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府。
梧凰院。
故寻带着十七回去后，又用了下宵夜。
屏退了院内的仆人后，故寻偏头看向正在吃宵夜的十七：“十七，便是穆代云，在黎国想欺负你？”
十七动了动唇：“主人……”
“她想当十七的主人。”
“可十七的主人是故寻。”
闻言，故寻伸手揉了揉十七的脸蛋。
“若是十七的师父又来呢？又让你离开呢？”
听到这话，十七的身体微僵了下。
察觉到十七的紧张，故寻将十七拥入怀里，而后轻轻抚摸着十七的后背：“我在呢，十七，别怕。”
十七窝在故寻怀里，手里紧紧攥着故寻的一片衣角，“不……不知道……”
说完，十七眼里流露出迷茫之色。
他不知道……
师父如果又来的话，他该怎么办？
故寻换个方向询问：“十七，你师父的武功如何？”
“嗯？”十七眨了眨异瞳。
武功？
唔……
一直以来，十七都没有想过师父的武功如何。
只是，十几年来被支配，被控制的阴影如同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得十七起不了一丝的反抗之意。
在十七眼里，师父似乎是无所不能的，他完全就反抗不了师父的任何话。
“不清楚……”十七微微摇头。
故寻眼眸深了深。
不对。
十七理应是武功最高的人。
那么他的那个师父……武功究竟高不高，可不一定。
需要让十七摆脱那个‘师父’的阴影，否则日后还不知道那个师父会如何对十七不利。
十七仔细想了下，说：“师父从不显露武功的，不过，师父有什么奇奇怪怪的药……”
故寻微微挑眉：“药？”
十七的特殊功力，还有这特殊体质……如今算是能百分百确定，是那个所谓的师父干的。
那么，此人应当是精通药理的。
故寻又问：“十七，你师父是不是对你用过很多药？”
十七轻轻点头：“嗯……”
说着，十七忍不住轻轻蹭了下故寻，似乎在撒娇：“很疼……可师父说要忍耐下来……”
故寻神色一冷。
“十七……”
故寻开始谆谆善诱了起来：“你有没有想过，你可以很轻松地杀掉你的那个师父？”
“在他来不及掏出那些药物的时候，杀了他！”
“杀了他，以后就没有人敢将十七从我身边带走了。”
十七面上一怔。
杀……杀了师父？
他吗？
十七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双手。
他……他能够杀掉师父么？
能吗？
“十七，你好好想想。”
故寻轻柔的声音，一点点抚平十七心里的忐忑。
“如果你的师父当真神通广大，无所不能，为何多年来，一直受命于黎国皇后。”
“还有你当初被卖到斗兽场，归根结底，是你师父的仇家找上门，而你师父却忌惮那些仇人，所以放弃了你，自己去躲避锋芒。”
“你仔细回想一下，当初找你师父的那些仇家，若是跟他们打一架，你能打赢么？”
十七认真地思考了下，随后，迟疑地说：“好像……打得过。”
故寻唇角微微上扬：“这就对了。”
“你师父怕那些仇家，打不过他们，而十七却打得过那些仇家。”
“所以，十七你也能轻松摆脱你师父的桎梏，甚至……杀了他。”
故寻的一番话，像是为十七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一扇……十七从未想过的大门。
他……他可以不用怕师父么？
哪怕没有主人在身边，他也可以不怕师父么？
十七脑子乱乱的。
故寻在一旁不出声了，让十七慢慢消化她方才所说的话。
过了好久，十七有了反应。
“主人……”
十七眼神有些慌，有些迷惑：“主人，师父……十七真的可以打得过师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