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你瞧瞧你,多大年纪了,还是跟以前一样爱吃醋——”朱盛林却被她这醋意横生的模样弄得朗声大笑起来,两人做了二十多年的夫妻了,一直是如胶似漆的,恩爱如初。
“哼,臣妾就是如此的性子,穆郞现在反悔可是来不及了——”德太妃娇嗔说道,说着,她握住他伸过来的手,顺着依偎在他的身旁,两人就像寻常夫妻一般,同床共枕着。
“呵呵,记得当初寡人就问了你一句,你的妹妹芳龄几何,你便吃醋生气了,好几天都不理是寡人。”朱盛林怀抱着她,笑着调侃说道。
德太妃的眼神悄然暗淡阴冷,但说出来的话却又是婉转动听的:“穆郞为何偏要拿臣妾的伤心事来取笑臣妾呢?妹妹早年因病早逝,臣妾伤心不已,好不容易放下了,你偏偏要来招惹——”她很是委屈起来。
“好了好了,是我不对,以后绝不再提了——”朱盛林笑着说道,他们有说有笑的,好像将那些烦恼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而云旗始终不明白,为什么一场空会突然提出要面见太上皇。
“我的事你不必过问,好好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别给自己招惹麻烦。”一场空声音幽冷说道。
“你从来不管闲事的,难道你接近太上皇是有所企图?”云旗质问道,他那隐藏在面具下的双眼认真严肃。
有时候一场空觉得自己这个弟弟被司花芜教坏了脑子,蠢笨如猪,可是有时候,他却又异常的清醒精明。
“呵呵,我能图什么?图他让他儿子把宁小仇让给我?”而一场空嬉皮笑脸道,他时常如此,让人捉摸不透。
而云旗却目光冷沉的盯着他,此时兄弟二人正顺着那一条蜿蜒的岩洞地道下山,岩洞中阴森寒冷,当年那一场大火依然在岩壁上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
当时惨死在这里的人,在痛苦绝望之中,用手在岩壁上抓出了无数的抓痕,那些狰狞的痕迹似乎在诉说着当年的残酷绝望,一场空不知道,这些杂乱的抓痕之中,是否也有他亲生父母留下的。
“丞相府出事了,锦衣卫随时都有可能会进入相府搜查,你必须尽快兑现你所说的话。”云旗沉声说道,他的语气中,难掩那股焦虑。
“宁小仇呢?我要的可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一场空不悦的冷哼道,他的脸色顿时变了,不再是那个温润如玉的模样,而是变得阴沉冷峻。
“你需要给我时间!她在朱炎烨的身边,那朱炎烨寸步不离,根本没有机会下手!”云旗着急道。
“如果你没机会下手,那我也没机会带朱炎啸出城。”一场空一边走着,一边坚决说道,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相府里有个叫杨开盛的人死了,那杨开盛是血燕堂的人,朱炎烨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云旗道,他如今面临的境遇并不乐观,那朱炎啸就藏在丞相府的密室里,如果被锦衣卫发现,那一切都功亏一篑。
若不是那刘亨之是个身经百战的老江湖,早就露出破绽了,而刘亨之敢在朱炎烨的眼皮底下耍手段,自然也是有两把刷子的。
“难道不是你杀的?”一场空斜眼瞥了瞥自己的弟弟,冷笑说道。
“当然不是,我根本就不认识杨开盛,他死了才知道朱炎烨竟然这般神通广大,在丞相府也安插了自己的人。”云旗不耐烦道,杨开盛的事情,让他不禁警惕起来,朱炎烨实在是深不可测。
若不是他当初杀了那施子顺当替罪羊,他还真担心朱炎烨会一路查到他的身上来。
“不是你杀的,那自然就是刘亨之下的手,你着急什么,那刘亨之会料理好的。”一场空笃定的说道。
跟朱炎烨作对的人,满大街都是,但是能闹大了一手遮天的,非刘亨之莫属。
“不是他杀的,刘亨之也根本不知道杨开盛是血燕,再说了,他就算知道,也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云旗却说道。
杨开盛的死,让他们都意外十分。
在丞相府中,杨开盛不过是个默默无闻的药师罢了,为人木讷憨厚,没人知道,他是得罪了什么人,而被灭了口。
“会不会是那杨开盛知道朱炎啸藏在相府,所以朱炎啸与刘亨之决定灭口?”一场空也觉得此事有些蹊跷,他不解道。
“不,这件事就奇怪在这里,我们都不知道杨开盛是朱炎烨的人,他是否知道相府里藏着朱炎啸我们不清楚,但我们确实没有杀他,而凶手的手段十分了得,用蛊虫杀人,应该是本想杀人毁尸的。”云旗说道。
杨开盛的死,打了他们个措手不及。
“那是不是,朱炎烨察觉相府有鬼,所以痛下杀手,以此为借口来敲山震虎?”一场空皱眉道。
“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朱炎烨似乎也很意外,杨开盛的死,让他很震惊。”云旗道。
“呵,你可别小瞧了朱炎烨的手段,他可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的。”而一场空却冷笑道,他想起当初在清凉殿发生的事情,不禁恨得咬牙切齿起来。
“如果真的是朱炎烨搞得鬼,那朱炎啸在相府可就呆不下去了。”云旗担忧道。
一场空神色困惑的看向他,“为什么,你要帮朱炎啸?当初司花芜让你杀了他,你却偷偷让他活着,若不是她对你信得过,你早就死了!”他很是严肃道。
云旗却是沉默一阵,眼神阴幽闪躲,“我的事,你也不必过问,我想要做什么,没必要跟你汇报。”他冷冷说道,此时他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一场空知道,云旗长期扮演着不同的角色,他的性情不如一般人寻常,可是这个样子的他,却是他这个做哥哥的,从未见过的,那种冷静严厉,好像他已经不在是那个长不大的孩子。
“哼,你最好小心点,不要太得意,否则,没人能够救得了你。”一场空厉声低斥道。
“大哥,你以为这一场战争中,只有他们在争吗?朱炎烨他不过是暂时坐在皇位上罢了,他早晚要还回来的。”云旗冷声道,那眼神中,带着嘲讽。
“是吗?不过我也告诉你,在这一场战争里,我赌朱炎烨是最后的赢家。”而一场空却笑着说道,笃定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