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依墨眼底划过暗芒,她放下窗帘坐到马车里面,看来他知道她偷了金灵果。
没想到福公公竟然是谢宴之的人,看来谢宴之比她想象的还要藏的深。
她目光看向马车里昏迷的人,他腹部还在流血,脸色也是苍白的可怕,他嘴里像是在呢喃什么。
卿依墨慢慢靠近他的薄唇,在听到他口中的话险些控制不住情绪。
她失神的坐到他身侧,脑海中不停的回荡着那句话。
“别怕...墨儿我挡在你身前...我给你当肉盾。”
马夫赶车赶的很快,卿依墨让他将马车停到后门,她跟他搀扶着谢宴之下了马车。
马夫看着她步子有些不稳,他开口说道:“不如我送他进去怎么样,我感觉你...”
“没事,劳烦你送我们回来了,你赶紧回去吧,现在宫里估计一团乱。”
话落,卿依墨吃力的扶着谢宴之走到了后门,好在这边一直有人看守。
门刚被人打开,里面的小厮看到他们先是一惊,随后就想要尖叫出声。
卿依墨不悦的皱着眉头,她冷声呵斥,“叫什么,连我都不认识了吗?还不快帮我将他扶进去。”
小厮这才认出她是府内的大小姐,他赶紧上前跟她一起扶住谢宴之。
他闻到他身上散发的浓重血腥味时,咽了咽口水,他怯怯的问着,“大小姐...他是...”
卿依墨瞥了他一眼,“赶紧将他送回我的房间,若是晚了一步你就等着死定了!”
小厮闭上嘴不敢吱声了,他心里纳闷,大小姐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凶了。
刚到房间小厮来不及说话就被撵出去叫大夫去了,他委屈的撇了撇嘴,大晚上的他上哪找大夫去。
卿依墨从房间拿出医药箱,她将他的衣衫剪开,里面带血的伤口映入眼帘。
不可否认,在他挡在她身前的时候,她的心跳确实急促了几下,他本可以不用管她的。
可他偏偏非要替她受这一灾,为了什么...就为了让她心中有他吗?
她收回思绪,从医疗箱里取出绷带,止血药粉,与一些她也不知道名字的消毒水。
她看了眼他肩头的箭羽,像哄小孩子一样哄着,“忍一下,很快就过去了。”
卿依墨将袖子绑好,她一手摁住他的肩膀,一手在箭羽的根部攥紧。
她深呼了口气,手腕猛的用力一拔,鲜血直接彪了出来。
她急忙取来消毒水给他消下毒,随后她将止血的药粉撒在他的伤口上。
只是貌似药效不是特别好,伤口还不停的冒血,她手上的动作顿住,脑海里想到福公公的话。
确实,他现在的情况非常需要金灵果,只是原主的复活愿望也需要这颗果子,东西只有一个,她陷入了两难之境。
半响,卿依墨从袖口处取来金灵果的盒子,她将盒子打开,里面的果子散发着阵阵的幽香。
她眼神忽亮忽暗,最终她还是将果子喂谢宴之吃了下去,不过她只喂了他半颗,而剩下的半颗她希望能凭着侥幸,成功复活原主的父母。
所有事情都处理完了后,她如释大重的松了口气,她坐在地面上看向床榻上的人。
谢宴之现在气息已经平稳,伤口的血也止住了,只是不知他体内的毒素有没有消除。
虽说金灵果能活死人肉白骨,但是没有听说过还可以解毒。
卿依墨换了件衣服简单收拾了下,她现在身上脏兮兮的真是极其不舒服。
这时门被人推开了,卿依墨以为是小厮将大夫请来了,她站起身朝门口走去。
“大夫,你先看看他的情况怎么样了。”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没有,她快速遮掩住眼底的情绪。
卿依墨:“宁哥哥怎么来了。”
温如宁脸色苍白,他双眼失神,眸里似乎有着伤痛,他感觉喉咙像卡了跟刺样。
“你...你是跟谢宴之一起回来的?”
“是的。”她确实是跟谢宴之一起回来了,只是他为什么这么问。
温如宁身体僵住,他再次问道:“那你这几日怎么没有回家?”
卿依墨没有犹豫回答着,“这几日我有事情在忙,所以没有回来。”
她进宫偷东西的事还是暂且保密的好,不然万一皇帝下令查将军府,就算是问他们,他们也都不知情。
不知者无罪,而且温廷身上有着赫赫军功,想来皇帝应该不会对他们多有为难。
然而温如宁心里却想的是,她肯定跟谢宴之出去厮混了,他没日没夜的在府里等待着她的归来。
等待着她回来的时候跟他解释,只要解释一下下他就原谅她的多日不归,可惜没有...她没有一句解释。
温如宁情绪崩溃,他第一次朝卿依墨怒喊,“明明我才是你的未婚夫,你为什么就不能离他远点!”
卿依墨皱了下眉头,她觉得他有些莫名其妙,“什么离他远点,你什么意思?”
温如宁扫了眼床榻上的身影,他一步一步的走向她,“字面意思!离他远点!我不喜欢你靠近他!”
卿依呢站着没动,她看清楚了他眼里的情绪,偏执,疯狂与嫉妒,当然嫉妒多点,有可能是被谢宴之刺激到了。
“你不要多想,我跟他没事情,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她开口解释着。
他咄咄逼人,平日里翩翩公子的形象消失殆尽,“普通朋友?你们相处的每个画面都很难让我不相信你们是普通朋友,而且那天...”
温如宁及时的闭上嘴,虽然那天他亲眼目睹他们的欢愉,不过她是不知情的,她不知道他在场。
若是她知道他在场,她会不会怪他,怪他没有阻止谢宴之的侵犯,没有解救她出来。
温如宁心里现在有两个小人交战,一个说他应该替她着想,她也不是自愿的。
一个却在说明明那天他亲眼目睹了她的情绪变化,那分明是她在情动,她没有抗拒更没有厌恶谢宴之的触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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