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人进去过？”陈二目光闪烁，眼中布满诧异的神情。
“以晚辈所知，确实如此，所以才想打听。”张凡面上不动声色地说道。
“要是真有人进去过，我倒是和你一样很有兴趣，看看那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能吸引得人进去。”说着，陈二掏出了手机。
也不知道他联系了谁，只听在电话里面说道：“喂，你去收一下风，看看最近都有谁出了堂子，往老窝山的方向，对。”
陈二挂断了电话，对张凡说道：“十五分钟，要是没有结果的话，那就是没人去过。”
闻言，张凡神情一动，要么说隔行如隔山。
这事要他自己来查，不知道查到何年何月去了，但陈二一出马，一刻钟的时间就能有结果。
张凡心思急转，陈二倒是十分淡然，给张凡倒了一杯茶，继续说着话。
“小张爷不用着急，就是一个圈子的事情，我问了，只要有人去过，甭管是什么人，总归是会留下点儿信儿的，喝茶喝茶。”
“二爷说的是，我只是有些好奇，流云的土夫子，都是一个门里的人吗？”张凡喝着茶，不动声色地问道。
他已经答应了龙爷供奉的事情，将来少不了要和东壶那边的土夫子接触，对这方面的规矩和人物他都不甚了解。
现在先打听打听，对将来肯定是有好处的。
从之前的接触，还有刚刚陈二的表现来看，在流云地界上的土夫子好像都卖他的面子。
陈二一笑，不紧不慢地说道：“你要这么说，倒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哪儿的土夫子，都是为了混一口饭吃，干的是一样的事情。”
“但是如果要论别的，土夫子的门派就多了，什么搬山卸岭，发丘摸金的都有，这是好听的名字，我们呢就不讲究那些了，认识的叫我们西北耗子，不认识的呢，都是老土。”
“其实啊，分门别派，就是为了吃的时候吃相能好看一点，没有别的什么大作用，你是这一个派的，平常就在什么地方活动。
走兄弟的道上过一下，只要不动人东西，有个说法怎么都好，要是动了别人的东西，那管你是哪个派的，都一样突突了。”
张凡眉毛一挑，陈二这话说的倒也是一个道理。
干他们这一行的，成天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要不是为了赚钱，谁愿意拼这个命。
不过也不代表这中间就没有例外，总有一些人，并不是为了利益而去做一些事情。
想了想，张凡又问道：“依照二爷说的，那么流云地界上的土夫子就都是一个门路的？”
“那也不是，还是分了几路的，比如我这一路的西北佬，十三馆那边的东北汉子和和记茶楼的南方帮，平时大家各干各的生意，各有各的门路，不一而足。”陈二说道。
用陈二的方法来区分，土夫子的门派就很好判断了。八壹中文網
不同区域的人，有不同的江湖诨号。
张凡心里暗自都记下了，面上不动声色，听陈二又继续说着这些门道。
“说起来我也有件事想请小张爷帮忙，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那个兴趣。”陈二话风突然一转。
张凡目光一闪，随即便道：“二爷但说无妨，只要是我能办到的事情，必定不会推辞。”
“哈哈，这个事情小张爷你可太办得到了，前几天有几个西北来的伙计，说是出了一批新东西，想挂在流云的堂口上看看，东西已经拿过来了，但是我们还没有看过。”
陈二爽朗一笑，继续说道：“你也知道，我们这些家伙，要说下地动土那是行家里手，可是这认东西，就真实比不了小张爷你这样的专业鉴定师了。”
“这一会来的东西又多，也都不是凡物，所以想请小张爷给掌掌眼。”
听到这里，张凡算是明白了。
陈二想让他帮忙看一下新货，这可不是一般的生意。
要是货不对路数还好，他只要暗示一下，陈二那边自己就会想办法把事情处理了，可是要是是真货的话，里面涉及到的东西就多了。
一来是，货的贵重程度决定了看了之后它的出路，后面要是出了事情的话，相关的人是一个都跑不掉的。
二来是，人心隔肚皮，张凡替陈二做了这个掌眼的人，上面没有竖旗的，别人当然就只会找他，将来发生了什么事情，最后也会算到他的头上。
除非，是像龙爷那样，作为东壶的龙头，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监督之下完成，从他那里开始，就从他那里结束，后面的事谁也不管谁。
如果有谁不服气的，有本事就去找他。
张凡眼睛微微一米，道：“二爷说的这批货，怎么个说法？”
张凡这么问，其实是想让陈二表个态，他看了之后如何定论的事情。
陈二脸上倒是笑眯眯的，不紧不慢道：“小张爷当然是顺着看，挂我的旗子，你放心，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方面绝对不会有问题。”
“二爷哪里的话，你的事儿我能帮上手的，我怎么都不会拒绝。”张凡笑道，不过漂亮话要说在后面，这才是正当的选择。
“哈哈，我就说小张爷是个仗义的人，正好我带了个样品来，您先看着玩儿玩儿？”陈二爽朗一笑，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小物件，直接摆在了张凡的面前。
人家都做到这个地步了，要是不看，那当真是说不过去的。
“那就看看……”张凡不动声色地说着，把东西拿了起来。
张凡打开外面的包装，看了一眼，接着眉头就是稍稍一皱，道：“鼻烟壶，这东西……”
“小张爷是个明眼人，我也就不瞒你，东西是从一个将军墓里出来的，这家伙身前是皇城子弟，后来到了边疆收复失地，结果死在了那儿，人没有运回来，就地埋了。”
都是知根知底的人，他也没有必要藏着掖着。
“那几个小子说东西是从下面弄上来的，我看着不像，所以才请你再来看看。”陈二喝着茶，轻描淡写道。
张凡目光一闪，却直接道：“这确实是清皇族才能用得上的物件，鼻烟壶内有掐丝纹，还是件珐琅器，贡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