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驻扎的地方,是在象水与支流分叉的地方。
潮湿的空气,湿润的路面,杂草丛生,其间总能藏一些小动物在里面。
凭大花的本事,不用它亲自出马,便能教训刺史和他带来的人。
一等刘联德出来,大花就悄无声息地去周围晃了一圈。
不久之后,营帐后面就有动静传了出来。
“来人!有蛇!”
里面传来刺史大人杀猪般的叫声。
林培脸色难看,他用头顶想都知道,是那个五岁小娃娃干的。
听见惨叫声,刘联德连忙进帐查看发生了什么事,看到现场,内心暗爽了一把。
活该!
闯进营帐的毒蛇并没有咬人,只是在里面四下乱窜。
常年在象州养尊处优的刺史大人哪里见过这么多毒蛇的场面,当场便吓晕了过去。
进去的士兵拿着紧急找来的竹筐和长钩,一条蛇一条蛇的钩起来装进竹筐内,但是不一会儿蛇便都退却了。
从刺史座驾来的四个手下,想抬刺史离开,无论如何都没有成功。
其中一人跑出营帐,在外面叫人。
正巧阿裴过来找韦娴均,要告知她,去她外祖父那里一趟。
那人见阿裴身材壮硕,就硬要征他去一起抬刺史。
阿裴只是看了一眼,径直越过他。
抱拳对刘校尉施礼。
“阿娴,老爷子有些不适。”
刘联德一听义父身体不适,紧张地离开。
韦娴均闻言也立刻往回赶,阿裴跟在她身后。
“你没听到某说的话吗?”
刺史的手下动怒了,抓住阿裴的肩膀,不让他离开。
“放开!”
“跟我进来!”
“怎么回事儿?”里面的人听见外面的动静不对劲,剩下的三个手下都出来了。
四个人围住阿裴,想走都走不了。
韦娴均看着这情况,感到头疼,不能轻易离去。
眼神求助刘联德。
“四位兄台,某帮你们安排别的人来如何,这家伙是……”刘联德对着其中一人耳边耳语了几句。
那人一听,脸色骤变,不再纠缠阿裴。
刘联德安排的人一来,林参军的帐外便安静了下来。
“刘叔,你对那人说了什么,他就不为难阿裴了?”
韦娴均被阿裴背在背上。
有阿裴在,韦娴均几乎不用走路。
“你这种年纪,就喜欢刨根问底,刘叔现在就教你,别对什么都有好奇心,不然等得到了结果,会让自己后悔也说不定。”
韦娴均觉得惊奇,刘叔居然开始对她说教起来了。
“好吧,我不问了。”
肯定说了什么不能当着阿裴的面说出口的话。
不一会儿,三人回到了他们住的营帐之中。
这一片是全是被抓的山贼和他们这些从长安来的犯人。
“阿翁他病情反复,不能再长途跋涉了。”
好在已经到阳寿了,不用太过担心。
为外祖父施了针后,母亲又给外祖父喂了正气水,暂时安稳地让他睡一觉。
外祖父没什么大碍,韦娴均心里轻松且愉悦。
因为她的出现,外祖父的人生轨迹发生了改变。
本该是在路上的时候,便会因病去世,如今一直拖到了阳寿县城外。
韦娴均相信,在她的作用下,外祖父也能寿终正寝。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大家都放心后,开始商量着未来在阳寿的生活。
外祖父此时无力决定,李青蓉便问向韦待价。
“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还不知道这边的官员会如何处置我们?如果是圈禁和临时发配干苦力,就什么都想不了了。”
韦娴均心虚,刚刚那件事,别人不知道,睡在营帐里的林培却知道是她干的。
如果他有心要为难她家,也不是没有可能。
要是从中作梗,她家日子便不好过了。
按照她想象之中的流放来说就是生活在最偏远的边疆地带,无人管。
缺吃少穿,种地都种不出什么东西的那种不毛之地。
唯一的办法,就是和他们合作,让他们觉得韦家有用,就不敢轻易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