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被重新传回妖界。
灵力再次回到她身上,她赶紧给自己疗伤。
“尊上!你终于回来了!”
宴酒日日蹲在幽谷之地等待着桑榆,一看见桑榆出来,他高兴的扑了上去。
“呜呜呜一百多年了,居然留下我这只小白龙独守妖宫.....”
宴酒一把抱住桑榆的大腿,幽怨的看着他。
“什么?一百多年?”
魏苡大惊,完了,那仲予岂不是要把她杀了。
蛮荒之地的时间流逝跟六界不同,他们在里面大概耗了一两天,那就是一百多年。
“尊上你快去看看吧,你不在的时候他们好坏啊,我都被赶出来了....”
桑榆在的时候,手段狠辣,自然叫那些狼子野心的人不敢造次。
他突然消失,倒是让他们有机可乘。
桑榆眉目敛着,目光中带着狠意,提起宴酒就往主城去。
魏苡也不敢回去,消失了这么久,回去了肯定又要被罚......于是她默默的跟上了桑榆。
凌寒提着长缨枪,看着围在主城外乌压压的一片妖兵,话语铿锵有力,“归独大人,你这是要做什么?”
桑榆消失的一百多年,玄狐族的归独便摇身成了妖界第一。
他本就不甘屈居于桑榆之下,但无奈桑榆的武力值对他几乎是碾压式,也不敢轻举妄动。
桑榆不在,有了机会,他自然想方设法的夺权。
归独还未走出,一股磅礴的妖力便铺天盖地的倾泻而下,叫他直接趴在了地上。
“尊上!”凌寒已经苦苦撑了好些天了,现下眼睛都亮了起来。
只见桑榆从天而降,站在他身边,丢下提在手上的宴酒。
他微微抬起头,站在城楼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归独,眼中闪过轻蔑。
“归独大人,解释解释?”
他的声音落入归独耳中,顿时遍体生寒,但碍于面子,他还是倔强的站了起来。
桑榆手指微动,再次将归独碾压在地。
“恭迎尊上回城!”也不知是谁起了个头,整齐的声音响彻天际。
归独带的妖兵,都反了。
在妖界,就是尊崇谁的拳头硬,就听谁的。
归独面如土色,不甘心的看着高高在上的桑榆。
“尊上,该如何处置这叛徒?”凌寒恭恭敬敬的说道,他就知道,尊上会回来的。
“先押回去。”
桑榆漠然的看着底下宛若烂泥的归独。
“你还不回去?”
他回到妖宫,看了眼一直跟着他的魏苡。
“我这里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他坐下,看着屋内堆积如山的折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看完。
“怎么说我们也是共患难的朋友......”
“谁跟你是朋友?”桑榆用手撑着下巴,目光绻缱,披散的发丝落在他肩上。
“怎么不算,我骗你一次,你算计我一次。在蛮荒之地,你救我一次,我也带你一起出来。”
魏苡踢开他满屋子的折子,勉强找了个地坐下。
“我们两清了。”
“魏苡神君,回去你的天界,我们之间算不清楚。”
桑榆低下眼眸,随手拿起一张折子,语气冷淡。
如果两清了,他还能拿什么借口去找她?
“我都说过了,当时我真回去找你了,是你自己走掉了。”
见他还抓着之前的事,魏苡也有些恼怒。
“凭你的神通,你会找不到我?”
桑榆冷冷的看她一眼,漠然又嘲讽。
“你!我跟你说不通!”
魏苡抓起一把折子就往他脸上扔,也没了要继续待下去的心思了,打开门就走。
“尊上,你怎么不追上去啊?”
宴酒突然冒出头,大大的眼睛大大的疑惑。
“她想去哪就去哪。”桑榆心很乱,但脸上不显,一脸的冷淡。
“可是你都拿反了....”宴酒叹了口气,默默的将桑榆手上的折子倒了过来。
魏苡也没哪好去,揣着满心的不高兴回天界了。
当魏苡再次从仙门进去,守仙门的小仙由一脸的热情变为唯唯诺诺,这尊大神怎么又从这里回来了。
“魏苡神君啊,您要不先躲躲?”小仙搓了搓手,谄媚的笑着。
“为什么?”魏苡冷哼一声,现在她的心情非常的不美妙,一副要吃人的目光。
“仙帝他.....”小仙顶着她凶狠的目光,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但他还没说完,就飞了出去,唉,魏苡神君,小仙救不了你了......
“你去哪了?”仲予冒着寒气出现在她面前,脸色沉的仿佛要下冰雹。
“不小心掉到蛮荒之地去了。”魏苡明显不想跟他多说,她累死了都。
“蛮荒之地?”
仲予脸色这才好了一点,看着她外袍撕得破破烂烂,缠在了脚上手上,想来也受了不少苦头。
“怎么掉进去的?”仲予跟上快步走的魏苡,怪不得这么久没回来。
“不小心掉进去了。”
魏苡只想赶紧回去,敷衍都懒得敷衍仲予了。
“让我休息会,别烦我了。”
见仲予还跟着她,她烦闷的开口道。
她这么说,仲予自然就不跟着她了,只是脸色依旧不是很好。
而因为没有看好魏苡的南止苦哈哈的守了一百来年书阁,终于听见魏苡回来的消息了,他忍不住深深的叹了口气。
魏苡回到清月宫,便拿出一堆药粉,洒在自己的伤口之上,不消片刻便恢复了往日的瓷白无暇。
她躺在偌大的床上,一想起桑榆就气得慌。
因为魏苡擅离职守,很荣幸的接替了南止去守书阁了。
“魏苡神君,你害得我好苦啊..….”
守书阁又不是简简单单的守着,每天都要帮一堆人找各种玉牒,还得催促人家还玉牒,麻烦的不行。
他可是神君啊,居然沦落到这地步。
“有那么多人借书吗?”
魏苡不明所以,她在的时候都没什么人来借玉牒。
魏苡在的时候当然没什么人来借书,因为态度,十分的恶劣.….
“借什么?”“《灵山决》”“噢,自己找。”甩给对方一本厚出天际的目录书。
“借什么?”“想不起来了,就是一本关于解梦的书....”“那等你想起了再过来吧。”挥挥手将人家送出了书阁。
诸如此类,导致魏苡清闲的不行,除了无聊的冒泡之外还真没什么好说的。
魏苡趴在桌子之上写写画画的,昏黄的烛火映照着她的脸,勾勒出温润的颜色。唉,
她又想跑了......可惜仲予每天都要过来检查,找不到机会啊。
“请问南止神君可在?”一道熟悉的声音落入魏苡的耳中。
她抬头望去,只见那人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桃花眼里依旧是一派清明正气,微微弯着眼眸,显得柔和十分。
原来是陆华啊,他三十多年前就飞升了,现在在南天门主事,帮着南止处理事务。
“南止神君?”
陆华以为还是南止在这里当差,见迟迟没有人应答,便疑惑的又喊了一声。
“他走了。”魏苡收起桌上的纸笔,从里面走出。
陆华看着走出的女子,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明明是最没有攻击力的眉眼,却从中无时无刻喧嚣着傲气和凌厉。
可这个眼神,他却有些熟悉。虽然宋流云同魏苡有几分相像,但魏苡明显更夺目耀眼。
“你来借书?”
碍着之前的情分,她难得打开了那本厚的可以砸死人的目录书。
“算了,你自己找吧。”魏苡看着密密麻麻的书名,只觉得头疼,将目录册推到了陆华面前。
“您是?”
陆华温和一笑,接过目录册,细心的翻看着。
“我叫魏苡。”
“原来是魏苡神君。”
陆华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位据说消失了很久的神君,南止没少念叨魏苡。
虽然并没有什么好的话。
“魏苡神君之前有下过下界吗?”
陆华边翻着书边问着,他在天界听过很多关于魏苡的事迹,心中的猜测几乎要冲破他的胸膛。
“下过。”
魏苡没打算刻意瞒着,她这么有个性,陆华又是这般细心的人,迟早会知道。
“我认识你,只不过那会我叫宋流云。”
“原是魏苡神君。”陆华多年来的疑惑终于解开,他当年虽猜到几分,但却无处可证实。
“谢谢你,将年年带了回去。”陆华忽然起身,端端正正的向她致以一礼。
“不用谢”
魏苡忽然想起柳赋云这个烦人精。
“柳赋云呢?怎么样了?”
要不是他给她送了那么多新鲜玩意儿,她才不挂念他呢。
“赋云长大了许多,我飞升之时,他已是金丹大圆满。”
陆华温和的笑着,一如当初。
“那就好。”
魏苡伸了个懒腰,“以后都是我在这边当差,你若要来借书,自己翻找便是,不用喊我。”
“嗯嗯。”
陆华找到书便走了,不再做多停留。
陆华飞升后,闲云宗显然大不如从前,只剩一位长玉和白月峰主是化神期修士,这几十年来没少被长河宗打压。
阮清河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带着他的母亲吴梦溪离开了白云山庄。
因着吴梦溪是长玉的同门师妹,长玉力排众议,让阮清河入了闲云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