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伦敦出差的第二天,阮嘉言忙的连睡觉的时间都快没有了。
但陆隅好像很闲一样,总是打扰她的工作进度。
原本是想要一边工作,一边调整时差,这样好在之后的谈判和工作中,有一个好的气色和精神,已经连续工作二十四小时的阮嘉言,渐渐觉得头原来越重,呼吸好像都变得特别烫……
可还没到自己定闹铃可以休息的时间,又怕时差倒不好影响后续工作,她便一直挺着。
终于,忍不住的她想要出房门喝口水,但也踉踉跄跄的,她并未在意,只误以为是熬夜导致的……
哐——
阮嘉言突然头昏摔倒。
陆隅闻声从沙发快步过去,发现她昏倒后一把抱起,轻轻的放在床上,并为她盖好被子。
见她脸颊那么红,气息那么烫。
“你好像生病了,我摸一摸的额头。”
陆隅一边解释,一边伸手摸向她的额头,发现很烫,她也有些神智不清,他开始着急了。
迷迷糊糊中,阮嘉言好像做了一场噩梦,回到了他们刚结婚不久的时候——
“阿隅……阿隅……不要走……”
她一声声唤着他,就好像五年前一样。
一样乞求他要相信她,乞求他不要走,乞求他放过她的孩子一样……
他一瞬间,只感觉到了心痛。
好像有什么东西失而复得后再次消失了一样。
“我不走,我就在这里陪着你,别怕。”
也许是听到了他的话,阮嘉言抓着他的手紧紧不放,噩梦依旧在梦里纠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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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中,阮嘉言只看许多穿着白衣的人在她身边走来走去,说着一些听不懂的单词。
等她再次醒来,难闻的消毒水和药剂的味道。
让她瞬间明白,自己应该是被送进医院里了。
“你醒了。”
陆隅拎着保温壶出现,自然的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为她盛汤。
阮嘉言愣在那里,久久没说话,看着医生护士都是外国人,渐渐才想起来。
“我在伦敦出差?”
“想起来了?”
陆隅问她这话,其实是想要提醒她,是谁救了她,照顾她。
结果她却说:“想起什么?”
见她一副还没退烧的模样,恐怕是还没彻底醒,便安慰道。
“没什么,喝了汤继续睡一觉,医生说你水土不服加上疲劳过度。”
阮嘉言现在脑子昏昏沉沉的,根本什么都想不起来,却格外的听话。
将汤喝下后,就真的再次睡下。
护士来给她换点滴时,陆隅见她还不行,有些担心。
“护士,她大概什么时候可以退烧,可以醒来?”
护士看了眼,见他将阮嘉言盖着被子,蹙眉的说:“要散热,不能盖被子,不行就要物理降温了。”
“物理降温?”
护士见他什么都不懂,提醒道:“就是用凉水给你妻子擦拭身体,不行的话最后还要用冰块,发烧可大可小。”
妻子?
他正想否认,结果阮嘉言这边有了醒来的预兆。
“水……我想喝水……楚年……”
正在给她倒水的陆隅愣住,看着她难受的模样,可那个名字好像污言秽语一般刺耳。
他虽然不愿,但还是扶着她起来,将水杯递给她。
发烧的阮嘉言还迷迷糊糊的,以为自己在国内,自然就以为能照顾她的人只有程楚年了。
等她喝了水,彻底清醒,看清一直照顾自己的人是谁后,她诧异的呆住。
陆隅带着冷嘲热讽的口吻,“见我不是程楚年,就这么厌恶?”
她摇头,解释,“不是,你误会了,我忘记我现在在伦敦了。”
“没事儿,不用解释,就当房费好了。”
说着,已经拿起温度计,重新为她测量了提问,确定恢复正常后才安心。
收起温度计,他一本正经,不苟言笑的说:“你多大的人了,连孩子都有了,还不会照顾自己。”
提到孩子,她就一脸冷漠。
全世界,最没有资格和她提起孩子的人,不就是他吗?
一个连自己孩子都不肯要,还找借口去掉那个小累赘,不就是为了娶他喜欢的人吗?
他有什么资格说她呢?
“陆总房费您付完了,就不劳烦您了。”
她赌气的说完这句话后,就暗响了病床床头上的呼叫铃。
陆隅一把想要拦住她,结果还是迟了。
“你这是在和谁赌气呢?”
“我没有。”
陆隅瞧她嘴硬的模样,他也没再与她斗嘴,关心的说:“以后你要多注意休息,不能为了工作连身体都不要了。”
“陆总误会了,我只是在倒时差而已。”
她有些疑惑,陆隅何时开始这么会关心人了?
或许他一直都会,只是之前不愿意多关系她一点儿而已。
“倒时差能将自己弄成这副样子?”他不相信她的解释,以为她还在因为五年前的事情埋怨自己,“你就算再怎么恨我,也不该那自己的身体来胡闹。”
他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阮嘉言觉得可笑,“陆总说笑了,我哪敢。”
结果被误会,陆隅气得站起身。
刚要发火,就瞧见护士走进来,看到他这个架势,以为他要家暴。
立马将陆隅拉到一边,特别关心的询问着,“小姐,您有没有收到威胁或者其他的事情?如果有,我可以为您提供帮助。”
阮嘉言面色有些苍白,看起来特别虚弱,好像被人虐待了一样,所以无论她怎么否认,护士都带着怀疑,并对陆隅露出了提防的眼神。
她见被误会,立马解释道:“您误会了,他不是我的丈夫,只是好心送我来的。”
一番仔细的解释,这才接触了护士对陆隅的误会。
“我想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因为之后我还有工作需要安排。”
护士确定她退烧了,这才说:“观察一晚,如果没事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好的,麻烦护士了。”
护士走后,二人一直没有任何交流,好像心里都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直到,陆隅无意间看到了她手上的婚戒。
他蹙眉,这枚的款式好像很眼熟,她从来都没有摘下来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