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溪谷从品质管理部走过后又去找生产部经理覃有才。
此时覃有才正在产线上和厂房维修部的人一起维修着机器,看见何溪谷来了他赶忙脱下手套,交代了一旁的人几句后他走向了何溪谷。
“何专员,你怎么来了?”覃有才说话时一脸的憨笑。
“有几个数据想和你讨论一下。”
“行,去我办公室,这车间里太闷热了。”
何溪谷点头应允了。
来到覃有才的办公室,他拿出一次性水杯给何溪谷倒了一杯水。
何溪谷接过后问道:“覃经理,你怎么不给自己配个文员,这样也有个人端茶倒水啊!”
“厂里效益不好,我得控成本啊,招人得花钱,买茶具茶叶也的花钱,我不配文员不但省了一份人工,到我这里作客的人也不好意思向我要茶水喝,这样算下来又可以节省一笔长期开支。”其实这并不是他不招文员的真实理由。
真实的理由是他手下之前也配置了文员的,但是都被总经理徐常磊给祸害了。
作为一个自认为有书生气节的人,他往自己身上套用了那句名言:我无心杀伯仁,但伯仁却因我而死。
他觉得是自己间接把那些女生推入了火坑,又考虑到成本控制的问题他就索性不招文员了。
“哎,真是奇怪了,作为上司的经理没有文员,但是作为下属的主管个个都配置了文员,这组织架构有问题啊。”
“组织架构没问题,只是我自己选择空置而已,他们那几个主管有没有节省成本的意识也只能靠他们自己自觉了,我也不好干涉太多。”
“有道理。”何溪谷点着头,“我还有一个好奇点,你怎么自己修机器啊,我记得你们公司是有签约的维修商的。”
何溪谷的这句话似乎电到了覃有才,他赶忙望了望门外这才说道:“”那个签约的维修商太黑了,要价极其离谱,除非我们没有办法自己修我才不得不用它。”
“价格高得离谱?”何溪谷重复着覃有才的话,他有点兴奋,这可是一条极好的线索啊。
“是的。”
“莫非这当中有什么猫腻?”
“这......”覃有才又亮出了他的招牌式憨笑。
何溪谷知道覃有才不愿意细说下去,这他也能理解,换了自己也是一样的处理方式,毕竟两人算上今天也才是第二次见面而已。
两人又讨论了一会生产数据的问题,何溪谷这才告辞了。
本来他想中午和洪梅梅一起吃饭的,这下也顾不上了,他得赶快去市场上询一下维修的公允价格。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
他一共找了五家公司报价,得到的报价显示徐常磊所管理的那个子公司的维修价格比市场上的公允价格至少高了百分之五十以上。
这还只是初步报价的价格,如果真有合作意向的话价格还可以进一步下调一些。
何溪谷找了个网吧走了进去,他想匿名向齐岩集团的副总裁齐默涵举报这事。
写好邮件后正要点击发送键他却又犹豫了。
他怕这个所谓的证据不足以扳倒徐常磊,因为作为总经理徐常磊不可能亲自去操办这种事,应该都是他的下属在处理,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徐常磊顶多也就是负一个管理失职的责罚而已。
大蛇要打七寸的道理何溪谷还是懂的。
既然搞不垮徐常磊那就继续收集、累积他的罪证,何溪谷想通了之后关了电脑离开了网吧。
走到网吧门外他又想起了另一个问题:搞垮了徐常磊是不是这个子公司也会跟着垮掉?
带着这个疑问他又返回来了子公司。
刚走进覃有才的办公室何溪谷就迫不及待地小声问道:“覃经理,如果......我是说如果啊,万一徐常磊下台了这家公司会不会垮?”
“会!”覃有才回答得很肯定,像是他的心里早已想过这个问题一样。
何溪谷被覃有才的这个回答搞得有点不知所措,他现在在做的事就是搞垮徐常磊,可绕了一个圈子回来才发现搞垮徐常磊等同于搞垮这家子公司。
覃有才补充说道:“因为客户都是他开发的,那些客户只认他不认齐家的,他走也就意味着客户会走。”
“难怪齐家拿你们这家一直不死不活的子公司没有办法,原来是有这样的原因啊。”
“你错了,应该是他们忙于内耗,无暇顾及这里而已,齐家真要动真格的话,一个区区徐常磊是上不了台面的。”
“你这么一说我的后背都冒汗了。”
“我的后背也在冒汗啊,兄弟,我刚才说了齐家的坏话,你不会......”覃有才话说一半的坏毛病又犯了。
“什么意思?”
“我是该叫你何专员呢还是驸马爷?”覃有才开玩笑的样子让人觉得他的笑容有点怪。
“你打听过了?”
“我可没那么八卦,今天早上你刚走就有人来我办公室让我以后离你远点,你的背景都在厂里都传开了,应该是有人在故意散布消息。”
“我不是什么驸马,你别听人乱说,我也就是和齐家三代谈了个恋爱而已。”
“那也差不多了,谈恋爱都谈到集团里来,这相当于是齐家认可你了。”
“你这样解读似乎也没有错,呵呵,不过我可不是那种打算做人上门女婿的人。”
“嘿嘿!”覃有才的笑容出卖了他,他根本就不相信何溪谷说的话。
“你不信拉倒,等着瞧!”何溪谷知道过多的解释在别人看来就是欲盖弥彰。
“何专员,我提醒你,如果你根基不深最好不要动徐常磊,他背后也是有山头的,至于那个山头和徐常磊勾结到什么程度我就不知道。”
“山头,齐家二代还是三代?”
“有区别吗?三代难道就不是二代生的了吗?”
“有道理,放心吧,我不会胡来的。”何溪谷瞄了一眼覃有才,他忽然有了把覃有才发展成线人的想法,他试探性地问道:“要不我们俩也搞个小山头?”
覃有才听到这话,吓得赶忙站了起来阻止道:“话不能乱说啊,咱俩最多也就是小沙丘,风一吹就散,水一冲就垮。”
“你瞧不起我是倒插门的是不是?”何溪谷开着玩笑。
“那倒不是,你也看到了,这么多年了徐常磊也没能拉拢我,我是有气节的。”
“我和他不同啊,他是反派,我是正派。”何溪谷试图我事情说得简单一些。
覃有才又傻笑了,何溪谷知道这是对方在表达不想再继续聊下去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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