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
新来的时欢上蹦下跳的,头发凌乱不堪,一见到人她就像受到惊吓似的尖叫,看到门口一抹高大的身影,眼神紧缩,下一秒,快速的躲进衣柜里。
“啊!有恶魔要抓我,恶魔好可怕,好可怕。”
傅谨言越过被受到惊吓的佣人,走进去正好看到这一幕,脚步不由得停下。
心脏的位置一阵紧缩。
疼到无法呼吸。
“时欢你怎么了?”男人尽量让自己语气变得温柔。
可这不仅让时欢安静不下来,更让时欢尽量将自己缩进衣柜中,似乎只有在小小的空间中,她才能得到安全感似的。
抗拒的动作让男人呼吸一顿,随后大步走过去打开衣柜的门,傅谨言心疼地开口道,“欢欢不怕,出来好不好?没有恶魔抓你。”
看到傅谨言,时欢情绪更加激动,不停推开他的手,眼里都是恐惧身体更是抖成筛子尖叫,“啊!!!恶魔,你不要抓我,不要抓我。”
时欢对他的恐惧傅谨言真真切切地看在眼里,看着疯癫的女人傅谨言像是被人掐住呼吸似的。
她竟然将他当成恶魔。
不!!!
她怎么能怕他!
谁都可以怕他,唯独她不能。
一气之下傅谨言粗鲁的将她从衣柜里甩出去,将人拖到镜子前,抱着她的头强迫她看向镜子中疯癫的自己,变态的开口,“时欢你以为装疯卖傻就能逃离我吗,不可能的,你最好给我正常,不然惹怒我的后果你承担不起。”
“欢欢好怕,欢欢好怕……”
时欢不停的挣扎,却怎么都挣脱不开。
“时欢你够了,不要再装了,我是不会信你这种把戏的,你给我恢复正常听到没有。”
疯狂的摇着女人肩膀,企图想揭穿她的把戏。
她一定是装的!
没错,一定是装的!
当初她孩子没了的时候她都没事,知道时子期死了的时候也没问题,怎么看到王远之死了就疯了。
他不相信。
一个才认识几个月的男人,怎么能在她心里占据这么重要的位置。
她心里只能有他,只能有他一个人的位置。
“恶魔抓啊,啊啊啊!!!”
时欢情绪激动时一口咬在男人的肩膀上。
傅谨言默不作声,感觉不到疼似的想伸手摸摸她的脸,时欢被吓得逃开,随后眼前一黑,扑通一声翻白眼晕了过去。
…
傅谨言站在床前,俊朗的脸色阴沉着,吓得赶来为时欢治疗的医生发抖。
“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检查不出个所以然吗?”傅谨言等得已经有些不耐烦道。
医生检查完,如实回答问题,“傅总我看时小姐的情况不容乐观,去医院挂神经科仔细检查才好。”
时欢被两个佣人按住,发疯似的不停挣扎,忽然间,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挣脱,立刻躲到床底下。
“有恶魔要抓我,不要抓我……”
时欢脸上有道狰狞的疤,再加上她疯癫的模样,就如同女鬼似的。
佣人都不敢进去,颤颤巍巍的站在门口,深怕自己受到伤害。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观察仔细,朝傅谨言开口道,“傅总麻烦你先出去一下,听到我的声音再出来。”
傅谨言不解,还是阴沉着脸走出了卧室。
傅谨言出了卧室,原本激动恐惧的时欢渐渐安静下来,眼神探究的打量着其他人。
白大褂的医生的扶一下眼镜,如哄孩子一般朝时欢开口,“恶魔已经不见了,我们出来吧。”
床底下的人眼神打量,下一秒,满满地放松警惕地从床底下出来,情绪也不似刚才那样失控。
医生像是确定了什么,朝门口开口,“傅总麻烦你进来一下。”
傅谨言听闻医生的话,大步走进来。
时欢看到傅谨言,哇哇大叫,并且四处躲藏。
反复如此。
最后医生给时欢打了一针镇定剂,看向傅谨言面目严谨,“傅总时小姐是受到极大刺激,导致神经混乱,也就是说她现在极有可能患有神经病,方才我反复测试,她嘴里一直说恶魔要抓她,并且对傅总感到恐惧害怕,问题的根源极有可能出现在……”
目光不由得落在傅谨言身上。
意思已经不用再说明。
“你的意思是问题出现在我身上,她对我感觉到恐惧害怕,一大部分是因为我的原因是吗?”
傅谨言阴沉着脸。
医生也不敢直接说是,模糊不清地回复,“时小姐嘴里一直说有恶魔要抓她,说明那人对时小姐影响很大,我也只是猜测,这里没有专业的医疗设备,还是到医院系统检查才能确定。”
医生被送离开了。
傅谨看着被打了镇定剂安静沉睡的女人,眼眸蕴含着一抹不可言喻的神色。
她口中的“恶魔”是他。
她将他当成了要抓她的恶魔。
是时欢疯了。
是被他逼疯的。
在卧室里站一会儿,傅谨言叫来专门照顾时欢的两个佣人,说了一句“照顾好她,有任何情况通知我。”之后自己则是离开了别墅。
一辆车在路上飞驰,经过隧道时,朦胧地灯光如投影从他身上经过,将男人俊美的面容展现得淋漓尽致。
傅谨言坐在车里满脑子都是医生的话。
时欢疯了。
是被他逼疯的。
可就算是这样又怎样,他也不会放过她的。
疯了也要待在他身边。
想逃?
他偏不让。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边开车一边大笑,笑着笑着笑声戛然而止,下一秒,瞬间又变的阴沉。
车速也不由得加快。
一时失神。
车不受控制的打滑,傅谨言反应过来时猛打方向盘,“砰!”的一声巨响过后,车撞在一棵大树上停下来,冒着烟雾。
巨大的冲击力让傅谨言身体撞在方向盘的位置又弹了回去。
殷红的血液顺着脸颊往下流。
许久,傅谨言才恢复意识,忍着身体的疼痛打开车门从车内下来。
“先生你没事吧?”
“先生你不要动,已经有人拨打了急救电话。”
耳边叽叽喳喳的,傅谨言听得很模糊,身体踉踉跄跄地往前走。
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尔后,“扑通!”一声过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