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和小仝回到收购站，胡道一正在和老板聊天，姬承天也刚刚回来。
见张凡回来，胡道一也没在闲聊，直接让老板将今天收来的废旧书包过称装车运走。
今天的量有些大，可能是因为周末休息天的原因，不少人家在收拾房子准备搬家。所以仅一天下来，旧书报的量就达到了五吨多。
和老板结了账，张凡让胡道一跟着去仓库卸货，他则和姬承天一起，让小仝领路去约见老泥鳅。
见面的地点在一个大排档，是小仝和对方在电话里约好的。
估计因为是这里的常客，小仝主动的点好了酒菜，等了大约十多分钟，酒菜还没上来，对方便到了。
老泥鳅，人如其名。
黝黑的皮肤一看就是风吹日晒的结果，个头不高，精瘦精瘦的。
看年纪大约五十出头的样子，不过并不显得太老。一双眼睛贼亮，显然是个精明的人物。这种人可真的是和外号一样，如泥鳅般滑不留手。
简单介绍了一下各自的身份，这时酒菜也端了上来，几个人喝了几杯酒吃了几口菜之后，张凡主动开口询问，能不能从老泥鳅手中购买一些好货。
老泥鳅没答话，而是看了看一盘低着头吃菜的小仝，他心里琢磨着一个乡下来的打工仔能带什么人找到自己买货？
不过久在江湖走，老泥鳅懂得人不可貌相这一句话，试探性的问张凡：“不知道张先生想要看什么样的好货？我主要做软货，不过其他的也收一些。”
“随意，只要是能看上眼的都可以。”张凡笑着回答。
“张先生是第一次来相州吧？”
“嗯，出门办事刚好路过。”张凡没有否认，他知道老泥鳅是在探他的底。紧接着补充一句道：“不过你放心，只要是好东西，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价钱。”
“行，不过今天晚了。明天一早我再和张先生联系。毕竟行里有规矩，灯下不看货。”（古玩行里有灯下不看货的规矩，主要是怕在灯下光线不好等原因打眼。）
“无妨，我这个人眼神还比较不错。再说钱货两清的事，只要买定离手我就算打了眼也不会找你的麻烦。”张凡很有信心地说。
老泥鳅打量了一番张凡和没有说话的姬承天，想了想之后，点头答应下来。
“好，那咱们就别耽误时间。看过货之后，不论买卖成不成，由我请客换个地方吃顿好的。”
“行，那咱们就走着。”说罢，张凡和姬承天起身，由姬承天去结了账。然后又给了小仝五百块钱介绍费，意思他就不用再跟着了。
张凡和姬承天因为骑的是三轮车，刚好胡道一那边也已经完事。一个电话，很快胡道一就开着车子过来了。至于那辆三轮就送给了小仝。
大家身份其实都明白了，就没必要继续装下去。
开着车载着老泥鳅去到一处院落。
院子不大，而且里面相当的凌乱。三间瓦房可以看出来有些年头了。其中一间住人，另外两间则堆放着各种收购来的废品。
老泥鳅直接将三人带进一间堆杂物的房里。房子面积大约有二十多平米，中间放着一张桌子，旁边有几把方凳。
除此之外，房子的四周全部多堆放着各类的杂物。
但仔细一看，这些东西看似凌乱，却分门别类的归了类。有些还是摆放在用上好木料制作的柜子里。
老泥鳅让自己的老婆泡了三杯茶送进来，然后直接开口问张凡：“张先生，是先看书画还是什么？”
“随意，你觉得你手中有什么好货都可以拿出来。我看中了之后咱们再谈价钱。”
“行。”老泥鳅也很难干脆。直接回身从一个柜子的下层取出一件用废报纸包裹着的东西放在桌上。
等到外面的旧报纸被打开后，里面露出一个铜制的香炉来。
张凡看了一眼，都没有上手，神情有些冷冽的瞥了一眼老泥鳅。
他语气深寒的问道：“这就是你眼中的好货？清乾隆仿明代宣德炉，而且还不是宫廷造办处制作的。民间小作坊弄出来骗钱的玩意。”
张凡的话一出口，老泥鳅原本就黝黑的脸上顿时一红，即便是在灯光下也能够看的出来。
搓着手，老泥鳅显然有些不好意思。
他没想到面前这个年轻人都没有上手，只是看了一眼就能够将东西的来历说的如此清楚。要知道他还是花了钱请专家鉴定后，才弄明白这个东西的真假。
“看来我老泥鳅这点把戏真不够张先生您看的，好吧，我也就不再试探了，直接上干货。”说着话，老泥鳅又从刚才的那个柜子底下取出一件大小差不多的物件。
这次的使用一块蓝色的棉布包裹着的。
打开后，东西和之前的那个几乎一模一样。
而张凡在看到之后，也终于出手拿起来仔细观瞧。
在仔细看了有三分钟之后，张凡还特意用特殊能力又查看了一番。最终确定下来，这一件东西是真的明代宣德炉。
“不错，这个我很喜欢。开价吧。”确认了东西真假之后，张凡直接让老泥鳅开价。
老泥鳅稍微犹豫了一下，笑着说：“张先生是懂行的人，我们虽然第一次做生意。可规矩大家也都是明白的。
我呢，也不和您多要，这东西假如上拍，恐怕没有二三百万是拿不下来的。我只要一百五十万。您看如何？”
张凡丝毫没有犹豫，对方说的都是实话，而且东西是真品。
确实值二百万以上，开价一百五十万是个很实在的价格。
“行，成交。”张凡点头答应下来。
“不知道张先生您是现金还是转账？”老泥鳅看张凡如此的爽快，又多嘴问了一句。
张凡知道对方话里有话，反问道：“现金怎么说，转账又怎么说？”
“现金的话，一百五十万，假如是转账要再加百分之十的费用。”老泥鳅笑着说，他很清楚和三个人一起开车过来的，根本随身没带那么多的现金。
这个时候都晚上七点多钟了，银行早已下班，去自动柜员机取钱，一百多万那要多少张卡跑多少自动柜员机才能够取出来。
因此只可能用转账的方法，这样自己就可以多赚百分之十，这也是他的一点小心思。
张凡他们都是人精，又如何不知道对方的意思，只是都笑了笑。
不用张凡打招呼，姬承天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说自己急用钱，需要现金一千万，让对方半个小时内送来。
这下弄得老泥鳅愣在了当场，感情这三位还真的是‘不是猛龙不过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