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能不能担得起，又不是我了算，要说你去跟老板说去啊！”
楚然按直接甩了一句。慕初蕊握紧拳头，“好，请问老板的办公室怎么走？”
楚安然正好化完妆回过身，目光定在门后。“诺，老板这不就来了。”
慕初蕊一愣，回过头去，惊得手里的衣服直接掉在了地上。本在一旁低着头玩手玩脚的慕锦瑟惊异于慕初蕊的反应，也忍不住好奇地抬起头，想去看看这老板究竟何许人也。等目光停住，手里的包包也忍不住啪嗒落在地上。周序言站走过来，眉头拧了拧，弯腰帮她将小包包捡起来，重新挂在她的肩上。“怎么回事，包都拿不稳？”
“……”周序言说着，转身一脸疏离笑意地瞧着楚安然，表情里还有几分戏谑。“楚大明星这里还挺热闹。”
“那可不是，怎么知道老板今天这么有闲情回来公司失察呢？”
楚安然笑着回。“老，老板……”慕锦瑟大惊失色，赶紧伸手去把男人往外推，“周序言你怎么会这里的老板呢，不可能啊，你们一定是在开玩笑。还有，你怎么进来了，不是说好了让你在外面等的吗？还有不要这么和安然姐说话……”周序言顺着她的手往后退了两步，看着身前的黑漆漆的小脑瓜。“看来这里有人不欢迎我啊。”
这话一出，楚安然连忙过来。“啊，不敢啊，老板，你坐，你坐！”
说着，连忙站起身来，将自己身下的椅子推到周序言跟前，弯腰躬身。这下，轮到慕锦瑟愣住了。“什么，真是老板吗……”她抬头看了看周序言，又看向一脸恭谨笑意的楚安然，一脸懵逼。周序言不答，伸手拉住慕锦瑟，将她拉到椅子跟前，一把按住坐下。楚安然转身看向一脸震惊到表情都来不及收起来的慕初蕊。“初蕊，老板在这里，你不想让你家三小姐做女三号的事情，你可以跟他说了。”
慕初蕊眨眨眼，也不敢相信。“怎么会，怎么老板会是周序言呢？”
“怎么一个两个都不相信啊？周公子办个影视公司有这么难以相信吗？”
楚安然也是无奈。慕初蕊弯腰捡起地上的衣服，心里总觉得不对劲，总感觉周序言看慕锦瑟的眼神不对。不管了，先把慕锦瑟赶走再说，绝对不能让慕锦瑟大出风头，还穿她慕家上下耗费了两个月心血的衣服。她站起身来，看向周序言。“序言哥哥……”“等一下。”
周序言打断她，“我不叫序言哥哥。”
慕初蕊脸上有些挂不住，但也只能改口，“周老板，我们家慕锦瑟没演过戏，她要是把戏演砸了到时候连累贵公司，我们慕家会过意不过去的。”
“你们慕家？”
周序言笑了，“你都说了是你们慕家，跟她有什么关系？”
“……”“还有，你们有什么资格帮她做决定？”
“我……”慕初蕊被怼得说不出话来，又不甘心，“我也是为她着想，要不然她年纪轻轻就把自己的口碑砸了，以后的路就更难走了。”
她决定换种套路。周序言想了想，低头看向还坐在椅子上有些发呆的慕锦瑟，伸手敲了敲她的小脑瓜。“啊？”
慕锦瑟捂住脑袋，这才惊醒过来。“这个电影，你自己想不想演？”
周序言问。“我……”其实慕锦瑟自己也不知道，这其实是个机会，刚上大一就有机会接触大制作，还是和知名的明星合作，对以后的履历都是有帮助的。可是慕初蕊的话，虽然有报复和嫉妒心理，却也不是全无道理。如果她在不堪大任的年纪，贸然去接这样的制作和角色，一旦失败，有可能会打击她的信心，让她以后再这条道路上更加难走。那样反倒是起了反作用了。她抿了唇，不答反问，“那你觉得我能演好吗？”
周序言轻轻勾了唇角，语气却不无认真，“我觉得你能。”
其实，从巴黎回来那些天，他也不是完全没有见过她。有一次正好开车路过云城大学，本来没有停车的打算，可到了校门口，莫名就停了。在车上纠结一番，还是将车开了进去。然后走到艺术学院，在校园里溜达了一圈。一身西装革履装扮的他，在校园里显得那么地格格不入。在校园里无所事事地打转，还是在别人的校园里，这样白目的事情，他青春期过后就再也没做过了。他也不知道那会儿自己在做什么，就是心里隐隐的期待让他克制不住。走到一个小礼堂的时候，里面传来话筒的声音，抑扬顿挫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他停下脚步仔细听了听，应该是有人在彩排话剧或者小品之类的节目。正好走的也有点累，就悄悄进去坐在最后一排，看看学生们的表演。其实进去也是有私心的，因为他知道慕锦瑟平时或许就是这样度过她的学习时光的。而当他在台上真的看到慕锦瑟的身影时，心里那种小小的期待变成现实后，心里的感觉就像是胸膛里藏了一只鸽子，就这么飞了出来。舞台上的慕锦瑟，化着舞台妆，有点夸张，脸上红红的有点可爱又有点搞笑，但无损她的青春与美丽。演戏时她的样子极为专注认真，丝毫没有注意到台下远处的角落还有一个人的目光。她神采飞扬，台词铿锵有力，表情到位，每一个细节和眼神都很传神，舞台上的她和平时的她，仿佛就是换了个人。她在舞台上发光，他看得移不开眼。以他办影视办公选人的标准，她完全足够了。本来还有点担心，私心这么早鼓励她走出去演戏，会不会拔苗助长。但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的决定没错。金子迟早会发光，但成名要趁早，如果她真的在这条路有野心的话，他不介意隐藏在她身后的助力。只是他忽略了她的意见，她没有问过她是不是也这样想。直到刚才慕初蕊因为嫉妒之心说出的那番话，让他有所顿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