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景烁霓旌驾着马来到了密林深处,四处草木茂盛,阳光洒下也不觉得热。突然,一束箭矢向着霓旌射来,慕景烁大惊,身体已做出动作,一把将霓旌拉起到自己马上带到自己身前轻抚着霓旌的背,说道:“小心,都说了刀剑无眼。”接着是一道响声,四面埋伏着的几十个黑衣蒙面人纷纷露出身影来,皆提着刀剑向着慕景烁袭来,“你们的主子以为我来狩猎就会什么人都不带吗?”原来慕景烁对此次袭击早有准备,话音未落几乎同样多的暗卫从密林里飞出,向着先前围住慕景烁的人飞去,一时间两队人马打得难舍难分。先前的那伙黑衣人眼见自己这方处于弱势,其中一人提剑向着霓旌刺去,“主子,小心!”一名暗卫提醒到。说时迟那时快的慕景烁欺身向前用身体挡住了向霓旌刺去的剑,提剑将那名黑衣人刺死,而后带着霓旌向山那边飞去。“你流血了!”霓旌抱紧慕景烁的手摸到了慕景烁衣服上透出的黏腻感,风中带来的血腥味儿很明显让霓旌知道这是血,慕景烁也不说话,只是抱着霓旌飞的速度减快,霓旌抱着慕景烁僵硬着手臂的不敢动,生怕触碰到慕景烁的伤口加重他的伤势。慕景烁不由地使力加快动作,他们落地时,一个山洞映入霓旌眼帘,而当慕景烁放下霓旌的时候,就脱力地倒下了。
霓旌赶快将慕景烁背入洞中,整理了点山洞中的软草垫,山洞寒凉,霓旌又将外罩衣脱下盖在上面,这才开始小心地检查了慕景烁的伤势。慕景烁的伤势只能用触目惊心来形容,血肉翻开深可见肩胛骨。霓旌先是小心翼翼的地将慕景烁简单地包扎止一下血,而后走出山洞看能不能找点清水清洗下伤口和草药。慕景烁清醒过来发现霓旌不在,警觉地坐起向洞口看去,由于起来过猛扯到了伤口,慕景烁反射性地去摸伤口,侧头看到一个白布条正扎在伤口上。霓旌正向洞口走来,与平常的公主仪容来说,现在就是衣衫褴褛,头发因为行刺和奔飞有些散乱,面部也沾上了点点脏污也有点血迹,虽穿了骑马装衣衫不至于拖沓,但是仍能发现衣角出被树枝杈钩烂的痕迹,和一边衣角明显短一截的布料,慕景烁想到了肩膀处的与霓旌衣衫相似的布料,瞬间明了。霓旌见慕景烁望过来,不由地握紧了手上的药草和一点野果,霓旌用另一手提了着沾湿的手帕的一角,快步向慕景烁走去。
霓旌见着慕景烁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先是愣了一下,觉得脸有些发烫,深吸口气径直向慕景烁伤口处走去,然后蹲跪下,轻柔地打开包扎的布带条,并说:“可能有些疼你忍着点。”然后用清水沾湿过的手帕轻擦拭伤口处。不知是不是身体长出了触角,慕景烁能够很清楚的感觉到霓旌的任何动作,她首先小心打开了包扎,用手将衣物撕开,将伤口完全暴露在她面前,然后用手帕轻柔地擦拭着伤口,一点一滴地清理着伤口。伤口清理完,霓旌转身去拿草药,慕景烁专注地看着她的动作,霓旌感觉到慕景烁的视线,说:“不用担心,我在南翎的时候看过很多医书,知道些简单的草药方子,这些草药都是金创药所需的部分药草。”说着霓旌折了一些草药然后喂进嘴里,咀嚼着这些草药,然后走到慕景烁背后,将咀嚼后的药草吐出均匀涂抹在慕景烁的伤处,慕景烁觉得霓旌的手指仿佛抚摸在他的心上,不然怎么会让心跳得越来越快。
霓旌涂抹完药草,又咬牙撕下里衣的一截布料将慕景烁的伤口包扎好。霓旌走到慕景烁面前,拿着一些野果说:“吃点东西,不然你身子会吃不消,不用担心,我吃过一个没毒。”说完像是怕慕景烁不相信一样,拿起一个果子轻咬一口,然后将另一个果子递给慕景烁,慕景烁看着手里的果子,觉得脑子有点混沌,他又看了看果子,突然说:“别吃这个果子!”一手将霓旌正在吃的那个果子打掉,“怎么了?”霓旌说,霓旌有些委屈,自己好心好意给他找了野果过来,担心他撑不住给他充饥,他怎么这么不领情。霓旌马上小泪包上线,委屈极了,说:“你就这么讨厌我吗?”慕景烁看到了霓旌这幅模样怎么能不清楚霓旌到底怎么了,这果子虽无毒,却有让人有类似醉酒的本事,还能让人“酒后”吐真言,这是北昭的特产,用来拷问人百试百灵。
这不,霓旌就开始说起了真话:“我知道你怀疑我来北昭和亲的目的,北昭并不是我想来的,出生南翎皇室我别无选择,谁能想到前些时日还称我和姐姐为他最为宠爱的女儿,过几天就能因为一些莫无须有的传言,让我们和亲北昭。为了姐姐,我必须买通钦天监。姐姐说过皇室是没有情可言的,我看明白了,在南翎除了姐姐,他们都只是利用我而已。但是,和亲北昭与你,我并不想你我之间也是利用,可是如今看来,你与他们也是差不多的。”慕景烁看着霓旌这样说他不禁郁结于胸,“原来你就是这样看我的?我若是利用你,何必今天三番两次救你,更何况你对我来说有哪点利用价值。”“我……”霓旌听了慕景烁这样说,想要反驳却不知如何反驳,瞬时间急的眼泪就哗地落了下来,“你怎么这样呢,你可知这些果子有多难摘?我怕你撑不住,否则怎会摘这些果子给你,我也已经试了,它们没毒,你可放心食用,你不信我,也不要拿自己身体来开玩笑啊。你,你好心当做驴肝肺!”慕景烁听着霓旌这些话地心也一点点的软了起来,又渐渐变得暖和,似乎伤口也在这一瞬开始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