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聿回到公寓的时候又发作了一次，不禁想起来小新说的。
这个世界上确实是有很多科学说不明白的事情，她小的时候身子弱高烧不退，奶奶去拿着她的衣服去门口叫魂，她就奇迹一样地好了。
“宝贝儿，我回来了。”厉博琛一进门就看见言聿坐在沙发上若有所思。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过去把她抱进怀里。
“厉博琛，你相信世界上有蛊术吗？”
“不相信。”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
“我也不相信，今天小新跟我说，我现在经常的肚子疼和发烧可能是被人下了蛊。”言聿把下午小新跟她说的又重复一遍给厉博琛。
“你下午又难受了？头还热不热？”厉博琛把自己的额头抵在她的额前试了试，还行，只是有点儿微热了。
“你不觉得奇怪吗？我就像是突然染上了怪病一样，而且我感觉它发作的频率越来越频繁了。”言聿很庆幸自己还能理智的分析它。
“别害怕妮妮，明天我让姜珲再给你做个检查好吗？”看来他快瞒不住言聿了，要尽快想个对策。
言聿睡下以后，厉博琛去书房给姜珲打电话。
“言聿已经在怀疑了，明天我带她去你的医院检查，你编一个理由给她，别让她知道。”厉博琛发愁地揉了揉鼻梁。
“阿琛，你确定要瞒着她吗？她吃早会知道的。”姜珲不赞同他这种自欺欺人的做法。
“我现在还有别的办法吗？能让她开心一天是一天吧。对了，我在瑞士请的专家会在三天以后到达你们医院。”厉博琛看着电脑屏幕上接收到的邮件说道。
“好。”挂断电话之后厉博琛去了言聿的书房，好像在睡梦中经历了什么，饱满的额头上一层细汗。
“不要，不要，不要追杀我！不要，放开！放开！啊！厉博琛，救我！”言聿突然坐了起来，睁开眼睛泪就流了出来。
“妮妮，怎么了？做噩梦了？”厉博琛坐在床边把她抱住。
“我梦见荣敏在后面追我，一边追我还一边拿着刀要砍我，后来我跑到了一个悬崖边上，然后她就阴森森地朝我走了过来，我无路可退了，我只好跳了下去。”这个梦十分真实，真实的让她一闭上眼睛就是这个场景。
“梦都是相反的，别害怕，荣敏已经死了。”厉博琛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哄着。
“我真的好害怕啊，我现在脑子里面全是这个梦，好可怕。”言聿往他怀里缩了缩，像个受伤的小乌龟在找自己的壳子一样。
“没事儿，我在这儿保护你，别害怕，乖。”好生哄着，厉博琛却被言聿的话提了醒，言聿身上中的毒剂应该就是荣敏给她下的。除了她，接触过的人应该很少会有这种东西。
也就可以解释荣敏在宣布判刑的那天对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言聿一夜都没有睡好，几次从噩梦中惊醒，都是相同的噩梦。
第二天一大早就醒了，也无心继续睡了。
“宝贝儿，我们去医院吧，姜珲已经在等了。”厉博琛的指腹划过她的卧蚕，黑眼圈很重。
“好。”草草地吃过早饭以后厉博琛就带着她去医院了。
抽过血又拍了片子，一大串流程下来把言聿累的头晕目眩。
“半个小时之后等结果，阿琛，你跟我来一下，有点儿别的事儿想跟你说。”姜珲带着厉博琛去了他的办公室。
“怎么了？研究的有进展了吗？”厉博琛把门关上问道。
“还是没有，我是想问你有谁接触过言聿？或者说谁有可能给她下这种毒剂，从源头入手我们就会找到切入点了。”姜珲觉得瞒不了言聿多久了。
“八九不离十就是荣敏干的，但是她已经死了。”厉博琛也刚想跟他说这个。
“那她之前研究过的东西或者笔记仪器什么的还有吗？我们可以根据这个找点儿蛛丝马迹。”姜珲思考了片刻说道。
“我派人去找找吧，那个詹昀还没死，应该是条线索。”他只是通知警方把詹昀抓了起来，一直都没有提审。
“嗯，那我出去先编个理由给言聿吧。”这真是个愁人的差事啊。
“言聿你怎么在这儿？”姜珲一推开门就看见言聿面无表地站在门口，明显是吓到了。
“姜大哥，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我根本就不是什么肠胃炎对吗？”言聿不敢接受自己竟然被荣敏下了毒剂的事实，看姜珲的眼神带着一丝的希冀。
“是真的。”厉博琛现在姜珲身后回答道。
“我不相信！”言聿转身跑了出去。
“言聿！”厉博琛随后赶紧追了出去，电梯已经被她按了下去，只好楼梯下去追她。
等他到一楼的时候言聿已经上了出租车扬长而去了。
“喂，两分钟之后给我言聿的定位。”赶紧去了停车场开车。
言聿在江边下车，吓得厉博琛车都没停稳就跑了过去。
“你想干什么言聿？姜珲他们已经在研究治疗方案了，我不会让你死的！”抱住情绪激动的言聿，厉博琛用尽量平静的语气告诉她。
“我该怎么办？为什么？为什么会是我？”言聿崩溃地锤着他的肩膀，哭的泣不成声。
“对不起对不起。”都去因为他，如果他不去招惹言聿她也不用受这种罪。
“我真的好害怕，怎么办厉博琛？我还这么年轻。”言聿说到底还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之前何沁的离世就让她几乎振作不起来，现在到了自己身上怎么能不害怕？
“别怕，有我在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儿的。”厉博琛的眼角渗出来一丝晶莹划过脸颊。
“我还有爸爸还有弟弟和爷爷奶奶，我如果死了他们怎么办？”言聿哭倒在了厉博琛的怀里。
“你听我说，你死不了！你如果活不下去我就跟你一块儿跳下去！”厉博琛掰直了她的肩膀指着江水喊道。
“你现在只有好好配合治疗知道吗？不要胡思乱想。”厉博琛环过她的肩头把人抱紧。
江边的大风把言聿的长发吹乱粘在满是泪水的脸上。
“我们回去，走。”言聿穿的单薄厉博琛怕她再受凉，把人抱了起来塞进车里。
“我想回家。”言聿系上安全带跟他说。
“我们现在就回家。”厉博琛启动车子。
“我说我要回我家。”言聿想回家陪陪爷爷奶奶，可能以后这样的日子越来越少了。
“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回家？别让爷爷奶奶担心，听话。”厉博琛伸手撩了一下沾在她脸上的头发。
“嗯。”言聿从后视镜里看到自己一脸的憔悴，是不能这样回去。
“明天回去吧，今天在公寓好好休息。”厉博琛看她是同意了自己说的。
“我不想睡觉，我想看电影。”言聿看厉博琛要把她抱回卧室，连忙从他身上下来。
“好，我们去看电影。”厉博琛牵着她去了二楼的家庭影院。
“妮妮你想看什么？”找了个毯子盖在言聿身上。
“我想看霸王别姬。”这是她最喜欢的华语电影。
“好。”厉博琛又从楼下找来了几包零食塞到她手里。
电影言聿已经看过很多遍了，每次再看一遍都有不同的感触。
看到那句“说的是一辈子！差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都不算一辈子！”言聿潸然泪下。
“厉博琛，如果我现在很健康，你愿意跟我过一辈子吗？”虽然心中早已经知晓他的答案，还是想要再听他说一遍。
“愿意。”厉博琛握在她腰间的手更加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