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确实很无耻!”
这是四个人见到花朵之后,花朵的第一句话。
眼看四个人皆是一脸犹疑,身穿粉红衣裙的魅魔花朵,便自信无比的解释道:
“你们想想,你们投靠千魔殿,都有各种各样的理由,让这件事看起来顺理成章。”
“魔尊如果想让你们去干一件比叛变师门还恶劣的事情……”
花朵抿了抿鲜红得嘴唇,意有所指的接道:“会直接说吗?”
“嗯嗯嗯……”
其他人听罢,皆若有所思,只有猪许,在拼命点头。
“啪!”
花朵一见这货这会了还跟自己唱反调,气不打一出来,从裙下伸出白嫩的右脚,直接把猪许蹬倒在地。
骂道:“憨货,一边去!”
“那魔尊是什么意思?”炎奕虽然心里还在难受自家魔剑丢下自己跑路。
但现在跟着一群大傻蛋在屋子里,他觉得自己不问的话,按照花朵那不装难受一整宿的性格,是不会接着往下说的。
“这你都看不出来吗?”花朵眉眼一横,冷冷的瞥了一眼炎奕,眼底尽是鄙夷。
其他三兄弟早就知道搭茬会是这种结果,所以都没吱声,这会儿炎奕被鄙视,就全回头看着炎奕,那眼神里都是“你小子是个傻子吧”的深深探寻。
“你们也没看出来?”花朵却并不放过三兄弟,厉声质问。
“我去,我的牙缝里,竟然还有刚刚啃羊腿时候留下的一丝残渣。”猪许瞬间惊叹,一边说话,一边就把牙缝里的肉丝抠了出来。
“天哪,这,这可是沾了你口水的牙屎的口气的肉丝啊,想不到,竟然可以这么的可爱!”
方一凡已经老练到连语气都控制的炉火纯青,加上一脸震惊神情,可谓惟妙惟肖。
“方师弟,如此美味,不可辜负,来来来,我给你一点酒,你沾着吃下去吧!嗝……”宫玉眼看花朵就把目光放自己身上,立马一个跳步加入了战团。
“你不是来的路上就喝完了吗?”
戏虽然要闹下去,可问题是不能真吃啊,所幸酒被宫玉喝完了,不然……
方一凡看着猪许举着的那根肉丝,人都麻了。
“其实,为兄有一种奇妙能力,只要把手指伸进喉咙,就可以把腹中酒水倒出,不用担心,来,摆好姿势,张嘴……待为兄找个角度,定要你感受这人间至美甘甜呀!”
“那这个,他……我……”
方一凡的“震惊”从演技到真实,都傻了,看看这个又瞧瞧那个。
不是吧,你们两个来真的?
神特么“手指伸进喉咙”“酒水从口中倒出”,你能不能不要把呕吐说的这么具有美感?
还摆好别动!
你当撒尿对坑呢!
“对,我没看出来!”眼看两个人越逼越近,方一凡立马换上一副正经无比的面孔,看向花朵,回答了这个死亡问题。
“所以说嘛,傻子就是傻子,小时候小脑发育不全,长大了脑子长在肩膀上,也没什么用……”
被从头到脚鄙视了一番,直到方一凡正在怀疑自己地人生是不是就是一坨屎的时候,花朵终于停下了。
“魔尊身为魔界至尊,所思所想不可常理度之!”
“我问你们,如果你们是魔尊,你们此生最想做成的一件事,是什么?”
花朵说了半天,总算说到正轨上了。
可说着说着,却又把问题抛了回来。
“如果我是魔尊,我最想干的事?”方一凡想了想,眼睛立刻发亮。
道:“娶一万个媳妇,不不不……十万个……”
“嘁!毫无志气!”连宫玉都忍不住鄙夷了一声,随即,他走上前,大声道:“还要十万个烤酒房!”
“……”
对此,所有人皆无语。
然后,两个受尽花朵白眼的人,把目光又投在了猪许身上。
“我的话……”猪许羞涩一笑,正跃跃欲试想说话……
“行了,你不用说了!”已经被花朵无情嘲讽加打断。
“我都还没说!”猪许肯定不服。
“你有必要说吗?”花朵反问。
其他人同意的不能再同意,连连点头。
炎奕看了一眼猪许肩膀上的猪头,最后肯定道:“确实是没必要!”
“你们欺负人!”猪许猪脸通红,怒不可遏。
炎奕却不理他,继续道:“我如果是魔尊的话,就征服人界,天下独尊!”
炎奕本就身材高大,加之此话一出,更显得霸气非常,余余之人,皆是摄其锋芒,有些嫉妒。
但是只有猪许,说话戳人肺管子。
只听他语气悠悠,充满了恶意,冷笑道:“自家武器都不愿意跟着的天下共主?好有气魄哦~”
“我觉得你说的不太准确,应该是被炎魔一巴掌打到半死的天下共主!”方一凡在一边拱火。
“嗝~连雷劫都分不清是不是自己的,嘿嘿嘿~”
宫玉一句话直接把炎奕说得气急败坏,抬起拳头就要打过去。
“够了!”
紧急时刻,还是花朵阻止了这场无意义的争斗。
她气咻咻的道:“难怪魔尊对你们说话从不明言,这等小家子气,如何成就大事?我若是魔尊,通通拍死算球,一个两个的没点数。”
“大事?”
四个大男人对于花朵那是服服帖帖,一听她说话,基本稳了一半,料想花朵已经完整的揣摩到了魔尊的意图,一时间不由都看向她。
“我且问你们,魔尊与天帝为何同时失踪十万年?”
“这~”
“你们四个猪脑子!”花朵眼看四个人还是一头雾水,不由恼怒至极。
“天帝与魔尊是同时出现,也是同时消失的,这说明他们两个之间,必然有着某种关联。”
花朵循循善诱。
“我懂了!”猪许一拍脑子,兴奋道:
“天帝和魔尊,是一个人!”
“切~”
“滚一边去!”
“果然是猪脑子!”
猪许话音未落,立马被一伙人无情嘲讽,被推搡着到了边缘,属于是赶出了讨论小组,直接剥夺话语权。
“人家脑子笨嘛!”他讷讷言语,也觉得自己说的不着调。
“你是说,天帝与魔尊已有一战,但结果……是平手!”炎奕身为脑子正常的代表,发表了建设性意见。
“没错!”
花朵赞许的看了一眼炎奕,肯定道:“他们僵持不下,谁也奈何不了谁,所以决定休战。以另外一种方式决胜负!”
“你是说……让魔界与人界相争?”方一凡也回过味来。
“还记得魔尊最后走时说过的话吗?”花朵得意的道:“不可相争,残害他人。”
她顿了顿,道:“这说明魔尊极其需要我们魔界崛起,去帮他完成一番大事业,如此之下,必然不可自相残杀,使魔界战力受损。”
“嘶~”方一凡倒吸一口凉气,若不是自己记忆力好,将所有的情节完完整整的复述给了花朵,说不定就遗漏了这种关键信息了。
“可魔尊明明亲手杀害了炎魔。”唯独炎奕,提出了相反的意见。
“呵呵~”
花朵笑了,盯着炎奕看了又看,这才道:“这才是关键,你与炎魔相斗,明明炎魔更强,魔尊却为何独独杀了炎魔,且十万年前,又为何囚禁了炎魔!”
炎奕看着花朵那双明亮的眼睛,脑海里不住回想,一段又一段地联系,千魔殿与炎魔岭的恩怨纠葛,莫名其妙的雷劫降临,一个又一个的手下往雷劫里跳去。
“咕噜~”
炎奕不是笨蛋,联系一切,对于整件事已经梳理出了一些眉头,心中起伏波动,却根本不敢肯定这个想法。
“你是说……魔尊他,他是在……历练我?”
“没错!”花朵点点头,“早在十万年前,魔尊就已经在做准备,他知道炎魔岭师徒传承与父子传承的冲突,故意在这里布置好了一切,就等着哪天在这两个势力之间,出现一位统御两脉的至强者!”
花朵侃侃而谈道:“雷劫,也是魔尊为了替你挑选出合格的身边人,而选择放在那里的。”
“但很可惜,他们都没能通过这一次考验,个个利益熏心,没有得到魔尊的认可。”
“可为什么把炎魔也放在那里?”其他三个人一听炎奕竟然这么受到魔尊器重,顿时不乐意了。
“这恰恰是整个考验中,最艰难的一点!”
花朵缓缓叹息道:“一个人,面对毁灭自己家园的敌手,明知不可能打过~”
她扭头看向方一凡三人:“你们会怎么选?”
三个人被看的一怔,立时有些无地自容,皆是缓缓低下头去,有些无话可说。
“自然是从容赴死!”炎奕大拍胸脯,顿时又找回了自信,气质更加地大气磅礴,有一种熠熠生辉的锋芒隐藏在其中。
要知道,那可是魔尊的认可,天上地下,独此一份。
炎奕不由想到魔尊砍出的那一剑。
此刻再想起,竟觉得它是那样缓慢,缓慢到似乎是在故意演示,如一种授课一般,一丝一毫,那样精致细心。
“乱砍的!”
炎奕想起了这三个字,结合此刻花朵的叙述,终于确定,魔尊是在教授他一则盖世剑诀。
“你也别高兴的太早!”花朵却给炎奕泼了一盆冷水。
她在椅子上摆了摆身子,道:“魔尊给你的历练虽然你勉强达到了,但最后却还是没有确确实实的认可你。”
“呃~”
炎奕一愣:“什么意思?”
“你的魔剑不是跑了吗?”
炎奕听罢,一番思量后,脱口而出:“你是说魔尊给了我最后一个历练机会。”
“对!”
花朵点点头:“你如果完全降服了魔剑,那么,自然就能得到魔尊的认可。”
炎奕内心,对于魔尊的最后一点埋怨,也在此刻烟消云散。
他觉得自己是那样的不识好歹,一段时间里,都觉得魔尊激活魔剑,却放任它离去无法理解。
只当是魔尊随手而为,却给他带来了一个大麻烦。
可是此刻,一切豁然开朗,最后一点埋怨,也都成了无限崇敬,对魔尊的感觉也从不以为意,彻底成了爱戴。
一个从整整十万年前,就为自己铺路设计的人啊,他那样的人物,为自己做到这种地步,自己还有什么怨怼,大抵也只是长长叹息。
“魔尊他……真乃盖世人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