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在初中校门口,见到四五岁的她的情景。人一下子飞到了跟前,慕锦瑟抬手敲他的车窗。他伸手按下,两手搭靠在方向盘上,转头挑眉斜眼睨着她。“美女,要搭车吗?”
像昨天两人相遇时一样,一样的搭讪语,一样的稍显轻佻。慕锦瑟微微一愣,挂在脸上的淡淡笑意蓦然就淡了下去,她站直身体。“是,麻烦搭个车。”
“嗯。”
周序言点点头,一手侧到车窗外,仰着脸看他,“搭车可以,先叫声哥哥来听听。”
这句话都不用语气来衬托,都已经足够轻佻了。不知怎地,慕锦瑟心里越发不自在,那种失落感继续在加重,她脸上的笑意全数退去,只微微低了头站在原地,手不断地扯着自己的背包带子。见她这个反应,周序言有些急了。“生气了?”
“没,没有。”
说这话时,她仰起头,带着一股子倔强的傲气,与慕云画的冷傲不同,却也有重合之处。周序言本就坐在车里,位置比她低,一仰头就完全看不到她的表情了。“好了好了,你不肯叫哥哥,实在不行就叔叔也行,你姐夫说得对,反正我比你大那么多,叫叔叔也说得过去。”
周序言颇有些无奈,没想到自己这才三十不到呢,就要成一个马上成年的小丫头的叔叔了。没想到这更惹恼了慕锦瑟。“谁要叫你叔叔了?”
周序言微微惊讶,他的印象里慕锦瑟不是什么大小姐脾气的人,虽然两人才刚刚认识,但他相信自己的判断不会错,要不然昨天面对他那个所谓前女友的挑衅,她不会做到那么冷静自持且不卑不亢。可眼下,年轻女孩的眼中分明有着几分薄怒。周序言略带审视的目光,让慕锦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那抹刚刚展现出来的与她性格颇为不符的骄纵瞬间收敛回去。“不好意思。”
她微微撇开头,“我不该对你乱发脾气。”
周序言倒不是什么小气的人,他这种人,什么女人没见过,难搞的女人也见识过一大堆了,哪里会真的生她的气。只是他想着,慕锦瑟这反常,或许是和昨晚发生的事情有关,虽然她面上看不出什么,但那种事情对于一个小姑娘来说,要这么快完全忘记阴影,真有点太难为她了。“你发脾气了吗?”
他耸耸肩,表现得煞有其事,“我怎么没发现?”
慕锦瑟看向他,见他眼底有温润的笑意,终于也对他笑了。“好了!”
周序言推开车门下车,站定,目光掠过她的头顶,手直接伸过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