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熬这种药,想不到居然这么难闻!”
作为神医,他都表示有点接受不了。这么难闻的药要是喝进了肚子里,简直是活受罪。于乾坤在那边抱怨着,乔宗却仍然一脸面无表情的熬药。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比血腥味更难闻的。从小到大,闻的最多的就是血腥味了。“这么晚了,也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
沈行之叹了口气,有些担心梦歌等人在随州的安危。“你就放心吧,苏大人不是已经不找咱们麻烦吗。再不济,还有陆将军他们呢!”
于乾坤捏着鼻子说完,又继续拿着手里的破扇子对着药炉一阵猛扇!“差不多了,等会就给百姓们送过去吧。”
乔宗灭了火,将药炉掀开了。扑面而来的中药味差点熏的于乾坤快要吐出来了。“你先盖上,快点儿,熏死我了。”
乔宗白了他一眼,将药倒进了一个个的石碗里,然后给百姓们端了过去。沈行之等人忙活完了之后,已经是夜深了。于乾坤困的不得了,倒在床上就睡了过去。乔宗坐在外面的台阶上,不知从哪弄来了一坛酒。“主子,还没睡?”
沈行之从房间里走出来,坐到了他的旁边。“睡不着了,也不知道,何时才能睡个安稳觉。”
乔宗将酒递给他,道:“去送药时,一位老伯送的,说是自家的酿的酒。”
沈行之笑了笑道:“难得还有酒,味道确实不错。想必是那老伯自己都没舍得喝吧。”
乔宗嗯了一声,抬头看着夜空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明日一早,我们想些办法给百姓们弄点粮食吧。官府总该施粥的,可如今的情况,我约莫官府里也没有粮食了。”
乔宗双眼微眯,问道:“随州不可以支援吗?苏大人向来爱护百姓,想必不会眼睁睁看着兰州百姓受苦受难的。”
沈行之叹了口气,摇头道:“那不一样,兰州毕竟是兰州,不归苏秦管,况且随州也不完全是苏秦一个人说的算的。这么多百姓要多少粮食?一时半会怎么可能拿得出来。”
乔宗听完皱了皱眉,“那我们该怎么办?”
沈行之嘴角勾起一个莫名的微笑,“既然拿不到,不如我们就去偷吧。随州的地形想必你已经很熟悉了,到时候在叫上陆将军一起。”
乔宗嘴角一抽道:“好主意。”
两个人喝了些许的酒,又闲聊了几句之后,就各自回房歇息了……随州城里,夜里渐渐起了风,梦歌躺在床上,眉头蹙起。她睡的极其不安稳,梦到了童年,母亲被父亲贬为姨娘的那一年。母亲抱着她哭了一整夜,她到现在还能记得母亲那双含泪的眼睛。哥哥……哥哥的怀抱,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暖。她梦到了她将沈嘉耀的头打破,是哥哥替她受罚的。一鞭子一鞭子的抽在哥哥的身上,她躲在哥哥的怀里,吓的直哭。然后她一直走一直走,不知走到了哪里。她看见了父亲和母亲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梦歌……梦歌……”“梦歌……醒一醒……”是谁在呼唤她的名字,为什么声音这么熟悉。梦歌想醒过来,想睁开眼睛。可是无论她怎样努力,还是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她被捆在了梦里,在梦里有一个声音在不停的和她讲话。“你是谁……我又是谁?”
“你是谁……”梦歌一直在喃喃自语,可吓坏了何素等人了。今日一早上,就不见梦歌出来。一直到中午,何素才迫不得已的闯进了她的房间。结果发现梦歌居然还没有醒,无论他怎样喊她,她都醒不过来。何素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发现她已经发了高烧。“梦歌额头很烫,看样子是发了很久的烧了。神医又不在,这可如何是好啊!”
沈嘉兰坐在椅子上,倒了一杯茶,一脸的从容淡定。她巴不得梦歌病死,永远都醒不过来才好。“你急什么?不就是发个烧,又死不了人。安心等大哥他们回来,不就行了。”
何素急得满头是汗,“那他们何时才能回来?已经去了一天一夜了,再这样下去,梦歌出事了怎么办?不行不行,我得赶快去找个郎中给她看看。”
沈嘉兰见他要走,立马喊了一声,“站住!你要去哪?大哥已经说过了,他不在,我们不要随便出门。万一要是被朝廷的人得知了我们的行踪,大家都会有危险的。难道就因为她发了个烧,要赔上我们所有人的性命吗?”
何素紧紧攥着拳头,压下了心中的怒火,咬牙道:“她可是你亲妹妹,你真的要见死不救吗?朝廷又如何,我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要是梦歌出了什么事,你叫主子以后该怎么办啊?”
谁看不出来沈行之拿梦歌当宝贝似的护着宠着,若是梦歌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也无法向主子交代!“你要去就去吧!也别怪我没提醒你!”
两个人正吵着,陆擎书便来了。“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何素赶紧跑过去迎上他,“陆将军你可来了,梦歌生病了,现在发了高烧,这可怎么办啊!”
陆擎书立马走上前去,焦急道:“梦歌生病了,那怎么还不去找郎中?快点儿去啊!”
“那好,我这就去。”
何素大步的跑出了门去,留下陆擎书在这看着梦歌。“你去打一盆热水来。”
陆擎书对沈嘉兰命令道。“你说什么?要我去打水?”
就连沈行之都不敢如此命令她,他又凭什么?“我叫你去打水!”
陆擎书一瞪眼睛,吓得沈嘉兰浑身瑟缩了一下,只好慌慌张张的出去打热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