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容睿推着霓旌快步走到会所门口。“等等!”霓旌突然说,容睿脚步一顿,出言讽刺到:“已经叮嘱过服务员了,你爸爸不会知道的。”霓旌错愕的看向容睿,眼神带着受伤和委屈。
已经有泊车小弟将容睿的车开到会所大门口,服务员拉开门,容睿将霓旌抱了上去,容睿正准备低头帮霓旌系好安全带,霓旌说:“不用了,我可以自己来的。”容睿一时间有些憋闷,口气有些恶劣,“帮你系个安全带也不行了吗?”将安全带拉到霓旌手中后,转身关上了车门,走到驾驶位置,上了车,按下发动按钮,脚踩油门转动方向盘车快速行驶出会所,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一路上两人任何话都没说,霓旌想开口解释,又不知从何处说起,也不知道如何解释会更好一些,霓旌也不想告诉容睿,不想让容睿知道自己为何摔倒,反正当容睿知道一切的原因后,会后悔的。
“医生,请帮她检查一下腿部有没有受伤。”
霓旌以为容睿会直接将她送回家,没想到容睿一脚油门就将她送到了医院看门诊,霓旌讶异,容睿自己可能也没有发现,霓旌其实在他心里还是有点重要的。霓旌对着医生点头示意后,医生蹲下,小心地向上挽起霓旌的裤管,一点一点仔细检查。“是怎么摔的?”医生看向容睿询问道。
容睿一时间有些回忆不起来。霓旌答:“我东西掉到地上了,当时还在滑动轮椅,想弯腰捡东西,一时半会儿身体没有协调过来,就摔到地上了。应该是右边膝盖先着的地。”医生缓慢将霓旌的腿打直,用手在霓旌膝盖上触诊,霓旌神色无常。“小问题,没伤到骨头,不用担心,可以用跌打药酒擦一擦,会有些青紫,过几天就好了。”医生检查后说。容睿谢过医生后,推着霓旌走了。
容睿捏着车把手,似乎忍无可忍后,恨声对霓旌说:“什么东西这么重要,比你的安全还重要吗?你已经不能走路了,还想要卧床吗?”霓旌瞳孔睁大看向容睿,然后猛然低下头,抓紧毛毯防止自己失态。一滴液体落在毛毯上,光线折射进容睿眼里,容睿觉得一定是这液体溅起的液体掉入了自己的眼中。
容睿的车刚停到霓旌家的花园门口,霓旌就打开车门,别墅里的工作人员已经有人等候在了门口。“小姐。”工作人员见到霓旌身体微前倾叫道。“王叔,求你马上带我回房间。”王叔一听霓旌说“求他”,心立马疼起来,他们家的小姐什么时候求过人,王叔直接抱起霓旌,将霓旌放在身后人带的轮椅上后,就将霓旌向别墅里推,丝毫不顾身后的容睿如何看待他们。
还在门口的一位年长的阿姨对容睿略带歉意地说:“对不起,小姐心情似乎有些不好。请谅解我们招待不周。”尽管这位阿姨脸上和语气里带着歉意,但是容睿仍然从这位阿姨身上看到了对他的不悦。容睿冷着脸将霓旌的轮椅放下,然后就上了车,直接开走了。阿姨看着容睿远去的车,轻呸了一下,推着轮椅回了别墅。
容睿手机声响,容睿按开按钮,“打扰了,容先生,我是竹意会所的工作人员。”是中午吃饭的那间会所,容睿一想到中午到刚刚发生的事情,对竹意生不出好意来,于是口气不好的回道:“什么事。”“是这样的容先生,我们的工作人员捡到了一个东西,可能是您朋友丢的东西,方便来一趟竹意确认一下吗?”“我朋友?你们为什么不直接找她。”容睿突然怀疑起竹意的工作人员是不是脑回路有问题。“抱歉容先生,我们不知道和您一起的那位小姐的联系方式,而且,您们嘱咐过不要告知梁总。”容睿沉思了片刻,他很想就不管这件事,却又想知道,霓旌是为了什么连自己的安危都不顾了。“我马上过来。”容睿说。“好的,容先生。”容睿驱车开向竹意会所。
“容先生,就是这个。”服务人员将一个木头雕刻的首饰盒双手递给容睿。
容睿打开盒子,瞬间怔住了——盒子里装的是霓旌的手链,是当初他送给霓旌的礼物。容睿没想到,没想到霓旌还会保留至今,看着手链看得出是时常在保养,不过已经有些地方出现了斑驳感,足已见得主人有多喜欢带这个手链,足已见得主人有多喜欢这根手链,更让容睿没有想到的是,霓旌将它看得这样重,竟然就为这条手链,不顾自己的安危冒然去捡这条手链。
容睿忽然懂了,之前霓旌让他等等的原因,忽然懂了霓旌哭的原因,自己怎么能说出那样伤一个女生的话,容睿心里百感交集,自责、懊恼、后悔、心疼、内疚等等,容睿都不知道怎样去跟霓旌道歉,怎么样去弥补自己的过失。自己居然让一个本身就受了伤的人,因为自己,短短一天之内连着又受了多次伤害。八壹中文網
竹意会所还送了一个礼盒聊表歉意,容睿将首饰盒揣在怀里,拿着竹意的礼盒离开了会所。容睿漫无目的的开着车又将之前发生的一幕幕在脑海中回访,越想容睿越觉得自己怎么这样讨厌,居然对霓旌这样。不一会儿容睿反应过来的时候,容睿已经到了霓旌家门口了,容睿想着霓旌下车时的决绝,忽然间打转方向盘,驱离了霓旌家,此刻容睿害怕见到霓旌,害怕见到霓旌家里的任何一个人。
霓旌的手机铃响。
“在干什么呢?”韩绍的声音从手机听筒里穿出。霓旌的声音低低的响起,“和爸爸他们吃完饭,才回家里没多久。”任凭霓旌怎样隐藏哭腔,韩绍仍然听了出来。“怎么了?”韩绍问。“没有,吃饭的时候丢了根手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