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大手笔,秦总,你觉得这个筹码如何?”
她完全一副公事公谈的语气和姿态,和方才那一瞬间的柔弱慌乱截然不同。秦铭远却是嗤笑一声。“你以为,这样就能打动我?依靠MU的实力,在云城站稳脚跟,会很难吗?”
“秦总,你是生意人,唯利是图利益至上是生意人的本性,也是最根本的生存法则,这点,像你如今这么成功,不会比我还不明白。”
秦铭远果真沉默了。商场最忌讳的就是公私不分,更何况,慕云画抛出的绝对是块大蛋糕,也是他目前与陆氏集团争夺的最焦点之战。“你能拿下这个项目?”
“准确地说,是我能帮助秦总你拿下这个项目。”
“你打算怎么做?”
“这个我自有安排,只要秦总点头。”
“你该不会是想偷偷地窃取情报?你知道这样做的风险有多大?被发现可是商业重罪!”
“那都是我的事情,如果暴露,我一力承担,和秦总无关。”
秦铭远的脸色沉如水,看着她的脸色终于不再只是讥诮和愤恨,她到底在经历些什么,为了离婚换取自由竟然能做到这种程度。“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当初是怎么求着你不要和他结婚的,你又是怎么回答我的,弄成今天这样,真是活该!”
他骂完之后,目光又不觉顺着看向她掩在袖子下的手腕,刚才靠近她时,似乎看到那里包裹得有些厚,而且现在是夏天,她整个人竟然包得像粽子一样。“你的手怎么了?”
他直接问了出来。“没事。”
慕云画轻轻将受伤的手背到身后,公平交易,她不想靠卖惨来博取同情。秦铭远的目光上移,定在她那张苍白却依然惊艳的巴掌脸上,好似明白过来她的虚弱从何而来。“你受伤了。”
这是肯定句。“没关系。”
她没有否认,只迅速拒绝接下来有可能因为同情而递过来的好意,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秦铭远却不管那么多,他豁然起身,顷身过来,隔着一张办公桌拉起了她的手腕,一把抻起她的衣袖。他动作并不温柔,衣袖粗糙的纹理擦过伤口,带起鲜明的疼痛,慕云画轻轻蹙起眉头,下意识地要缩回手。“他干的?”
秦铭远看着那血迹已经渗出纱布的伤口,声音冷得仿佛待带了无数冰刀。要不是刚才他的态度,慕云画都要错觉他对她或许还有那么几分不舍和留恋了。“不是。”
她实话实话。“那是谁?”
秦铭远抬眼看她,“不要告诉我是你自己做的。”
他说完只觉得心口被剜去肉的地方又被撕裂,到听到她的回答时,整个人疼得神经都跳起来。“是我自己。”
“为什么?”
他捏紧她的手,又猛然松开,像是带了股怨恨,“难道你以为你这样做,我就会心软什么都答应你吗?美人计不成还有苦肉计,一计不成还有第二计,你确信总有一招能勾出我对你的旧情难忘,然后继续任由你为所欲为地践踏,是吗?”
慕云画想否认,但秦铭远明显已经出离愤怒,不等她开口,又恶狠狠道。“慕云画,你把我当成什么?你又以为你是谁?我秦铭远凭什么这辈子就该被你这么玩弄于股掌之中?”
他蓦地抬起手来,右手狠狠撅住左手的小指,瞬间,那根被掩饰得几乎可以以假乱真的义指就这么被揪扯了下来,那几乎齐着手掌残缺的地方就这么猝不及防地窜入了慕云画的眼中,瞬间遏住了她的呼吸。“当年我只是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不想一无所有,就被你们夫妻两个整到残废,现在你还觉得不够吗?”
他就这么举着那根断指的手,声声质问,“这次是不是又是一个圈套,引我入局,再不费吹灰之力地把我整到死你才满意?也是,诱你私奔我就成了残废,帮你离婚,那还不得要了我的命么,哈哈……”慕云画眼眶里迅速积起一层水雾,被强行压制在心里的痛苦,像一只关押起来的野兽,眼前这一幕就是牢笼的钥匙,她被那骤然冲出的痛苦一遍又一遍地撕扯,吞噬。“没有,这不是局。”
她摇着头,隐忍着要掉下来的眼泪,“我从来没有设计过你。”
说完,低下头,再也不敢去看秦铭远的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