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臂收的很紧,像是要怕失去她。她也感觉到了苏长漾的患得患失。
苏浅浅在他怀里挣了一下,抬起头看他。
双目对视。
也许是烛火太过暧昧,又也许是月光旖旎,她看着苏长漾,捧住他凑得极近的脸,吻了上去。
两唇相贴,难舍难分。
熟悉的窒息感又来了,苏长漾气息很长,说什么都不让她离开。空气中似乎还能听到两人唇齿交/缠的声音,许久,苏长漾终于松开了她,他舔了舔唇上的水光,妖魅的桃花眼盯着她,摄人心魂。
他垂眸,莞尔一笑,“谈恋爱竟有如此好处,那我,乐意至极。”
说完,他又缠着吻了上来。
苏浅浅被迫压在他身下无法动弹,只能被动地接受他的亲吻,吻着吻着,就睡过去了。
没办法,她实在太困了。
苏长漾听到了均匀的呼吸声,慢慢的松开她的唇齿,看着她的睡颜,语气颇为遗憾,“啊,还没数羊呢。”
想起昨晚缠着苏浅浅数羊的时候,她暴怒的样子,真是可爱至极。
罢了,今晚就放过你。
苏长漾心满意足的怀抱住她,往她怀里钻,依赖的在她怀中蹭了蹭,贪婪地吸取她身上的温度。
这一晚,苏长漾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苏浅浅,穿着的很单薄,她坐在一处高椅上,小巧的玉足赤裸着,上面戴了一个带有铃铛的脚链,她笑的如此抚媚。
她赤着足朝他走了过来,铃铛轻响,她递给了他一把刀,她说,给自己的手划一刀,她就吻他一口。
于是,他往自己手上划了好多下,在那些没有愈合的伤口上,鲜血渗着皮肤争先恐后的涌出来,如同盛开的花朵。
他在思考着,怎么划血会流出来的更多,她才会更心疼他,更加怜惜他。
直到鲜血流满了一地,苏浅浅笑着朝他扑上来,热情的亲吻着他,苏长漾终于心满意足,得到了她的疼爱。
身后突然出现了一张床,他凭着身体的意识,如同许多年前他见过的那恶心的一幕,将那些事,重演在了他与苏浅浅身上。
他的表情隐忍且痛苦,想起了某一些不堪的记忆。
他感受不到手臂传来的痛感,也感受不到快感。
血液粘在她的发丝上,脸颊上,她的细颈,她的全身。
她一直在笑,笑的勾人心魂,笑的他想把一切都给她,想剥开肚皮,将她塞进去。
要是我们是双生子就好了,苏茜。
苏长漾醒了。
他垂眸,抬起手臂,不存在一丝殷红的血液,哪怕一滴。
床面洁白。
他缓过神来,轻轻叹了一口气,
假的啊。
说不上遗憾,也说不上庆幸。
那些令他恶心的情爱,好像如果是在苏浅浅身上,他只能尝到满足和嗜意。
好像,真的没有那么不堪。
苏浅浅的睡相不好,不知道何时已经趴在了他的身上。
苏长漾看着她安静的睡颜,与梦里的她重叠。
梦里那个不是她。
苏浅浅不舍得,让他受伤的。
指尖纠缠着她的发丝,放在掌心,苏长漾赶上她呼吸的频率,与她一同吞吐空气,仿佛,两个人在一具身体里一般。
苏浅浅是被窒息感给憋醒的,她难受的睁开眼,发现自己趴在苏长漾身上,身后被他的手牢牢压住,她胸腔都要进不了空气了。
苏浅浅锤着他的手,“松..松开!”
苏长漾将手压得更紧了,“这样不好吗,我们要是能一直这么融为一体就好了。”
“你要是明天想吃我的席你就这样压着吧。”
苏长漾轻轻叹了一口气,松开了她,“好吧。”
苏浅浅立马从他身上翻身下来,狠狠吸了几口空气。
清晨,阳光微涟,从窗户口洒了进来,天气好像逐渐转热了,雪也渐渐融化了。
这个冬天,好像就快要过去了。
苏浅浅伸了个懒腰,开始穿衣,“走吧,我们去吃东西然后赶路,西疆王殿离这里远不远?”
“大约三天的路程。”
她系带的动作一顿,“不是吧?!这么久?”
苏浅浅掐指一算,好像来西疆也有一个多月了,算上解毒后,也在这里待了很久。
但几乎每天都是日日夜夜的赶路,导致她都忘了时间观念。
“我们写封家书回去吧,出来一个多月都没有信息,阿爹肯定着急了。”苏浅浅提议。
“好。”
清早,两个人在房内的案板上写字。
准确来说,是苏长漾一个人在写。
“你就说,我玩的很开心,一切安好,让爹爹放心。西疆很好玩,就是这里人长的丑了点,好在有阿漾洗洗眼,还有,我在路上还买了一只驴,到时候可以带回家给他做驴肉火烧嘿嘿嘿。”
门外吃草的驴哥:?
所以爱会消失的对吗?
苏长漾笑着,唇线抿不直,认真的听着她讲话,将她的话一字不落的写进了信封里。
讲着讲着,苏浅浅突然低落了起来。
苏长漾注意到了她的情绪,手中的笔墨停下,“怎么了?”
“我想京城的家了,想阿爹了,还有阿梓,还有京城的糖葫芦,到时候我们帮江大哥找到了他要的东西,我们就回去平平安安的过日子好不好?”
也不要再打打杀杀,不要再嗜血如命。
不要变成原著结局中的小阎王。
苏浅浅已经分不清,让他不要黑化是为了不让他失去人性变成真正的魔头,还是为了她自己回家。
好像在她的影响下,苏长漾变得“仁慈”了一点。
至少没有再滥杀无辜了。
苏长漾轻笑,柔声说道,“我的梦想,就是与你和母亲共同生活,若是你想回侯府,也可以。于我而言,你在就好。”
“...好。”
苏长漾写好了信封,将信封一丝不苟的折好,放入了怀中,牵起了她的手,
“走吧,我们寄出去。”
苏浅浅回过神来,“啊?你们不都是用飞鸽传书的吗?”
她原本还想领教一下真正的飞鸽长什么样呢。
“原本是的,可是你话太多了,鸽子飞不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