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们到底什么意思?”“给我们一个说法!”
全部人一脸愤慨,方才还担忧江茶茶担忧被陆华责备的几人悔到了肠子里,早知道直接走了算了!
见局面越来越难以控制,江三老爷脸上也不好看,周围已经引来很多人看着了,包括许多来送礼的宾客,他脸上无光,想要去通知家主,却被魏苡用剑拦着。
“不准走,打了人就想走,你不用道歉?”她神情有些倨傲,半点没有要放人的意思。
江三老爷算是看出来了,这个人,远不止金丹的修为。
“请给我们一个交代。”柳赋云朝江三老爷拱手,他何尝没感受到魏苡身上强悍的力量,他也不多想,反正有师姐在,他现在底气十足。
江三老爷难堪的站在那里,脸色越发阴沉。八壹中文網
“怎么回事?”刚出江家会客厅的陆华感受到一股肃杀的剑气,忽略想要继续跟他攀谈的何宗主,他也是剑修。
他们无华宗虽实力不错,但主要问题就是穷,故而只能勉强挤进十大宗门之中。
他也感受到了,不禁惊叹一声,“好强的剑气,不知是哪位大能?”
陆华几个瞬息间便消失了,在那边有赋云知意剑的气息。
何宗主再次感叹,“不愧是正道第一人,陆宗主冲破化神指日可待。”
长河宗的陈宗主陈珂自然不爱听这句话,谁不嫉妒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高造诣的陆华。
他同陆华是同一时期的人,一直都活在陆华的光芒下。
如今陆华已是临界,他才化神中期,永远都被他压一头,不满的说道,“何宗主真会拍马屁!”
“诶!陈宗主,你这话说的,真是不可教也。”
何宗主为人和善,且比几人都长了千来岁,自然不同他计较,这些人,都是小辈。
陆华还未到,化神的威压便让在场的人心中一悸。
魏苡感受到陆华的到来,便收了剑,冷眼看着江三老爷。
陆华面容如玉,气度缥缈如仙,但他脸色有些冷,看着一脸愤愤的弟子,眉上染了不悦,“怎么回事?”
一众人见陆华来了,顿时腰杆子都挺得直直,一窝蜂跑到他身边告状。
“宗主,他们太过分了!”“是啊,让我们从偏门进来就算了,还想伤楚师妹。”“幸好师姐挡住了,不然师妹就要受伤了。”“江家欺人太甚!”
他们愤愤不平,说着江家的恶行,但现下陆华在,他们谁也不怕了。
“年年挡住了?年年还好吗?”陆华赶紧看向魏苡。
见魏苡好端端的,没什么事,陆华便放心了。
“你是江家的谁?”
陆华大概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安抚了生气的弟子们,便冷眼看向江三老爷,铺身的威压皆数放在他身上,逼得他腰都直不起来。
“这是你们家主的意思还是什么?”他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凝重,谁都看得出来,他生气了。
“陆宗主!”江家主也没想到事情会发酵成这样,匆匆的从会客厅赶过来,看着脸色沉的要杀人的陆华,他也有点虚,“此事必定有误会。”
“师父,他说我们闲云宗都是蛮横之人,说你没有教我们要尊重长辈。”
鹤晚意知道陆华最在意什么事情了,恭敬的向前行礼,冷声道。
闲云宗一向秉着重礼重节,尊敬他人的宗旨,江三老爷这么说,不就是把他陆华和整个宗门也一起骂了?
“你们说,我有没有教过你们?”陆华一听,脸色果然更沉了。
手指微动,那江三老爷受不住的跪了下去吐出一口污血,江家主有心也救不了他,鹤晚意所说的他怎会不懂?
能同陆华相抗衡的也就白云山庄闭关的老祖了,现下这里谁承受得起陆华的怒火?
“师父自然教过我们礼仪廉耻,可师父没教过我们要以德报怨。”
柳赋云上前说道,话语有力的回击着。
“江家主?”陆华看向江家主,势气逼人,“我竟不知,我们闲云宗已然沦落到要从偏门进的地步,你这是视我们闲云宗七峰二十四堂的弟子于无物!”
一字一句,似要将他的脸皮撕开,踩入泥泞!
“此事我也是方才才知晓,陆宗主还请息怒,我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结果。”
江家主头顶冒汗,小心翼翼的说着,将责任推的一干二净。
陆华今天算是见识了这几家的野心,平日里这几家也尤为不安分,但只要别危及到自家子弟,扰乱修仙界秩序,他自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给彼此难堪。
“今日茶茶大婚,我可以先不同你们计较,我们事后慢慢算账。”
陆华冷冷的甩下一句话,带着闲云宗的弟子们离开了,看这样子,是不打算再参加江茶茶的婚宴了。
而一直往这打探消息的江茶茶,知道陆华他们要离开,顾不上继续梳妆,撇开给她梳妆打扮的侍女就冲了出去,身上还穿着繁复的囍服,提着裙子就跑了出去。
她也是才知道自己家行事竟如此大胆,不用猜也知道,定是她父亲的意思。
她咬了咬上了嫣红胭脂的唇,若是陆华他们走了,那些人会怎么看她?这怎么能行!
“师父!”
她喊住快出门的陆华等人,施了脂粉的脸比起往日的柔弱清纯又多了几分淡淡的妩媚,她眼中含着雾气。
“茶茶,你怎么出来了?”
陆华回头,便看见身着囍服的江茶茶,但他此时脸色还有些冷硬。
“师父,能不能不走……你们走了,别人会如何看待我。”
江茶茶说着,眼泪便落下脸颊,楚楚可怜的样子叫人忍不住心疼。
她这眼泪还是含了几分真切的。
就算她是江家受宠的大小姐,可是新婚之日,自己宗门的人一个未到,那些见不得她好的贱人定会在她背后肆意编排她。
“茶茶师妹,你可知你的族人都做了什么?”柳赋云皱着眉。
江茶茶怎会不清楚,她低下了头,泪眼婆娑,喃喃道,“大家对不起……”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可是她家。”楚娇娇不满的说道。
若是她大婚,敢有人欺负她的同门,她才不可能不管不顾。
想到大婚,她偷偷的看了看陆华一眼,心中崇拜,但想到父亲的训斥,她只好将那份心思藏好。
“对不起,可是今日是我成婚之日,很多事情我都不好出面,我也是方才才知道的,还望大家理解……”
江茶茶拿起手帕,擦拭着眼泪,她诚意满满,不见虚情假意。
“你们要留就留,我见了她就烦。”楚娇娇受不了她这个姿态,江茶茶在她眼里就是个惺惺作态的假好人,就知道用眼泪来演戏!
说罢她便出了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江茶茶见她这般不给她面子,还口出恶言,心中恼怒。
但脸上却依旧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眼中含着几分恳求。
陆华有些不忍,他知道他们走了会对江茶茶会有什么影响,可是其他弟子呢?
“师父?”见陆华犹豫了,柳赋云便知道他心软了。
他想走,可是茶茶师妹这样,他也狠不下心。
“师父,就当是给我一个面子。”江茶茶见他们还在犹豫,一脸苦愁的看着陆华。
“大师兄我知道你最好了,拜托了。”她又看向柳赋云。
“好。”陆华最终还是松了口,他看向鹤晚意。
“晚意,你先去寻一下娇娇。”鹤晚意没想到师父会让他去找人,点了点头便先出去了。
“你们呢?可要留下,我不逼你们,你们自己决定。”
他看着其他人,眼中温和。
“师父在哪我就在哪。”柳赋云有些郁闷,但跟着师父是最好的选择,其他人亦然,宗主都留下了,他们也没地去。
魏苡一直沉默着,陆华太容易心软了,这样很危险,可她没有立场去评判陆华的心性,只能靠他自己去磨炼。
“谢谢师父!谢谢各位师兄弟,还有师姐师妹!”江茶茶破涕而笑,脸上还挂着泪痕,为她梳妆的侍女这才敢上前,提醒她该回去了。
“那我先回去了,还望二叔招待好我的师父和同门。”
她对着站在一旁的江二老爷说道。
江二老爷为人温顺驯良,在江家最没有话语权,故而很多生活上的琐事都是交给他去做。
“茶茶你放心。”江二老爷点了点头,笑着走向他们。
刚才的事他都听说了,此时笑容也有几分讨好的意思。
江家主也松了口气,幸好把茶茶送去闲云宗搭上了陆华。
虽然他们是有想要挤下闲云宗的心,但现下还不是时候。
其他宾客倒是看了一场好戏,谁不知道江家现下是什么意思啊,甚至已经有人偷偷开始在心中思量站什么队了。
盖上红盖头,江茶茶便由喜婆牵引着上了轿子。
八抬大轿,锣鼓喧天,一路上的爆竹没有停过,而江家主也明显的摆出了对江茶茶的重视程度,送出的嫁妆足足有十里。
他们闲云宗跟在队伍后面,同其他来送亲凑热闹的宗门一样,倒是没什么偏倚。
魏苡颇有兴致的看着这些,她只见过结道侣的仪式,但人间的传统婚事却是好久没见了。
“师姐,你伤心吗?”柳赋云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缺根筋,低下头凑在魏苡耳边问她。
他眼中有些难过,好像比本应该难过的魏苡还难过。
“为什么要伤心?”魏苡不明所以,很快她便想起来,今天成婚的应该是她才对。
不过幸好婚约解了,不然还要魏苡想办法搅黄。
“没什么了。”柳赋云见她好像并没有要伤心的意思,便不再说话了。
“师姐,师父给你攒了好多嫁妆啊,比这还多。”柳赋云无意间看见的,一整殿的嫁妆。
凡俗的金银珠宝,珠釵罗裙,他看了,居然还有地契田契,也不知道师父怎么弄来的,更别说一堆的灵石丹药法器了。
“赋云!”
陆华也听见了,敲了一下柳赋云的脑袋,在这怎好提这些事?
“师父,要是我结道侣,你给我什么?”
柳赋云吃痛,但很快又问道,眼含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