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时欢看不清对方面容,一动也不敢动,好在对方将她逼到阳台的位置。
“只要你不出声我是不会伤害你的。”身后的人开口。
借着朦胧的灯光,时欢感觉身后的人气息有些熟悉。
像王远之。
可王远之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他说普通话不标准,音色也不一样,更何况远在千里之外,不可能是他的……
男人借着窗下的树纵身一跃,之后稳稳当当地落下,随即消失在黑夜中。
时欢看着男人巡视离开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门被打开,傅谨言的身影出现在视线。
大步走进来二话不说牵着她的手往外走,步伐很快甚至有些急促。
时欢被迫地跟上,但穿着十厘米高跟鞋的她脚下不稳,踩着裙摆不小心摔倒在地。
傅谨言连忙将人打横抱起询问,“没事吧?”
“出什么事了,你为什么走得这么急?”
傅谨言将她打横抱起朝楼梯走去,并没有选择坐电梯。
“安全了再跟你解释,害怕么?”男人低头看她一眼,继续抱着人下楼,脸上看不出任何一点紧张。
时欢没说话。
傅谨言笑笑,低头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别怕,可能是一些想找我报仇的仇家,我们会安全的。”
“仇家?那我们还能离开吗?”
时欢脸色苍白,好像很害怕的模样。
“能。”男人眼神淡定且坚定。
很快出了酒店,傅谨言将时欢放在副驾驶的位置,又以最快的速度钻进驾驶室,一脚油门踩到飞快离开。
无人的公路上,一辆黑色宾利快速在路上飞驰,隔着不远的距离是三四辆车。
不断地试图阻拦傅谨言。
透过后视镜,时欢看到后面穷追不舍的车,再看看开车的傅谨言,只见他脸色有些苍白,胸口的位置已经殷红一片。
但他好像不没有痛觉似的。
时欢盯着方向盘,抓着安全带的手不由得握紧。
如果这个时候她做点什么……
就再也不用遭受这个男人的禁锢了。
两种想法在脑海里挣扎。
时欢盯着他,傅谨言转头就对上了她的视线,在这种紧张的时刻竟然还能笑得出来,调侃道,“我这么好看么,你都出神了。”
时欢慌张低头,“你受伤了!”
“关心我?”傅谨言因为她这句话眉眼都带着笑意,看向她的眼神都带着几分炙热。
时欢没说话。
傅谨言一边开车一边开口,“欢欢我们结婚吧。”
我们结婚吧!
时欢猛然抬头,看向他的眼神充满惊讶,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的。
“你说什么?”
“我们结婚吧,欢欢愿意吗?”傅谨言说得很认真,时欢看着他,想从他眼里看出什么。
但男人认真又带着期待的眼神让她一瞬间慌了神,嘴上扯出一抹笑意,“开什么玩笑呢,你好好开车吧。”说完不再看向他,将头转向一边。
却不再淡定。
脑海里都是傅谨言那句我们结婚吧。
傅谨言的车技很好,说是神车手也丝毫不夸张。
车飞驰在公路上,半个小时后乔一赶到,那些想对傅谨言动手的人才肯罢休,掉头消失在夜色中。
傅谨言脸色已经变得惨白,原本白色的衬衫已经被鲜血染红,车在别墅门前停下,忍着身上的疼走到副驾驶,将时欢抱下车。
“我就说没事吧,欢欢我会保护你的。”
“傅总你的伤……”乔一想开口,却被傅谨言打断,“叫君泽来一趟给欢欢看看,她扭到脚了记得让他带上药物。”
“傅总,她都这样……”乔一看向时欢的表情不满,甚至是愤怒。
“乔一这是命令。”傅谨言语气提高很多,冷冽的眸光直直看向乔一。
“不敢。”
乔一转身去找家庭医生,傅谨言将时欢抱到二楼卧室的床上,打量地目光落在她身上,随后抬起她的下巴,声音异常温柔,道,“是不是很失望?我没死。”
时欢也不再装下去,一巴掌拍开他的手冷笑,“你知道了?”
“就这么恨我?恨不得想让我去死,欢欢你曾经不是最爱我的吗?”傅谨言眼里闪过一抹受伤。
时欢双眼通红,眼泪争先恐后地夺眶而出,一直隐藏的恨意也不再隐忍,“我就是恨你,恨不得你去死,可惜你命大死不了,你的行踪是我透露出去的,包括你今天晚上要去参加宴会我也是提前知道的。”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是不是我对你太好了导致你连自己是谁都忘了,嗯?”
傅谨言眼里都是怒火,掐着她的脖子渐渐用力。
呼吸困难,一股窒息感传来,时欢肆意横流,“哈哈哈……你所谓的对我好手害死我的亲人,将我像狗一样关起来任凭你折磨吗?”
“那是你自找的,时欢你什么都不知道!!!”
曾经那些痛苦,被折磨得不成样子的母亲,他身上所背负的不允许他动情。
傅谨言从没觉得是个好人,掐着女人纤细的脖子,只要他一用力,这个该死的女人就会从此消失。
当她脸色苍白,难以呼吸时,傅谨言愤怒地将人一把推开。
“傅谨言你知道吗,你就是有病,一个无法治愈的神经病,活该一辈子活在痛苦里。”
“闭嘴!不要再说了。”
男人怒吼,看向她的眼神充满狠毒。
时欢却不怕,继续开口,“难道不是吗?刚才你说我们结婚,但傅谨言你配得到幸福吗,你不配,我宁愿去死也不会跟你结婚。”
男人双眼赤红,一把将时欢推倒在地,掐着她的脖子,“信不信我杀了你。”
宁愿死也不跟他在一起。
可他偏将她困在身边一辈子。
招惹了他,就别想摆脱。
“来啊,杀了我啊,不然你就不是男人,傅谨言你就是个孬种,不配得到幸福,你这种魔鬼就该下地狱永不超生。”
原本愤怒的男人却笑了。
时欢见状,一股不安油然而生,颤抖着声音问,“你笑什么……”
傅谨言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道,“你说得对,我是魔鬼,还是不该惹的魔鬼,所以我要将你一辈子困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