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这么多百姓,去招兵买马,总不能就这么呆在这里认输。”
孟狄赫话一出口,底下人都面面相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这个口。“皇上,咱们的国库空虚,已经没有财物了啊。根本负担不起这一次的招兵买马,当时去边疆攻打沈行之时,因为分发的军粮军饷太多,而很多地方有旱涝灾齐发,今年只有出项没有进项,已经没钱了啊。”
“每天就只知道跟朕说钱钱,连都城都没了上哪里有钱?”
总是这般,又是这般,跟随孟狄赫手下的大臣,也有想着出人头地好好为官的人,但是架不住孟狄赫整日的太多出尔反尔,没有想做一个好皇帝的心。他们这些人,拆了西墙补东墙,还要和先皇的旧臣们斗智斗勇,早已经把一颗做好官的心消磨殆尽了。孟狄赫将这些人赶了出来,让他们务必在明日早朝前,写好解决的折子,写的不对的,不合适的就满门抄斩,各位大臣都瑟瑟发抖的出来了。李仕仁看着头顶高高升起的月亮,不禁想起了那个词,披星戴月,为这样的皇帝披星戴月,真的是消耗自己的余生。“王侍郎,你可有兴趣与在下一起喝两杯?”
王侍郎是户部侍郎,虽也是孟狄赫的人,却一直有一颗做好官的心,李仕仁决定拉拢他。“这种时候还喝什么酒,不趁着时间来得及,家里人好好唠唠话,否则,就只能在黄泉路上一起说话了。”
王侍郎苦笑了两声,到头来,当官,竟是害了自己的一家子。“王侍郎,我有法子,能让你既能当一个好官,又能保你全家性命,你可想为自己谋个出路?”
王侍郎睁大了眼,不可思议的看着李仕仁,“你女儿可是皇上的妃子!”
“就因为我女儿是皇上的妃子,我才不能看着我女儿一步一步的走入泥潭,她想出来,我便要帮她,她不想出来,我也会拉她出来。我们,不也都陷在这个泥潭里的吗?”
李仕仁的话拉回了王侍郎,他知道自己已经深陷泥潭,每次自己想要出来,却又陷得更深,如今,若是无人相助,他早已无法走出这个泥潭了。“王侍郎,若你想好了想走出泥潭,那我便帮您,若您还是想继续在泥潭里打滚,就当在下今日未和您说过话,我告辞了。”
王侍郎看着李仕仁大步流星的走掉,没有他身上的疲惫,反而意气风发,像是能够看到前方的太阳一样,毫不畏惧。而自己,垂头丧气,多久都没有好好地看看天,看看花,看看草,看看自己的亲人了,每日奔波却什么都没有得到。有些决定早就应该下了,到了现在回头,希望还不会晚吧。孟狄赫,听到下面传来的消息,王侍郎一家子,一夜之间销声匿迹,连养的鸟儿都带走了,气的将桌子上的笔都扔在了地上。到底是谁?!清晨时分,雾气还未散去,水城城门外,许多士兵来来往往,正在搭台子。“沈兄弟,一定要这么做吗?”
王大锤面带忧色,实在不认为这是一个好方法。上一次在木城的战争上,他首先出击,一是为了鼓舞士气,二就是减少不必要的伤亡,可这次呢?不止王大锤觉着这个方法欠妥,很多人都是这样认为的。沈行之每次都是出险着,虽然最后的结果大家都看在眼里,但是担惊受怕的次数也实在是太多。沈行之自是看出大家脸色上的担心,他从未正统的受过战场上的训练,也是这几年在边疆历练。不过是自己研读了许多兵书,加上当时将军的指导和边疆异族的多次交锋内,有了作战经验。“我知道大家都对此很担心,觉着我这样做欠妥,毕竟这次要杀我的,都是江湖上的高手,有名的暗卫,甚至是孟狄赫的心腹。但是,咱们没有时间跟孟狄赫耗了。”
沈行之站起来,就站在台子的后面,许多人的脚步匆忙,带起了阵阵黄土。“大家看,前面是水城,后面就是京城。我们这一战,耗了太久了,多少人都未回过家乡,见过家里的亲人了。大家都知道,现在国库亏空,孟狄赫跟我们打不起,但是他可以和我们耗,一直耗到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可是京城里的其他人耗得起吗?”
大家恍然大悟,是啊,京城里还有那么多的平常百姓,没有钱没有势力,只有自己辛苦耕耘的一双手养活一家子。“现在,京城的城门就已经封锁了。等我们等到他们主动出击,再到拿下京城,只怕那些百姓都会饿死。有钱都不能够买到食物,更不用说没有钱的他们了。苟延喘息,吃树根吃黄土,也不一定能等到我们到的那一天。当我们打入京城,可能迎接我们的是,躺在地上瘦的皮包骨头的尸体,也有可能是吃的胖的不行的野狗。”
乔宗拿着一面旗子,血红色的布上用黄色的颜料写着一个大大的“战”字,三两下,挂在了台子上,随风飘扬,衬的天,格外的蓝。“即使国库已经亏空了,孟狄赫还是重金要拿我的人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水城里等着杀我的高手不在少数,你们得日夜担惊受怕,怕我会突然间被他们杀死。这样久的折磨,对你我大家来说,都是一种折磨,一种煎熬。”
是啊,最近大家都自发的为沈行之站岗,一夜不敢睡,一点都不敢松懈。这样的日子若是久了,怕是要倒下大片的人。“我的父皇曾经给我留下的旧部,大家也知道,我都拿回来了。钱我有,人我也有,我光明正大的和他们来一场比试,输的定不会是我。我是彩头,他们才会来。我沈某,这么多年,从未觉着亏欠过别人什么,除了我的夫人和儿子,我最心里过意不去就是一直追随着我的你们了。今日,我让他们一对一比试,若是他们赢了就可以和我决斗,若是输了就自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