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波霸出的主意,白月敲定。最后还是由奔波霸带着一波五十来个人前往长生部“出使”。随行的除了大姜的骑军外,还有熊力、扎哈。熊力只是有些担心。但扎哈已经是两股战战了。作为天鹫部大酋长,他从来没有如此之身将自己置于险地过。但却被为首的奔波霸给笑话个够呛:“看你那熊包样子,难怪你天鹫部会被大姜吞并!”
扎哈怒道:“你少黎部不也照样被大姜吞并?”
奔波霸冷笑摇头:“我少黎部是两次主动对大姜出击动手的,至少让二哥都不得不派出全部战士来应对,你们天鹫部呢?几十年前不是少黎部的对手,几十年之后依然不是。”
扎哈怒火中烧,逼到最后没办法了,怒道:“那现在你我还不是一样,都在大姜?”
奔波霸愣了一下,随后仍旧笑道:“那也不一样啊,我现在可以代替大姜去长生部说动铁阔雷,你呢?只能在这哆哆嗦嗦,跟个女人一样!”
扎哈怒不可遏:“我可以为大姜挡刀子!”
奔波霸嘲讽:“就你那点小骨头,还不如大姜的金甲挡得住!”
这下扎哈彻底没辙了。他发现无论自己怎么说都不是奔波霸的对手,索性闭嘴,不再说话。奔波霸嘿嘿怪笑,不在嘲讽他,转而看向熊力。熊力马上欠身谄媚道:“三哥说得对!”
“嗯?”
奔波霸眼睛眯起,嘴咧得跟破碗一样。哦豁,这是个有眼力劲的!迎面不打笑脸人嘛。“你很不错!”
奔波霸点头,“知道跟着二哥有好处!”
熊力挤出一丝笑容,连连点头。但转脸他就看向扎哈,一脸得意。看到没,学着点!“我说,熊力啊……”奔波霸笑眯眯道。“三哥,叫我小熊就好!”
“嗯,小熊!”
“诶!”
“你们巨熊部不是说有大个的巨熊吗,怎么这次没带来呀,都留在黑山了?”
熊力一愣,随即大声说道:“熊神在来的路上被大酋,二哥留在了山岛城。”
“这样啊!”
奔波霸点了点头,“嗯,在大姜,也只有二哥有这样本事了!那就算了,我还指望能沾沾你的光,骑着大熊呢!”
熊力赶忙说道:“三哥放心,只要我们回头能见到跟黑山部在一起的巨熊部战士,一定给你弄一头熊神骑着!”
“好,好!”
奔波霸咧嘴开怀大笑,越看熊力越顺眼。反观扎哈,怎么就这么让人生厌呢?熊力眼见奔波霸高兴,不由问道:“三哥,我们就这么点人去长生部,万一他们大酋长对我们出手,怎么办?”
奔波霸摇头:“放心吧,他们不敢!”
“不敢?”
“嗯,现在他们轻易不敢再树敌了,尤其是我们去是给他们一条出路的。”
奔波霸笑道,“见面我会告诉他的,敢动我们,长生部必定覆灭。”
熊力这才反应过来,对奔波霸连声称赞。一旁的扎哈看着两人嘴脸,心底暗骂一句“不要脸”。但内心对于熊力的待遇,他还是很羡慕的。顿了顿,他尝试着放下心底的面子,试着叫了一句:“三,三……”“三你阿爹啊!”
奔波霸怒道,“老子跟你不熟!”
扎哈悲愤难鸣。……长生草原聚落内,临时搭建的皮帐。他们搭建的皮帐都是用牛羊毛皮扎在一起,以草原上独有的赤柳枝搭建。与大姜的帐篷很像,却明显不如大姜的轻便宽敞。临时大帐内,一个头发稀疏蓬松,头顶光秃的胖脸汉子正抱着一个皮囊大口喝着马奶。“咕嘟,咕嘟!”
旁边有六七个人,身形、相貌各异。但无一例外的都是脸上带着着急。大酋长没说话,没有任何人敢开口。这么多天以来,是他们长生部最为憋屈的一段时间。他们被乌兰图部针对,被黑山部追杀,族人前前后后死了近万。很多来不及转移的妇孺老幼都死在了途中。而他们也且战且逃,不断向南迁徙。忽然,旁边汉子一把扔掉皮囊,破口大骂:“该死的图哈鲁,他该被长生草原上雄鹰啄烂肚肠,让他的族人世代成为野狼的苦力!”
旁边人一个个噤若寒蝉,没有吭声。在他们派出的使者前往北方与乌兰图部“讲和”时,派去的族人被砍了脑袋,都绑在一起拴在马匹上让人带了回来。而回来的那人也被割了耳朵,剜了一眼。这种做法已经说明了他们的态度——死战,不死不休!单独面对乌兰图部他不怕,问题是该死的黑山部也出手了,带着一万多人从东面对他们不断追击。所以长生部才被迫向南迁徙。但是没想到在南方还有更危险的存在。只是一只不足千人的骑军,就打得他们先遣的几千人狼狈而逃。而且看他们身后的尘烟,分明是还有战士没有出手。这就使得长生部身陷三重危险,看上去唯有死战一途。他不敢再派出族人去跟谁讲和了。他怕再次白白送族人给别人杀。与其那样,不如让这些族人多杀几个敌人报仇!“该死的扎哈,该死的戌九,他们竟然不战而逃了,这两个无胆的怂包!”
周围人神情苦涩,没有一个敢回应的。这时候,大帐外有人大喊:“大酋长,大酋长,南面有人来了!”
“南面,有人?”
所有人齐齐看向大帐外。秃头稀发汉子豁然起身,怒斥道:“多少人,死战!”
那人“滚”进大帐,忙不迭说道:“五十多个!”
“什么,五十多个就想打我们长生部,该死!”
“跟他们拼了!”
“死战!”
大帐内群情激奋。显然,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们已经杀红了眼,忘记怎么思考了。秃头汉子几乎要被气死了,大骂:“闭嘴,一帮废物,谁会派这么点人送死?”
但他马上想到自己就派了一对人送死来着,怒火更盛,大声道:“把他们杀了!”
不料那战士却哆嗦说道:“大酋长,他说他来是帮我们打败乌兰图部的!”
“什么!”
汉子惊呼,“快让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