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
男人淡淡问。她把头低得更低,“我……我害羞。”
这理由实在没什么信服力。陆霆深当然不会相信。“我帮你就不害羞?”
“但那是你啊!”
她脱口而出,答得理所当然,“怎么能一样啊。”
一抬头间,发现男人已经走近了一步。“怎么就不一样了?”
他问,声线和语气明显没有方才的生硬和强势。慕云画抬起头来,盯着他深沉的眼,那眼里有明明灭灭的光,闪得她有些头晕,诱惑着她尽说些没羞没臊的话。“因为你是老公啊,是我最亲近的人,最信任的人,要永远在一起的人。手受伤真的很疼,可别人一千一万个好,也不及你的千万分之一。”
说着不自觉又委屈上了,一双妩媚的狐狸眼瞬间红成了兔子眼,“我知道我任性了,可我就是想要你关心关心我嘛!”
七岁前的慕云画,天真烂漫,从未受过委屈,直爽到让人心惊,却是后来慕云画最欠缺的性格特质。那些磨难,摧折了她,也磨平了她对于生活的希望和天真,她变得不愿意说,不肯表露真实情感,把心门彻底关闭起来,因为她怕受伤,怕因此被别人利用,只有最坚硬的外壳才是对自己的保护。和后来的陆霆深,他们其实是一类人。直到这一刻,陆霆深才恍然意识到这点,心里蓦然被这些话填满着,却又莫名有些伤感。“那就一起吧,你可不要后悔。”
他再走近一步,声音里透着警告意味。他终究是看不得她这副样子,平日里他的冷静淡漠铁石心肠,终究只能用来对付别人,而不是她。只要她稍微对她服软示好,他就不可能拒绝她。慕云画巴不得呢,哪里还会想其他,欢欢喜喜地冲上去搂住他的脖子,吧唧一口亲在他的下巴上,还嫌不够,又在他形状完美的唇上拼命啄了几口。“就知道老公最好了。”
“少说废话。”
他不满,直接含住近在咫尺的软嫩唇瓣。女人软在他怀里。“老公,不是说先洗澡吗?”
她含糊着,从他的嘴里挤出几个字。“你要我跟你一起洗,想的不就是这些?”
他惩罚性地在她唇上咬了一口,她轻笑着想躲。“我……我想的是……”她声音不稳,逃不开他的攻势,刚才还一副不情不愿恨不得拔腿就走,一刻也不肯多留的男人,现在却是兴致大发,恨不得把她拆了吞进腹里。“我想的是洗完澡再,再……”她好不容易把一句话说完,耳边听到一声低沉的低笑。“你怕不是对自己太有信心了。”
刚刚在门口差点就被她缠到床上去了。慕云画撇撇嘴,脸上更红了几分。但她没有选择再说下去,周围的空气太热了,她感觉自己像一团火,却依然想要不断地靠近另一团火,直到把自己再化成冰,融成水……两人从房间又回到了浴室。陆霆深自己扣上的衬衣扣子再次被解开,这次快又急,情急之下直接扯落了几颗散落在浴室光洁的地板上,暧昧地蹦跶着。他眼底再次落入那颗浅淡粉色的吻痕,一瞬间的凝滞过后,他忽然很想看看下一面的肌肤,到底是光洁,还是吻痕遍布。怀着几分焦躁,几分薄怒,手一伸,将她挂在脖子上的两条细白手臂,反手剪在了身后。慕云画一愣,来不及反应,就听到空气里衣料撕裂的声音,划开空气她薄薄的纱裙一分为二。“啊”地一声,小小惊叫过后,她愣住了,目光落在身前。线条紧实的腹部,窄劲的腰身,蜜色健壮的胸肌,还有那阴影分明形状漂亮的锁骨,白色半敞的衬衣,与素来冷漠此刻却泛着可疑红潮的俊脸,伴随着起伏的呼吸,潺潺汨汨,在她眼底落下的只有赤色的一片靡丽。她都忘了要遮挡自己,只顾着欣赏眼前这番男色,移不开眼,心跳乱得像一只在森林里活蹦乱跳的小鹿。房间里开着冷气,却压不住那股燥热,越发强烈,像是身体里燃起了一座活火山,急需喷发出来。她一面欢喜着他这副样子,因为是为她所有,一面又忧愁着,怕他被其他小妖精惦记上,哪怕被人多看上一眼,她都不愿意。她正在胡思乱想时,陆霆深也在定定地盯着她看。一片雪白。没有欢爱痕迹。他不由得松了口气,或许他们只是因为多年未见,不免情难自禁,却也只是点到为止,没有真正出轨。只要没有真的出轨,就足够了。他的要求竟然已经低到这种程度,如此卑微怯懦,哪还有半分的桀骜轻狂不可一世,却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同样半赤相见,她对他垂涎欲滴,他却心不在焉,慕云画再次被伤到了。她想到什么说什么,委屈巴巴,“老公,你是不是对我不感兴趣了……”“……”听说,两个人在一起太久了,就会从爱情变成亲情,然后就对对方不再有那方面的兴趣了。尤其是结婚以后,认识到对方生活里真正的样子,恋爱的感觉就会不再。在她现在的认知里,她和陆霆深恋爱结婚已经好多年了,这样的倦怠期来得猝不及防,却也意料之中。可她还是不甘心,她不想成为他亲情一般的存在,那是对婚姻的妥协,却不是爱情想要的结果。见他依然没有动作,更是生气,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剩下的衣服也脱了。"那这样呢!”
她站直身体,扬起骄傲的下巴,自信满满,可看向他的眼神里却有分明的紧张。“……”慕云画的身材纤瘦高挑,一米七五的身高,骨架却小,瘦而不柴,更衬得她修长精致。与她时而妖冶时而清纯的小脸蛋儿倒是极为相配。慕云画自然也知道这是自己的长处,所以不吝展示,甚至想以此为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