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船老大走出船舱,严肃地吼道,后面跟着刘联德。
一个船员跑到船老大耳边耳语了几句,船老大脸色微变,但还是陪着笑脸地转头跟刘联德说道:“误会,都是误会,没事都散了!”
船老大挥动着手臂,让手下的人全部散了去干自己的事,不要在这里碍眼了。
他是万万没有想到,刘联德竟然是一个有品阶的官员,要是这船上的东西被发现了,他会迫不得已染上朝廷命官的鲜血。
以后要想洗脱,就难上加难了。
刘联德把韦娴均抱起来,放到了马车上。
“别到处乱跑了知道吗?我总觉得这船有些问题。”
“你的直觉是对的……”韦娴均在他耳朵边悄悄地说道。
刘联德一脸震惊,但有外人在,不便开口仔细询问,只对韦娴均眼神示意。
她明白刘叔的意思,装作很天真的样子看象水的风景。
韦娴均余光看过去,看出了船老大的难言之隐的顾虑。
她思索着后面该如何处置这件事,绝对不能放任这些人贩卖私盐,说不定还牵扯象州的官员也说不定。
她突然想到,祖父在时,有干这些勾当吗?
祖父韦挺这人,韦娴均对他挺纠结的。
自幼是隐太子李建成的好友,在隐太子还没有被杀死在玄武门的两年前,就因为牵扯到最后一个反王造反的事,被流放了。
隐太子李建成想求情,高祖都不肯。
查明真相后,才又将祖父召回朝廷,重新任命事务。
这时的李建成已经魂归天际了。
回来的祖父很快得到了重用,后来又因为牵扯齐王李祐的谋反,本来又有要被流放的可能,被魏王李泰要去了府中,当了李泰的幕僚。
说来很冤枉,就因为姑母嫁给了齐王李祐,成了齐王妃,被人冤枉怀疑祖父韦挺也参与到其中。
祖父在魏王李泰那里做幕僚,参与了《氏族志》的编纂,受到了一些太祖的嘉奖。
然而好景不长,李泰想要夺嫡,失败了。
太祖并没有过于为难他,将他派去监运粮草。
然而监运粮草时,时运不济,征粮失败,贻误战机,被贬到象州做刺史。
对于朝廷所有的官员来说,到象州做刺史,就等同于被流放了。
脑中没有任何原主对韦挺的记忆,只知道父亲韦待价甚少愿意提及祖父。
船员们只能听船老大的话,各自散去了。
很快就要到达对岸了,现在才能看清楚对岸的情况。
已经是有人等在了人烟稀少的码头边等着了。
是一个老者和年轻人年轻人架着牛车,一直在观望着她们这艘船。
“阿耶,是不是那一艘。”
“应该是的,这么多年了,没想到老爷的儿子也到了这里,这劳什子的大唐,是不是和韦家这一支犯冲啊!”
老者话语之中,全是对朝廷的不满。
“万一不是你说的那种情况呢,说不定郎君不成器,真犯事了被流放到这里了呢?”年轻人哪壶不开提哪壶,听到老者的耳朵里,老者扬手就朝他头上拍过去。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郎君是什么样的品性我还不了解吗?你这个完蛋玩意儿,要是再诋毁,老夫就把你的屁股抽开花!”
年轻人自知确实说得有些过分了,又像是想到了一些是什么,继续说道:“据说这码头的老大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这么过来不会吃亏吧!”
“这一看就是那个船老大的船,居然这么大的船只送他们,是不是太过奇怪了一些。”
“你仔细想想,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者着急了起来。
“知道了阿耶,我去看看。”
船还没有靠到岸边,年轻人跳下牛车,前去打听消息。
在船上的韦娴均看见岸边的人,直觉是在等他们的。
韦娴均做了一个让众人都吃惊的举动。、
她朝着岸边使劲的挥手,对面的那个年轻人看到了,并回以招手。
“阿耶,那边的人是不是就是来接我们的啊。”韦娴均爬上马车趴在父亲身边,指着对岸招手的人说道。
离岸边越来越近,韦待价也看清楚了岸边的人。
尤其是牛车上的那个老者,他非常地眼熟。
那人是他父亲曾经的贴身仆从,也是他们家的管家。
从小看着韦待价长大的严叔。
“严叔!”韦待价高兴地对着岸上挥手。
老者也看到了自家郎君,心里一阵感慨,郎君如今都已经这般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