阜轻舟思维清晰,逻辑通顺,只是行为有些幼稚说话更是直来直去。最后荀太医诊断为,宁王这不是疯了,他是心智倒退为孩童时期了。
可不是么,嫌药苦就不喝,听说二皇子死直言人命短,一言不合就要跟人打架,不喜欢谁就当没看见。
无月甚是怀疑他三哥幼时艰辛,懂事太早,从未有过任性的机会。现在便要将那些没有过的任性都施展一回。
她不由又想起兰妃所言,从小到大也没几个人真心待那孩子好的。韩家图他身份,交友看他势力,就连无月自己接近他的目的也并不单纯。想来也只有身为太子的哥哥当真给过不求他回报的一碗长寿面,一份师徒缘。
无月说过,他们三个中,恰恰是阜慎尧才是最心怀苍生的那个。他的苍生里也有自己曾经深陷泥潭的弟弟。
他若如孩童般天真又敏锐,自然知晓,只有阜慎尧对他的好才是不图他什么的好。真疯了只记得阜慎尧才真是无可厚非。
韩家没了,兰妃死了,但宁王还活着。
新帝即将登基,万事需得筹备处理,皇帝自己个儿等忙的喝口水尚且得算着时间。好些个整日里深明大义的人物倒是清闲的很。有空成群结伴的来逼宫,无非宁王狼子野心,卧榻之侧且容他人酣睡的言论。
从来面容冷肃的太子殿下难得有了三分火气。
任谁都得有火气,我这里忙着处置谋逆抄家纳财,查证余当。登基礼仪也要问来,各地赋税情况也当调整。国库才充盈了些就有人建议修整宫殿。这尚未登基居然就有了折子建议选秀女充盈后宫。现在又拉帮结派的来逼我杀了自己的弟弟。
合着这满朝文武,就太子殿下一个是办正事的,剩下的全都盯着未来皇帝家里那点儿事去了了。
太子冷着脸,心里竟一时泛起些许恶意。是以在老翰林说要以头杵柱时,太子声无波澜道:老翰林随意,你若执意求死,吾也不怕担个昏君的名头。
这,,,这殿里一时落针可闻。
这话让人怎么接,,,老翰林又不是当真活的不耐烦了只一心求死。
还是连清在自家老师再三眼神威胁下挺身而出言道:殿下是非要保下宁王了?臣,能问一问为何吗?眼里满满的都是八卦之情。
老学士气的吹胡子瞪眼,谁让你问这个了?
连清表示很无辜,不问这个问什么?总不能问未来皇帝,老学士与三皇子同时掉进水里你先救谁?连清怀疑他要敢问,未来皇帝就敢现在就把他扔水里去。
这次他那从小到大不爱说废话的玩伴儿,尊贵的太子殿下,未来的皇帝,难得的给了他一回面子,答了这无聊的问题。
太子道:吾曾答应父皇不伤他性命,也曾应允兰妃他若不争我便好好待他。
既然众卿皆知他在东宫,便也应当知晓,他疯了。吾即为兄长,理应照顾于他。
谁知宁王是真疯还是假疯?现下不争那将来呢?这几乎是所有拥立太子一派的人的心忧。
太子抚了抚额头,难得带了几分不耐烦道:他日若他有异心吾亲手杀了他便是,众卿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同意了这各让一步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