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语风听到这样一段往事,感到有些匪夷所思:“是不是亲生的做一下亲子鉴定不就知道了吗?”
陆隅摇了摇头:“没那么简单,那个女人手段多得很,就怕亲子鉴定的报告也是假的。更何况,她已经讨得了老爷子的欢心,老爷子现在以为裴晏就是自己的亲孙儿,是不是事实这会儿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庄语风默默听着,对豪门里的弯弯绕绕不由得咂舌,陆家还算关系简单的,若是一些关系复杂的家族,那怕是可以拍个后宫剧了。
当然,庄语风也没错过陆隅话里话外的重点,追问道:“那你在乎裴晏是你的亲儿子吗?”
陆隅握着酒杯的手一颤。
他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自裴晏打小,他就很少关注这个儿子,明明裴晏很乖很可爱,可他就是对孩子亲近不起来。
对裴白玉也是有着一份奇怪的感觉,一方面感激裴白玉帮助了自己,另一方面又不由地怀疑起她的动机。
可以说,这么多年来,陆隅始终对裴晏母子二人抱有一种疏离感。
庄语风没有多做纠结,归根到底都是陆隅的家事,话题一转,问道:“那你对嘉言是什么态度?”
陆隅盯着杯中的酒,久久没有说话。
就在庄语风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陆隅才缓缓说道:“嘉言,她对我而言是不一样的,无论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我现在只想待在她的身边。”
“不会是因为愧疚吧。毕竟五年前你对她做了那样的事。”
明白庄语风意有所指,陆隅果断地摇头:“不是愧疚,我爱她。”
庄语风听了这话,丝毫没有意外的表情,似乎已经预料到了陆隅会说出这话。
她这次来只是想了解一下陆隅的想法,至于帮忙……她还真的没有打算。
依照阮嘉言有主见、要强的性格,自己应当影响不了她。
当然,另外一层原因就是庄语风觉得陆隅是活该,五年前即便没有那个意外,以陆隅的态度也算不得好,现在就权当让他吃吃苦头。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还是有些不忍心,尤其想到依依从小到大都没有父亲,于是,庄语风提醒道:“你可以试试和依依处好关系。别看那小家伙傻乎乎的,其实精得很。小家伙为了让嘉言散心,假装是自己想去动物园。实际上啊,她没那么喜欢动物,想比动物,乐高和机械玩具更能引起她的兴趣。”
陆隅听清楚了庄语风的弦外之音,对于她能帮助自己,陆隅也很是感激。
一向不怎么向人低头的男人,对着面前的女人真诚地道了句谢谢。
不知不觉,两人也喝了不少酒,微微有些醉意。
这时,陶文找了过来。
“小语,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陶文一边搀扶着庄语风,一边戒备地看向陆隅,眼里的警示意味十分明显。
陆隅知道他是误会了,但也不欲多做解释,看到有人过来接庄语风,倒是解了自己一个麻烦,不用愁怎么送她回去了。
看着面前的两人,陆隅识趣地说道:“既然庄语风有人接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也没有看对面男人的脸色,直接叫了一个代驾,送自己回去。
回到阮嘉言的家门口,陆隅心生一计,装作醉意深沉的样子,报了个地址,让代驾师傅扶自己上楼。
听到门铃响,阮嘉言有些诧异也有点紧张。
一开门,就看到平时高大的男人被人搀扶着,没有看到庄语风,心里莫名地舒服了一些。
从代驾师傅手上接过陆隅,阮嘉言还不忘道了声谢。
房门一关上,陆隅就装作腿软,倒在了阮嘉言的怀里。
阮嘉言看着面前满身酒气的男人,有些没好气道:“你喝醉了。”
陆隅紧闭的眼睛睁开了一道缝,像是在努力看清面前人的模样。
突然,陆隅紧紧抱住了阮嘉言,低沉磁性的嗓音在耳边响起:“老婆。”
闻言,阮嘉言身体瞬间僵住,不可置信地看向陆隅。
他刚刚说什么?
想确定是不是自己听错了,阮嘉言摇晃着陆隅。
可陆隅紧皱着眉头,像是很不舒服。
算了,跟一个醉鬼计较什么呢。
阮嘉言搀扶着陆隅进入了客房,好不容易将男人放倒在床上,阮嘉言累的有些出汗。
放下陆隅之后,阮嘉言正打算离开,却被一只大手握住了手腕。
惊讶地看向陆隅,发现陆隅竟没有清醒的迹象,阮嘉言挣了下,没挣开。
有些泄气地坐在床沿,阮嘉言看着陆隅熟睡的脸庞,睡着的陆隅少了平时的那种冷峻感,反而多了股乖觉的味道,看的阮嘉言心跳有些加快。
“先松手,我去给你煮个醒酒茶。”阮嘉言安抚着拍了拍陆隅的手,那大手才有了松动的迹象。
离开房间的阮嘉言并没有看到,在她走后,身后的男人睁开了双眼,眸子里清明一片,哪有半分的醉意。
片刻之后,阮嘉言端着醒酒茶上来,却见陆隅似乎已经睡熟了,有些好气又好笑。
担心陆隅这么睡会着凉,阮嘉言想把他的外衣脱了。
只是这么一来,两个身体间难免会有触碰。
算了,又不是没见过。
阮嘉言一咬牙,将手绕到陆隅的腰侧,帮他将外套剥离。
眼看着外套就快抽出来了,陆隅突然一个翻身,压住了阮嘉言的胳膊。
阮嘉言惊呼一声,整个人被带倒在床上。
一旁的始作俑者似乎毫无知觉,手臂横在她的腰侧。
阮嘉言此刻犹如煮熟的虾子,面色红透,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脱离这个窘境。
就在阮嘉言绞尽脑汁的时候,耳畔传来的话语让她瞬间愣住了。
似乎是怕阮嘉言没听清,陆隅故意又重复一遍:“嘉言,我爱你,一直都是你。”
这句话让阮嘉言死守的心颤抖起来,像是有些失控了一般。
只是……陆隅五年前真的有喜欢过自己吗?明明他的表情是那么的冷漠。
阮嘉言还是不信,在差点沦陷之前又守住了将将失控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