中午,你也到单位食堂吃午饭去了,而我却丝毫没有饿的感觉,再加上内心的凄凉不曾退却,所以,我依旧在网络上漫无边际地游荡着。
猛然间,有个声音在耳边提醒我,我应该把要去看电影的决定告诉你。于是,我简单地给你留了言:“估计在‘十一’之前你是没有时间和我去看电影了,为了不浪费电影票,我还是和别人一起看吧,等你有时间的时候我们再去。当然了,是我们都有时间的时候!”
留言发出后没多久你就上线了,可是,你并没有跟我提电影的事情,而是旁征博引了很多有的没的。这种态度不禁让我心寒,因为你对于我和别人看电影的事情居然无动于衷!!!
“这就是我一直心心念念的人,这就是我无论如何都不想放手的人,这就是我拿到电影票之后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想到的人!为了方便他的时间,我傻傻地等了那么多天,终于到了不能不去看的时候,他却对我身边坐着谁完全不理会!呵,真是太悲哀了,已经过去三年多了,我怎么还是一如既往地傻呢?!”
就在我觉得与你多言无益的时候,你却突然问了我一句:“你要和谁去看电影啊?”
虽然我很意外,但又无心骗你,所以就和盘托出:“和我师父一起去。”
“你师父是谁?我认识么?男的女的?做什么的?”
只不过听到我说了“师父”两个字,你就条件反射一般地问了一连串的问题,那种语气,连贯而又熟悉,不禁让我大吃一惊。
“师父、师父,当然是男的了!他原来是我的同校师兄,现在在银行工作。”
“哦,原来你师父已经工作了,是个上班族呀!”
“对啊,我就是在等他下班,然后再去看电影的!”
回答完毕之后,你便开始沉默。我眼看着那个头像始终亮着,却没有看到你只字片语的反应。起初我以为是领导突然给你安排了什么工作,所以才会无暇聊天,可是许久之后,我却看到了这样的一句话:“你还是不想让我陪你去!”
大海,你知道当我看见这句话的时候,我心里作何感想吗?除了“讽刺”、“滑稽”之外,我再也想不到其他可以形容的词汇了!
尽管对你的倒打一耙感到气愤,但既然话已至此,我也就没有必要保持沉默了,所以我回复道:“你以为我想找别人吗?是你自己没时间的!我怕再傻等下去,早晚会把电影票等过期的!”
没想到你的回应竟是:“你是真的希望让我陪你去看么?那你怎么都没强烈邀请我呀!”
“我的神啊!”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我真是哭笑不得。“这个人真的可以再无赖一点儿!”
面对某人的恶人先告状,我实在有些忍无可忍,于是决定全力反击:“你现在真是越来越无耻、无赖、无理取闹了!当初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呢?眼拙啊!!”
本以为这种完全属实的“人身攻击”会有利地打击你的嚣张气焰,怎料强中自有强中手,你居然给我来了一句:“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所以你才会看上我这个坏人呀!”
“……”
什么是胡搅蛮缠?什么是欲哭无泪?什么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什么是被气到无言以对?
我此刻完全体会了!
只是,隔着电脑屏幕,周围又坐着那么多网民,我实在无法发飙,只能任凭气到爆血管,也得继续坐在原地按捺着。
就在我恶狠狠地瞪着电脑屏幕想着要如何回击的时候,你突然问我:“电影院在哪个区?我怎么能找到?今天我陪你去看!”
我的情绪就在你的这句话之后来了一个180°的大转弯:“你陪我去看?那我师父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把他推掉啊!你是先跟我说的,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再说,你要去看电影只能跟我去,我不准你找别人!”
绝对的“海式”语言,却让我感到了由衷地温暖。如此简单的一段话,却将我刚刚的坏情绪一扫而光。或许你的霸道、你的大男子主义,总能激发别人的反抗意识,或是让人忍不住举起高傲的拳头,但是对我而言,那份强制的背后却满溢着爱和关怀!
所以,无论你的出发点是什么,无论你原本的打算是什么,无论你和我想得是否一致,在那一刻,我知道我是开心的,因为你的在乎、因为他的强权、因为你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更因为你的爱……八壹中文網
“好啊,如果你真的陪我去看,我就把师父推掉和你去!但前提是,你要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才行!”我简简单单的一句“将军”,再次把问题踢给了你。其实,我想表达的言外之意是——我可以为了你而对别人爽约,但是你不能左右摇摆地晃点我,因为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经不起任何打击了!
原本是一个很认真、很严肃的话题,不料等来你的回复却是:“晚上跟我出去你可要小心,别说我没提醒你!”
真是败给你了!
“放心吧,我会女子防身术,还练了两年的长拳,一般人不可能近身的!你也不例外!”这么说并不是想吓你,只是想让你知道,你不在身边的这几年,我也改变了很多,尽管只是外在的改变。
“是么?那如果我回去找你,你会怎么办?”这是你在看到我的回复后立刻反问我的问题。
如此简单的一个问题,却让我无从回答,一是因为我没想到你会在这个时候反问我,二是因为我几乎从来没有思考过这种假设。
或许人在思考问题的时候表情都比较奇怪吧,或许你也觉得此时此刻问这样的问题不太妥当,于是不久之后,你突然说了一句前后完全不搭噶的话:“好久没有仔细看你的手了,还是又细又长的。最喜欢你这双手了,我一定会帮你好好保护它们的!”
通过电脑屏幕上的那个小窗口,我也仔细看了一下这双手,果然非常有做手模的潜质,尤其是戴在右手无名指上的那枚你送的钻戒,还在闪闪发光地亮着,感觉很梦幻。
不知怎么,我顿时想起了我们曾经在一起时的那些画面,那些你像捧着珍宝一样爱护我的双手的画面……
“喜欢呀?喜欢就送你了,以前不就送给你了吗?”我大方回应着,可是内心却在抑制不住地波动着。
“如果没什么大事,就陪我到3:30吧,不然下午就我一个人上班了!好么?”
记忆中,你好像总是这样,要嘛就一个人不知节制地说着肉麻兮兮的甜言蜜语,也不管别人听了会有什么反应;要嘛就腼腆地像个情窦初开的大男孩儿,满脸通红地想办法转移话题。真不知道是不是每个天蝎座的人都是这种极端的性格,不过,大部分时间还是让人觉得很可爱,无法拒绝的可爱!
“好吧,我今天就大发慈悲陪你上班吧!不过,只有半个小时哦,半小时之后我必须要走!”
“为什么?你要干什么去?不是说好等我下班去看电影的么?你还有别的活动?”
真的是好久没有体会过你对我的行程如此关心的感觉了,虽然有那么一点儿不适应,但心里还是暖暖的。
其实我很想告诉你,因为这是我们第一次在一起看电影,我很重视,也很紧张,所以想提前回家做准备。虽然我不化妆,也很少打扮,但我想让你看到一个不一样的我。只是,这种丢脸的理由打死也不能说!
“原计划不变,放心吧,我不会放你鸽子的!”
“那好吧,我相信你!因为我知道你是个有原则的人,不会出尔反尔的!我下班之后给你打电话,你就等我消息吧,别乱跑!”
就这样,这场一波三折的看电影之旅缓缓启程,阔别了大半年的我们也即将相聚。我们,真的可以顺顺利利地看完一场电影吗?我忐忑并期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