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未说话的萧辞浣突然冒出这样的一句话来。
“哦?那你便是承认这弓箭和箭矢是你偷盗而来,又射伤了四公主,想嫁祸给三公主是吗?”女皇高声逼问,她巴不得萧辞浣赶紧认下这罪,此事便算是结束了。
若他将这罪名认下,这祸头便可撇到西洛国和龙华国之间。
“萧辞浣是瑾儿宫中的人,此事并非是他做下的,这点我可以为他保证。不是我盛缘瑾做下的事,我死也不会认。”盛缘瑾极其不认同女皇的做法,这样便是将萧辞浣视为替罪羊,若是西洛国真追究起来这件事,那么便是要去找龙华国了。
“瑾儿,你!”女皇此时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盛缘瑾的这般做法。且不说任无常和任柔秋在打什么算盘,这两人明显是要抓着盛缘瑾不放,硬是要她认下这罪,毕竟那白羽箭可是明晃晃的证据。
盛缘瑾此时站起了身子,神色凌厉的看向另一边跪在地上的二人,扬声道:“这是天璇国,由不得你们二人放肆!即便是我盛缘瑾的驸马又如何,难道是你想栽赃便能栽赃得了的吗!”
话音落下,整个帐篷的人都一脸惊讶地看着盛缘瑾,任柔秋更是一脸的不敢相信,她原以为让一个傻子在证据充分的情况下认罪是件很顺利的事,没想到这盛缘瑾竟不像一个傻子。
任柔秋扭头看了一眼任无常,见他神色并未有过多的波动,看来他之前说的盛缘瑾不一般的事,并非是在诓她。
女皇正准备开口,突然觉得胸口一阵剧烈的疼痛,她捂着胸口被疼得连忙倒退了两步。小夏子见女皇有异样,立马走到女皇身边搀扶住了她,焦急的说道:“陛下,陛下!”
盛缘瑾走到女皇身边时,她已晕了过去,便让小夏子赶紧唤太医,自己扶起女皇朝帐篷外走去。
萧辞浣慢慢的站起身来,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任无常和任柔秋。这时帐篷中已无天璇国的人,任柔秋在任无常的搀扶下缓缓的站起身子,对着他笑了一下,娇声道:“六皇子,柔秋之前便告诉你跟着柔秋是不会亏待你的,如今反悔倒还是来得及,你的三公主怕是后面都无法再护着你了。”
任无常此时也冷哼了一声,走到萧辞浣面前,带着玩味的眼神看着他,语气中也带有一丝不屑,“萧辞浣,这路给是可是摆在你面前了,走不走就看你的了。”
随后任无常俯身在萧辞浣耳边,淡淡的说了一句:“不过是个没名没分的质子,还想与我抢她,真是不自量力,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
萧辞浣此时面色冷若冰霜,眼神中带有一丝憎恨,不再搭理二人,便迈着快步离开了这里。
萧辞浣凭借着记忆中的点,来到了一处下人住的帐篷中,扫视了一圈并没有找到要找的人。这时帐篷被人掀起,一个小太监走了进来,看着帐篷中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立刻便知晓来人的身份。
最近这龙华国的丑质子可是极其受三公主的宠爱,小太监本着不想得罪萧辞浣的心,连忙朝着他跪了下来,但又不知道该唤他什么名号,毕竟只是三公主的面首而已。
“主……主子,这是小的们住的帐篷,您怕不是走错了,若是迷路了,小的领您去您的帐篷便是。”小太监颤颤巍巍的说着,生怕说错一个字便被眼前的人治罪。
“李公公可是住在这间帐篷?我有些事要找他,劳烦公公替我传句话。”萧辞浣心中另有急事,便也顾不得这么多,连忙问那小太监。
小太监听闻“李公公”这名号后,觉得有些奇怪,嘴里嘟囔了片刻,随后有些不太确定的对萧辞浣说:“主子说的可是陛下身边跟着的李公公?”
“是,便是此人,往年围猎陛下都有带着他,我在这营地找了半天都未瞅见李公公,若公公如今方便的话,还望公公带我去见李公公。”
“主子,这李公公在前段日子不慎掉入池子里淹死了,想必主子您跟着三公主住在宫外,没听闻此事。”
萧辞浣此时倒吸一口冷气,心中顿时有些慌张了起来。难怪他许久未得到眼线的消息,居然已经死了。
萧辞浣慢慢的冷静下来,继续问道:“哦?这事我倒确实不知道,请问这李公公是何时掉入水中的?”
小太监了想了想,随后想到了什么,连忙说道:“奴才想起来了,大约是三公主大婚前一段日子,陛下嫌这事晦气,便派人给压了下来。”
萧辞浣得到答案之后,便离开了这间帐篷。此时的他有些心不在焉,李公公是他安插在女皇身边的人,女皇身边大小的事都是从他口中得知,甚至有些时候,和龙华国的飞鸽传书,也是靠李公公才得以收到的。
如今女皇突然晕了过去,看着像是得了急病一般,没有李公公给他传递消息,便有许多事都不能知晓。
此时,不远处走来的两个侍女小跑着路过,口中还说道:“三公主给陛下下毒?陛下如此疼爱三公主,三公主怎会做下这种事。”
“听说是三公主昨晚将那黑虫炒成菜给陛下吃了,你想想,那黑虫看起来如此吓人,估计一身都是毒药,这吃进肚子里,肯定没得活了。”
“都说三公主是傻子,没想到竟有如此重的心机。”
萧辞浣听后,心里倏地颤了一下,想到盛缘瑾如今陷入困境之中,便连忙往女皇的帐篷中跑去。
“铮!”一把锋利的剑从剑鞘中被人拔出,那剑直直的往盛缘瑾的方向指去,仿佛她若是有何异动,这剑便会刺穿她的喉咙。
盛缘瑾一脸冰冷的看着眼前的盛缘芜,周围已经围满了士兵,而盛缘芜便站在最前面,痛心疾首的看着她:“三妹,母后最疼爱的人便是你,你为何要对母后下此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