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木风说“这就好”,金火悄然松了一口气。显然,他猜对了,对方是要严惩羽氏。不料木风追问:“部兄打算如何严惩羽氏呢?”
“这……”金火愣住。这要他一时半会怎么去定下惩罚羽氏的惩罚措施?这种事还要看其他首领的意见啊,毕竟这种事也不能光顾着他自己撒气了。因为他自己身上还有错呢!他想了想,转身严厉问道:“几位认为该如何严惩羽氏?”
祁雨率先表态:“羽雷毒害金阳,勾结巨熊祸害金乌部,必须杀死!羽氏对于这件事肯定也是知情的,战士降为寻常族人,其他人都为苦力,不再有其他族人一样的食物、待遇!”
金光也点头:“不错,羽先作为羽氏一族的首领,肯定也是知情的,也该处死!羽洗墨降为寻常族人!”
金火暗暗点头。其他两位首领眼见如此,纷纷点头,表示同意。看得出来,几位首领的意见再次一致。金火这才笃定地看向木风:“部兄,不知道这样处理可算对你大姜有了交代?”
木风皱眉摇头:“这只能算是你们金乌部内部对于叛徒的处罚,对我大姜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金火瞠目结舌。木风继续说道:“我大姜死去那么多的族人,又从各地征调战士协防黑水城,一应消耗、所需,这些都白白浪费了?”
金火脸色苍白。如果算上这些,那金乌部有的赔了。谁知道木风能说出多少消耗来?他沉吟一番,这才咬牙说道:“部兄,你到底怎样才能了结此事,还请明示。”
木风看着一脸悲愤的金火,估摸着也差不多了,点头道:“好,那我就告诉你我需要满足的几点!”
金火赶忙点头:“部兄请说!”
“好,首先是我大姜人口的损失。我说了,我之所以不愿开战,不是怕战斗,而是怕人口损失。不客气地说,我大姜族人的命更金贵。这一点,从我们彼此战士的差距就知道了!”
金火无可奈何,只得点头称是。木风又道:“再者,是你们先前的赔偿只能算是我大姜此次出兵助你平叛的条件。这并不能让我放了你们的金角雕战士。还有,我先前已经放弃了对金雀部人口的吞并,只要他们的领地,你们也需要在这方面补偿给我!”
金火听得心惊肉跳。他算是听了出来。木风口口声声不在意他们的人口,还是想着要补充人口。可是眼下金乌部从哪里再出人口?无奈之下,他只得再次低声问木风:“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满足部兄的要求,还请部兄明说!”
木风眼见他满脸无奈样子,不再卖关子,继续说道:“好,既然你要说,那我就说。先是金雀部的领地跟人口,你必须给我一样,这个不许变。然后是你们的金角雕战士,向换回去,必须拿足够的人口或者其他的东西来换。最后是对于我大姜这次出动战士的损耗,你们也必须赔偿。”
“怎么赔?”
金火垂头丧气。木风看出他已然失了心气,“循循善诱”:“金雀部的人口为说了,不要,让他们迁徙就行。兑换金角雕战士的东西,要么用你们的刺龙之类,要么就用羽氏一族来兑换,反正你们也要严惩他们,不如抵给我大姜,做我大姜的苦力!如果羽氏的人口够多,我甚至可以减少你们的消耗赔偿!”
金火已经没木风连哄带吓弄得晕头转向,完全不知道木风的重点在哪里。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得回头求助金光。金光眉头紧锁。他显然听出了木风的弦外之意——羽氏的人口!他很想出声点明,但又怕触怒木风发火。现在这当口,是他与阿兄金火都要承担罪责。想到罪责,金光猛然想到祁氏的赤野还在大姜,提高了嗓门,大声说道:“你们觉得以羽氏一支的贱命来兑换回我金乌部的金角雕战士如何?”
他特意强调了“换回金角雕战士”几个字。果然,几个老滑头纷纷点头:“行,可以!”
“他们本来就该受到严惩的!”
“对,把他们送给大姜,让他们承受大姜的怒火!”
……金火虔诚看向木风:“如何,部兄,这样一来我金乌部的诚意足够了吧?”
木风勉强点头,假装不经意地问道:“羽氏一族的人有多少?”
金火赶忙看向金光。金光也赶忙回道:“他们有一万三前两百多人口,经过巨熊部一战,他们死掉两千七百多人。”
木风假装皱眉,看向金火:“这么少?”
金火神色一僵。他本以为这一万多人口足够弥补大姜的损失呢。木风说道:“部兄,你觉得是你们金乌部一百多的金角雕战士重要,还是一万多的苦力重要?”
金火瞬间反应过来,果断说道:“当然是金角雕战士……”他马上闭嘴,皱眉不语。对方的意思很明显,一万多人口还不够!这下金火彻底着忙了。他没有想到原本“好说话”的木风变得这么不好说话,要的东西远超他的预期了。事实上木风现在已经觉得心满意足了。但本着“能多要绝不少要”的原则,他决定再诈一下金火。反正现在他们也见识了大姜骑军的威力,又经历了巨熊部的偷袭,实力大损。现在的金乌部,没有再跟大姜硬刚的实力。而木风这边也想着巨熊部的损失有点重,他必须要再借机削弱金乌部,这样两部才能维持平衡,互相牵制。否则以金乌部的尿性,没准他前脚刚走,后脚他们就杀向巨熊部了。他之所以前面没有对巨熊部赶尽杀绝,就是想要让两部互相牵制,好方便大姜持续和平打压、吞并两部。金火多少是察觉到了木风趁火打劫跟坐地起价的意味。但他去可奈何。金乌部理亏,势弱。大姜占理,拳头硬。他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去刺激大姜,让金乌部经受新一轮的损伤。没奈何,他只得忍着憋屈道:“部兄直说吧,只要不是我金乌部太过为难的便好!”
“好!”
木风笑眯眯拍着金火肩膀,笑道,“部兄不用紧张,金雀部的领地关隘我虽然要了,也不是为了对付你们金乌部,而是为了方便两部交易。我要的,只是你们金乌部接下来盐巴出产的三成!”
“盐巴,三成?”
金火意外。“不错!”
木风点头,“你们做好盐巴,包好,送到金雀部山口就行,我会让人在这里负责接送盐巴!”
金火眉头紧锁。盐巴对于金乌部来说再寻常不过,可是若放到别处肯定是硬通货。大姜要盐巴,目的再明显不过。他们想要用金乌部的盐巴去别处交易!但知道归知道,他又能如何?所以,在短暂的挣扎、犹豫之后,他只得老实点头:“好!”
木风则笑眯眯道:“这就对了嘛,冤家宜解不宜结嘛!”
金火苦脸赔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