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本气得不轻,又见着自家的乖孙女手受了伤,自家的亲女儿失魂落魄的伤心模样。
当下正要去寻他们苏府的人要个交代。
没成想,却听到了自己亲手闺女的这么一句话。
晋王微怔,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芳儿,你当真想通了?”
那夜,他提出让南芳与苏武和离,是真心的。
只是,后来锦儿一来,南芳到底是多了几分的顾虑,打消了与苏武和离的念头。
毕竟,苏依锦这个女儿一直是南芳这个为母之人心里唯一的软肋。
她甚至私下与他说,自己为了女儿这般过一生也是心甘情愿的。
晋阳郡主点了点头,拉着苏依锦的手,语气坚定的道,“父亲,苏武根本不配做锦儿的父亲!”
晋阳闻言面上一喜,“芳儿,你能想通就好。你既已下了决定,那我们就不必待在这如狼虎之穴般的苏府,我们现下就走。”
这一回,反倒是晋阳郡主愣住了。
她疑惑的问道,“父亲,我们离了苏府……能去哪里?”
这突然说走就走,到时岂不是连个落脚之地都没有了?
“你们跟我走,先回屋收拾东西,无论我们去哪,都无需待着这了。”
晋王留了些私心。
担心夜长梦多,此事有别人的变故,恨不得早早带了南芳俩母女离开。
晋王带着她们回了他们落脚的屋子。
南清正巧从偏屋出来,满脸的暗色,却在看到苏依锦之时,又成了那副白面书生的模样。
她,没事吗?
晋王转头吩咐他,“快去拿金疮药给锦儿包扎,然后抓紧点时间收拾东西,我们即刻离开苏府。”
南清目光迟疑的从苏依锦手上收回,忙回了屋,寻了金疮药出来,他想亲自为她上药。
苏依锦却是个不解风情的,直接拿过他手里的药,“我自己来就是了,表哥你快去收拾东西吧。不必管我。”
南清眸子暗了几分,才9闷闷的嗯了一声。
晋阳郡主也吩咐了常嬷嬷会她屋中收拾些紧要的东西。
不过半刻,几人就已经带着丫鬟和几个包袱往苏府门口去了。
老管家瞧着,直觉不对劲,可因着苏依锦等人的身份,他不敢去阻拦,只默默的见了个礼。
苏府的外头已经停着两辆马车,下人把包袱送到后头的那辆马车上。
晋王和晋阳郡主先上了马车。
南清深深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苏依锦,先迈了一步,也上了马车。
他掀着帘子,半探着身子,伸出手,眼含希翼,“锦儿……”
苏依锦刚闻声望去,身旁同时也响起了另一道声音。
“微臣拜见贵妃娘娘,微臣奉陛下之命,来接贵妃娘娘回宫。”
现下日头快落了。
她出来一天一夜了。
是该回宫了。
晋阳郡主听到动静,也跟着探出头来。
苏依锦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娘,我先回宫了,你们走吧。”
晋阳郡主微微点了点头。
苏依锦在孟樊的护送下,上了后头华贵的马车。
晋阳郡主重回了马车。
南清失魂落魄的看着自己僵在空中的手心,迟了几秒才默默的收回。
三辆马车,分别往三个方向而去。
苏武瘫坐在椅子上,气的不轻。
有一小厮从外头冲了进来,气喘吁吁的道。
“将军,将军,不好了,郡主她,晋王带着郡主走了。”
苏武听闻此消息,一下站起了身,“你说什么?”
小厮继续道来,“将军,小的看得真真切切,郡主和晋王带着大包小包的,确实是走了啊!”
话落,苏武如一阵风一般的杀出了门。
刚才,他以为那不过是妇人的一时气话罢了。
等她冷静些,兴许就不会再提此事。
没成想,她既然是来真的。
等到苏武到苏府门口时,早已人去楼空。
门口只站着一个老管家。
苏武左右环顾,问道:“她人呢?南芳她人呢?”
老管家被吓的脸色一白,磕磕巴巴的才把话说了出来。
“这,这郡主刚才走了。”
苏武这下子心口的那股气更郁闷了。
“好啊,她竟敢走,看来就是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她是不是当真以为我不会这么做。”
“她既然敢走,那她就别怪我进宫将苏依锦做的那件事告到陛下面前去!”
“大家都闹个鱼死网破得了,备马车!”
小厮应下:“是,将军。”
—
苏依锦的马车慢悠悠的进了这宫门,到底是没往那秋月宫去,而是径直去了养心殿跟前。
孟樊的声音自外头响起,“贵妃娘娘,这养心殿到了,请。”
迎春上前掀开帘子,扶着苏依锦下了马车。
苏依锦疑惑:“怎么把本宫送到这来了?”
李庆小步上前,“贵妃娘娘,陛下在里头等着娘娘呢。”
苏依锦一听,想起了苏府那群早已知晓了她与他之间那点私情的人,想着正好给萧怀衍找点不痛快。
她步履匆匆进了殿。
进了里间。
浓郁的龙涎香扑面而来。
再绕过那道绘着万里江山图的屏风。
那背着她站在床边的人就映入了她的眼帘。
只见,萧怀衍还是昨夜那身太监服,修身玉立就这么
苏依锦脚步就这么停下了。
他怎还穿着昨日的衣服?
想做什么?!
萧怀衍听到动静,转身看来,只见苏依锦楞在原地。
他薄唇轻扯,
这寂静的大殿内响起了他低沉的声音。
“朕以为你喜欢这个。”
还未等苏依锦做出什么反应。
下一句就是,
“你昨夜里比平时听话些。”
因着她昨夜没力气折腾的缘故,所以他就认定她喜欢这个?!
苏依锦正要兴师问罪。
萧怀衍视线落在她的左手上,他冷眸危险的眯起,“你受伤了?”
“你怎么受伤了?谁做的?”
这殿内本就凉嗖嗖的。
因着萧怀衍的这两句话一出,这殿内虽烧着地龙,可这温度还是直逼零度。
苏依锦心底莫名一惧,她直觉自己无法招架现下的他,她忙把手藏在了身后。
“臣妾没有受伤,一个小口子罢了,算不得什么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