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舱内,气氛冷凝。
北冥霄对傅汐瑶似乎很有兴趣,站在湛渊的面前没有动作。
“听闻宸王妃国色天香,不知本王今日有没有这个荣幸......”
说话间,手已经向湛渊身后的傅汐瑶而去。
只是他的手刚刚伸出,身前的湛渊却已经伸手直接将他的手打开了。
“啪~”一声脆响,空间陷入了死寂。
跟在北冥霄身边的侍从当即用剑指向了湛渊,大喝道:“放肆,竟敢跟太子殿下动手。”
看着指着自己的剑,湛渊眼中寒意渐起,四周是说不出的冷厉。
就在这时,旁边的薛安简上前解围,“殿下,这是在下的客人。”
北冥霄冲着身后的人挥了挥手,示意他收起剑。
“战神的脾气果然不小啊,只是在天启的地界,敢这么对我的,你倒是第一个。”八壹中文網
湛渊面无表情的看他,“殿下,有事不妨直说。”
能够知道他们在此处游船,上来就控制下面的人,显然不会只是上来聊聊这么简单。
闻言,北冥霄在一边的矮几前坐下,拿着桌上插花把玩着。
“很简单,不过是来帮薛公子解心中之想。”
今天薛安简刚刚进宫,太子在这个时候找上门来,所谓何事并不难猜。
一时间,几人的视线都看向了北冥霄。
而这个时候,湛渊身后的傅汐瑶,从袖中拿出了面纱,戴好了。
她轻轻的拉了拉身前的湛渊,见他的视线看向自己,得到了默许后慢慢的从湛渊的身后走了出来。
北冥霄不由朝傅汐瑶的身边多看了几眼,嘴角的弧度更深。
“光是这双眼睛,怪不得薛公子跟宸王都是青睐的。”
这是在说之前傅汐瑶散播的那个谣言吗。
只是在这个时候提及,他到底信了多少,又或者他想要说什么,倒是让人看不透的。
自己惹的事,自己解决。
傅汐瑶重新落座,声音浅笑:“殿下谬赞了,薛公子好客罢了。”
北冥霄:“也是,可薛公子想要请锦妃回薛家,这样的火候可不够。”
他口中的锦妃应该就是薛安简的表妹,薛锦曦了。
听北冥霄这个语气,显然是知道点什么。
一边的湛渊似乎想到了什么,微微的眯起了眼睛。
当初薛锦曦进宫,也不过是天启看出了薛安简对这个表妹的不一般,所以抓在手中的吧。
否则没有任何士族背景的薛锦曦怎么会一进宫就是妃位了。
看来这太子是来提条件的。
薛安简毕竟不是寻常人物,当即听出了北冥霄话中的意味,神色清浅。
“在下确实有让位之想,只是薛家底下并没有合适的人选,锦曦既已为人母,不愿也是正常,我自当尊重她的决定。”
北冥霄闻言,意味深长的瞟了他眼,“据本王所知,锦妃入宫两年了,并未侍寝,又何来的孩子。”
“!?”
众人惊讶,不敢置信的看向了一边的北冥霄。
北冥霄:“若锦妃并非完璧,在薛公子的心里还会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吗。”
这是什么意思,几人自然听的透彻。
那为何薛锦曦要说自己有孩子了?
是不愿意离宫,还是不能离开。
答案似乎并不难猜。
听到这里,傅汐瑶意识到自己做了件错事。
她轻视了天启对薛家的忌惮,而她散布的谣言,没有逼他们放手,还起来反作用。
薛安简神色自若的笑了笑:“殿下既然能告知实情,不知所求为何?”
北冥霄勾着一边的嘴角,眼中是不加掩饰的精光。
“听闻薛家有一家主令,能调用薛家所有钱财。”
“......”
薛安简无声的笑了,“若我会为了一女子做到这个地步,当初就不会让锦曦进宫。”
这句却是实话。
北冥霄可能没有想到薛安简会拒绝的这般直接,倒是有几分的意外。
“你竟然不想救她?”
薛安简半垂着的眸子一点点的抬起,那是薛家当家人的决断。
“她比谁都明白自己是薛家人,所以宁愿骗我也留在了宫中,而我也有自己的职责。”
北冥霄:“......”
他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视线在几人身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了湛渊的身上。
眼睛是看着湛渊的,话却是对一旁的薛安简说的。
“薛家若是择了主,希望薛公子不要忘了一直等你之人。”
说完,带着手下之人离开了。
北冥霄走后,船只重新开始行驶。
傅汐瑶摘下了面上的面纱,竟是难得的心事重重。
湛渊注意到了她的情绪变化,却是看向了主位上的薛安简。
“若想在两国之间生存,薛家还是要早做打算为好。”
薛安简端着酒杯,无声叹息,却没什么伤感之色,似早就习惯了般。
“薛家早就成为众矢之的,只是在这一劫到来之前,我只想将底下的人处理妥当了。”
他看到了薛家的结局,且无力去争什么,想做的不过是尽量保全无辜之人不要受其牵连。
湛渊浅浅的抿了口杯中的酒:“不如试试。”
薛安简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面露疑惑。
湛渊的眼神却是看向了身边一直没有说话的傅汐瑶。
顺着他的目光,薛安简也看向了一边鲜少这样安静的女子。
傅汐瑶抬眸,平时的玩笑不在,眼中却是无边的兴致与锐意。
“呵呵,有点意思。”
闻言,湛渊只是在一边的闲适的举杯,只有眼中是藏不住的浅光。
薛安简好像也听懂了什么,很想说不用了,但想到傅汐瑶的性格,到了嘴边的话却化作了微微的弧度。
有三两真心好友,足矣。
游湖回来,傅汐瑶坐在桌前写字。
湛渊:“你想要怎么做。”
傅汐瑶写字的手一顿,抬头看向了他,“你竟然没有劝我。”
她以为湛渊肯定要说不要她掺和这样的事情。
湛渊坐在不远的桌边,似有几分倦意,一只手低着脑袋看她。
“劝你会听的话,就不是你了。”
傅汐瑶皱了皱眉:“被你这么一说,怎么感觉我这人特别顽固不化似的。”
湛渊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难道不是吗?
傅汐瑶却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跟他争辩,看了眼自己刚刚写好的东西,又看了眼不远处的湛渊,笑意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