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佩此后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该吃吃该喝喝,只是倪佩再也没有和梁青琅睡在一起过,倪佩自己单独收拾出了个房间,睡在那里。不过任凭如何对倪佩进补,倪佩仍是胖不起来了,全身上下都瘦得可怕,只有肚子大得惊人。倪家父母和梁青琅以为倪佩当时说的话只是玩笑而已,毕竟生了孩子后,怎么可能舍得抛下自己的孩子就走了呢。
倪佩的孩子出生了,刚好就是预产期当天。大家脸上都洋溢着喜悦,包括倪佩,不过梁青琅总觉得倪佩不是喜悦的笑容,倪佩那是解脱的笑容。倪佩还是走了,在霓旌满月后走了,只留给了梁青琅几句话,“青琅,我走了,不要担心我,我是去追寻我当初的梦想去了。这个孩子跟你姓吧,不要像你当初说的那样,跟我姓倪,不要让她姓倪,倪不是个好姓。”所以霓旌最后叫了霓旌,是雨字头的霓,而非倪。
倪佩开始了世界各地的旅行,倪佩有时会回来看一眼,住一两天,有时候一两年都不曾回过家。霓旌每年生日都会收到自己母亲送的明信片,倪佩就像算好了一样,每年准时收到明信片。每年收到的明信片都不曾重复,表面母亲每年都生活在不同的地方,真真是在完成梦想。
霓旌放下资料,身体后倾闭上眼,后面的事情她就不用看了,她都已经知晓了。霓旌十分理解容睿的父亲,得知自己心爱的人与自己好兄弟结婚了,那么自己也不会做出拆散他们的事情,手心手背都是肉,所以自己就把爱倪佩的心慢慢放下。而这个时候郑月娥无微不至的照顾,容立被郑月娥打动,和郑月娥在一起。想到这里,霓旌强制让自己停止了继续想下去,无论如何,这都是他们的事情,对错与否都不是霓旌应该评判的。
“你,还好吗?”容睿问。“你都看完了这些资料了吗?”霓旌反问容睿。“在你来之前,我已经看完了。”容睿如实答。霓旌看了看容睿的脸色,然后说:“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容睿想了一会儿说:“就当不知道这些,该怎么做怎么做。”霓旌没说话,点了点头。
霓旌走后,容睿看着桌上厚厚的资料,忽然内心厌烦无比,伸手将这些资料扫到地上,一时间白纸翻飞,容睿重重地坐在椅子上,右手无力地握成了拳,仔细看能发现右手上有道血痕,是刚刚容睿扫那叠资料的时候,被纸张的边角划伤的。容睿知道自己并不能像之前对霓旌说的那样,当做什么都不曾发生过的那样,他不能,尤其是当他忽然想起他在家附近并不是第一次见到过霓旌的母亲,只是只有那一次,他清清楚楚地看过倪佩的脸。
容睿打开酒柜,开始一杯接着一杯喝酒,借此麻痹自己的大脑,停止再去想这混乱的事情。大脑越喝却越清晰,容睿忽然想到,他和霓旌在一起的契机,也源自于英雄救美。
容睿知道霓旌后,只是默默的关注她,虽然他们只相差四岁,但是在学生时代的他看来,初二和高三确实跨度异常的大,所以一直只是容睿认识霓旌,霓旌不识容睿。
容睿一般不怎么去食堂的,他都是去外面吃的,那天破天荒的,容睿想去食堂吃午饭,后面容睿不止一次的想,多亏他那天临时想去食堂吃。每个食堂都有不同的选择,也有不同的人群聚集,尽管食堂是随便大家选择,想吃什么就去哪个食堂,但是很多食堂还是存在固定的人群聚集。比如,那天容睿去的食堂正是初二学生聚集的食堂。
他去的时候,霓旌刚拿好食物。霓旌正端着餐盘往座位上走的时候,容睿就见有一个女生故意撞了霓旌,那女生手里端着的汤在女生设计好的手一抖的情况下,全洒在了霓旌身上,这位女生嘴里还念念有词,“哎呀,真不好意思,我不小心的”。容睿清楚的看见这汤洒在霓旌身上后,霓旌因为这汤的温度一惊,松开了端着的餐盘,一时间金属撞击地面的声音响起,塑料、木头撞击地面的声音响起、食物汤水撞击地面的声音响起,又溅起些油渍到霓旌身上,当然也到了霓旌身旁的女生鞋子上和裤脚上。这个女生一见自己的鞋子和裤脚脏了,刚想出手打霓旌的时候,另一个女生快步走上前,拿起一碗汤准备对准霓旌的头往下倒。正当这个女生准备进一步动作的时候,感觉自己无论如何也动不了手了,才发现一位穿着高中校服的男生钳制着她的手阻止她进一步的动作。容睿将霓旌拉到自己身后,用自己的身躯挡着霓旌。“你们还要怎么样?故意倒一次汤还不够,还要倒第二次吗?”女生见容睿厉声询问她们,不由的一悚,高年级的男生如此说威慑力还是很大的。容睿松手,女生愤恨地瞪容睿和霓旌一眼,转身快步走了。
容睿转身看向霓旌,霓旌整个人已是狼狈不堪,身上还散发着食物混合在一起的香臭味儿,霓旌正不住地瑟瑟发抖。容睿赶忙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披在霓旌身上,护着霓旌出了食堂。出了食堂后,正当容睿犹豫要不要带霓旌先回家梳洗休息一下的时候,霓旌惨白着笑脸说:“带我去休息室吧。”容睿一想休息室条件那样简陋,赶忙带着霓旌出了学校,上了出租车,直奔自己在学校附近的公寓,容睿午休的时候经常在那里休息。
容睿听着浴室传来的水声,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容睿在衣柜翻找了一下,拿出了自己的卫衣和一条运动裤,放在浴室门口,然后容睿敲敲浴室门,容睿听到里面水声停下,“不用,你继续洗,我在门口给你放了我的衣服,你一会儿出来穿这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