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嘉言,你少在我面前得意了,你抢不走陆隅的,五年前是这样,五年后还是,陆隅从始至终都只会是我一个人的。”
裴白玉盛满怒气的眼睛一直在紧紧盯着阮嘉言,丝毫不掩藏眼里的恨意。
“呵,抢不走?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阮嘉言还在拼命点火。
“贱人。”
裴白玉真的被阮嘉言激怒了,手高高扬起,还没落下,就被阮嘉言截住了。
没道理白挨这一巴掌,看着裴白玉心有怒气而发作不得的模样,阮嘉言不得不承认,自己心中竟有一股报复的快感。
只是,这些还远远不够,一定要让自己受过的哭千倍百倍地还给面前的女人。
在阮嘉言消失的时间里,陆隅在酒店没有找着阮嘉言,又派出手下出去寻找。
焦急地等待了片刻,手下调查了各个路口的监控,才传回来消息:“陆总,阮小姐去了嘉言分公司。”
一听到这个消息,陆隅一刻也等不得,直接拿起车钥匙驾车去了嘉言分公司。
这个女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裴白玉对她的恨意昭然若揭,这会儿送上门,是生怕裴白玉不能对她做什么吗?
当然,更让陆隅恼恨的是阮嘉言对待自己的态度,明明说好了有什么事情都要先和自己商量,结果一转头就自作主张一个人行动,这是还没有信任自己吧。
陆隅苦笑了下,加大了油门。
陆隅猜想的也不全对,阮嘉言更多的只是不想麻烦她。
再说了,她早已不是五年前那个天真的阮嘉言了,早在来嘉言分公司之前,她就已经做好了安排,让庄语风在嘉言这边安插了人手,只是,不知是什么原因,人迟迟未到。
阮嘉言此时也有些焦急,她明显感觉裴白玉的情绪有些不对,可能是被自己刺激过头了。
裴白玉想打阮嘉言耳光,被拦下之后,心里怒气更盛,一连摔了办公室几个名贵花瓶。
但即便这样,犹不解气,看着面前阮嘉言这张清丽的脸庞,恨不得在上面划出千万个口子。
把她的脸划花,看她还拿什么来勾引陆隅。
不,毁容太便宜阮嘉言了,这种女人,早该去死了。
裴白玉越想,周身的戾气越重。
阮嘉言只当裴白玉是恼怒,万万没料到此时的裴白玉是真的对她动了杀心。
直到裴白玉掏出匕首,抵着自己脖子的时候,阮嘉言心里才有些慌张起来。
“你要干什么?裴白玉,你知道自己这是犯法的吗?”阮嘉言没注意到自己此时的声音有些颤抖。
“哈哈……,”裴白玉看见阮嘉言害怕的模样,心情总算好了一些,“阮嘉言,你终于知道怕了,刚刚不是还很得意吗?”
阮嘉言不敢再刺激裴白玉,只能一个劲儿和她聊天转移她的注意力。
裴白玉的情绪还是很激动,手一直在抖,阮嘉言感觉自己的脖子有些疼,想必是被匕首划伤了皮肤。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从外强行破开,进来的人一把控制住情绪激动的裴白玉。
“哐当”一声,匕首落在了地上。
阮嘉言总算得救,松了口气。
看着面前的男人有几分熟悉的脸庞,裴白玉凝眸仔细回忆了一下。
这不是前阵子进公司的销售部的魏然吗?
裴白玉之所以对他有印象,不仅是因为小伙子年轻朝气的脸,更因为他上个月刚入分公司就业绩卓然,销售主管本想将他调到总公司,但魏然毫不犹豫地就拒绝了这个机会。
在茶水间的时候偶然听见销售部的人谈起,本来没多大印象,现在却深深印入了脑海里。
裴白玉看了看魏然和身后的其他人,又看了看阮嘉言,心下了然,顿时心间一片冰凉。
裴白玉怎么也想不到,分公司这边居然也有阮嘉言安插的内鬼。
阮嘉言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有动作的?分公司这边还有没有她的人?整个集团内部到底有多少人是可以信任的?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萦绕在裴白玉的心间,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来气。
一想到阮嘉言早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布置了人,但自己却毫无察觉,裴白玉就有些怒火中烧。
随即,像是想到了些什么,裴白玉突然放肆大笑起来:“阮嘉言,你就算在我公司安插人又如何,你能拿我怎么办?”
说着说着,一滴眼泪悄无声息地滚落下来,没入衣领。
配合着裴白玉哀切的眼神,让人辨不清她话里的真实意味。
阮嘉言本来就心乱如麻,被裴白玉这么一搅合,心里烦闷更甚,额角不住地跳着,阮嘉言按了按额角,努力忍了下来。
走上前,逼近裴白玉,直视她眼里的恨意,皱眉问道:“你把我女儿怎么样了?她现在在哪里?”
“呵,你这么大本事,怎么不自己去调查,来问我干啥!”
闻言,阮嘉言差点绷不住,捡起地上的匕首。
魏然见阮嘉言的模样,心头一跳,正想劝她冷静一些,裴白玉又火上浇油道:“你敢杀我吗,阮嘉言?你信不信只要我死在这里的消息一传出去,你的女儿顷刻间就会没命。”
听到这话,阮嘉言握着匕首的手指节发白,一步一步靠近裴白玉,将冰凉的匕首横在裴白玉的脖子上:“哦,是吗?你就这么笃定我找不到依依?还是,你也怕死?”
裴白玉怎么可能不怕死,冰凉的触感让她的腿微微有些发抖。
但她依旧强撑着,她在赌,赌阮嘉言的女儿在她心里的地位比自己的命重要。
看着阮嘉言颓然地放下手中的匕首,裴白玉知道自己赌赢了。
阮嘉言心里有些挫败,依依是她的全部,她不敢拿女儿的生命做赌注。
更何况,眼下还不是时候,自己的手里没有证据,即便抓了裴白玉,也不能定她的罪。
思绪百转,阮嘉言知道自己不能再待在这里,分公司里都是裴白玉的人,得尽快离开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