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完悦想起自己在门口拿房卡那一幕正好被萧耳撞上,那的确是很容易让人误会。
刘完悦冷白的脸上突然爆红,她连连摆手:“不是你想的那样!就只是萧白在我家喝醉了,我奉母命把他送回来。然后他不告诉我房卡在哪里,我只能……”
她急切又不好意思的解释戛然而止。
不是,她跟萧耳解释什么?萧耳误会了,关她什么事?
她叹了一口气,抿了抿唇,面上的所有表情都收了起来。
她再一次问:“你不是有话要说吗?说吧!你要是不说,我就先走了。很晚了,我得回去了。”
说着,她又按了电梯。
萧耳连忙拉住她的手,“小完,我们结婚吧!”
刘完悦觉得眼前这个人疯了,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问:“萧耳,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萧耳非常认真地点点头,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我知道。”
他说:“小完,三年了,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我想跟你一起分享我的成功,我想让你参与我的生活,我不想再错过你。你可以,嫁给我吗?”
刘完悦心跳得很快,却并不是因为她对这句话动心。
相反,她一点心动的感觉也没有。她只是觉得过于惊讶,惊讶于这个当初屁也没放一个,留下一封信就一走了之的人,居然可以这样臭不要脸地跟她求婚!
她觉得自己心情很复杂。三年来,她一直不愿意看到这个人,她清楚自己一直没有真正地走出过那段感情。
可她没走出去的原因不是因为对萧耳念念不忘,而是分手的时候,她还以为他们在热恋,而分手的时候,萧耳并没有跟她面对面正式地道别。
就算她没走出那段感情,却不代表,她还愿意跟这个人继续走下去。而且,她现在似乎已经找到了一个会让她心动的人。
虽然她有些抗拒那个人是豪门,还是前任的堂弟,但不能不承认,她和萧耳分开三年之后,她又有了心动的人。
刘完悦永远记得,刚跟萧耳在一起的时候。
他曾说:“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在一起四年,我爸妈在一起就没超过四年。他们离婚后,再找的对象,也从来没有超过四年。四年,真像个魔咒。”
那时,萧耳一脸向往,又有些兴奋地对刘完悦说:“不过你这么好,我又这么爱你,咱们一定能有好几个四年的!”
初初在一起,总是对未来无限向往。怀着对对方的一腔爱意,总觉得两个人一定能天长地久。
刘完悦是这样认为的,萧耳也是这样认为的。
直到最后,刘完悦和萧耳在多次的分分合合之中,终于迎来了彻底的分手。
那时,他们已经在一起四年多了。
刘完悦还记得四周年那天,萧耳非常兴奋地问她:“咱们终于熬到了四周年,亲爱的,你想怎么过?”
那时萧耳为了脱离豪门家族以及爷爷的掌控,为了能和刘完悦没有阻碍地在一起,他正艰苦的创业。
刘完悦跟在他身后跑前跑后,帮着一起忙前忙后,在不忙的时候,她才会去做一点自己喜欢的事情,写写小说。
那时候,他们肯吃苦,他们以为自己一定前途无量。哪怕不靠任何人,他们也可以将小日子过好。
为了能有个小家,他们将钱都存起来,想要尽快地买下一套自己的房子,然后结婚。
于是那段时间,两个人的小日子过得有些紧巴巴的,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却因为彼此相爱,很是满足。
但是四周年那天,为了庆祝终于度过了那个“四年魔咒”,刘完悦在萧耳问完之后,便拉着他去吃了一顿铁板烧,心满意足的就当是过了四周年纪念日。
但是只过了两个月,萧耳却突然留下一封信跟刘完悦提了分手,他说:“我们分开吧!爷爷说,我家是皇族,你是平民,我们在一起就是在犯罪。”
这年头,还有人会以祖上曾是皇族而觉得自己比人高一等,刘完悦不大相信。再说了,萧家祖上的那个皇族,已经不知是几百上千年前的了。
刘完悦最初还以为这是萧耳的恶作剧,她拿着偷偷买好的钻戒,精心做了一桌菜,将钻戒悄悄藏在萧耳的饭碗里。
她满心期盼着,萧耳回来吃饭的时候,被那钻戒硌到牙齿龇牙咧嘴的同时,再满含惊喜的开心的说着我愿意的好笑样子。
直到她等到深夜,萧耳也没有回来。她给萧耳打电话,却发现自己联系不上萧耳,这才确定,萧耳的那封分手信竟是真的。
她没有哭闹,简单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将房子退掉,离开了京市,从此再也没有去过京市。
造化弄人,天意难测,人生如戏……
刘完悦曾觉得每一个带着无奈和嘲弄意味的词,都是为她量身打造的。
可是现在,她早就已经有了未来要走的路。她有自己喜欢的工作,有喜欢的家人,有幸福又知足的生活。
真要让她选,哪怕一个人生活,她也不想再跟萧耳在一起。
想到此,刘完悦抬起头对萧耳说:“你走的那天,我悄悄买了钻戒,把它藏在你的饭碗里。我等着你吃饭时,看到那枚钻戒,再跟你求婚。”
“但你走了,你错过了我的求婚,抛弃了我。说实话,如果三年前,你跟我说你要娶我,我一定点头答应。但你凭什么认为,三年过去了,我们还能破镜重圆?”
“你难道以为,我会陷在过去里出不来吗?你难道以为,我会一直站在原地等你吗?你有没有去联系过我?如果有的话,你应该知道,我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换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换了联系方式吗?因为不想再跟你有瓜葛。”
“算了吧,好吗?”一切都说开之后,刘完悦问。
萧耳很想说不好。可是,想想现如今的境况,他又说不出口。
刘完悦现在的生活似乎过得很好,她似乎并不愿意打破现在平静的生活。
曾经他们也过得很好,是他不知足,最后承受不住回去继承了家族产业。
当初放弃了的,是他自己。
萧耳红红着眼睛,紧盯着程完悦,几度张口,却说不出话。
最后,他问:“如果我说不好,你是不是可以与我重新来过?”
萧白终于从门里往外挪了挪,他扶着门的手不知觉间用了很大的力气,他远远地看着刘完悦,和萧耳一样,等着她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