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勇仰头喝了一杯酒，得意洋洋地说道：“其实，他不肯认我他是徒弟，不过我的本事几乎都是从他身上偷学来的。
此人叫什么我不能告诉你们，但是他有个外号叫‘纸王’，在整个软货的圈子里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据说他家中从北宋年间一直到现代的纸张整整存了一栋别墅。
我是他来找我家老头子修缮一幅古画认识的他，后来我跟在他身后跑了全国不少古玩市场，卖的都是他亲自造假出来的字画和票据名人书信什么的。
另外我知道，但凡他卖出的东西，其实真迹都在他家中保险柜里藏着，因此这也是他这么多年从未被人发现售假的原因之一。
咱们要是想作假，我建议去找他，清代的宣纸，他家里起码有几吨。”
“几吨？”张凡几人全都傻了。
几吨，还是清代的宣纸，这是什么概念？
“小勇，这人是哪里人啊？”张凡急促的问道。
“不远，就是金陵人。不过这个人除了喜欢收藏字画和纸张之外，最大的爱好就是喜欢收藏古玉。
假如咱们手上有古玉，肯定能够从他手中换来清代宣纸，这样胡哥作画，我来做旧，根本就不可能被人看出来是假货。”杨勇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那墨呢？还有其他色料和印泥。”姬承天还是有些不确定的问。
“墨我来，我有渠道搞到明清时期的顶级松墨。”杨勇再度打包票。
“没看出来，小勇你小子还真是个造假的行家啊！”胡道一在一旁打趣。
小勇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有些羞愧的说：“其实吧，我也不想混社会，只是年纪轻不太懂事，觉得那样子很威风。可是见识了几位大哥的风采之后，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浅薄。
我从小在字画以及装裱修缮方面就非常的有天赋，我家老头也说，我有一天能够超过他的。
而且你们别看我这些年混社会，但是这方面也没有耽误。虽然现在可能我还不如我家老头，但是我相信，终有一日我一定能够超越他。”
“有志气，男子汉大丈夫只有这样才能够不负韶华，老祖宗传下来的技艺，怎么能够在咱们这一代人的手中丢失呢？小勇，凡哥我敬你一杯。”张凡豪气道。
随后，他端起酒杯和杨勇碰了一下后，仰头一饮而尽，紧接着胡道一和姬承天包括熊小艾也都纷纷给杨勇敬酒。
连喝了几杯后，杨勇的情绪格外的激动起来。
他压抑不住的继续开口说道：“几位哥哥和姐姐，别看我杨勇年纪小，可也在道上混过，道理我也都懂。
这次你们看得起我，找我来一起干大事，所以我也不瞒着诸位。要说造假，我那位师傅其实已经算是隐退江湖了，现代国内那些人，不是我看不起说大话。
书画这一行里，只要你能够模仿画的差不多，然后经过我的手，除非那些紫禁城的专家来鉴定，一般世面上的那些专家根本就别想看出来。”
说着话，已经有些醉意的杨勇自顾自的又喝了一杯。
“还有，其实咱们就算不找我那个便宜师父换纸，我一样能够弄到清代的宣纸，除此之外色墨印泥等等一全套的东西都不是问题。
诸位哥哥，只要你们有渠道出货，其他的都不是问题。小弟我今后就跟着你们混了。”
张凡拍了拍杨勇的肩膀，知道这小子已经喝多了。
不过看情况还算比较的清醒。于是阻止了他继续喝下去，而是认真的询问道：“你小子，是不是早就准备自己大规模的造假啦？”
“凡哥，不瞒您说。这些年家里给我败的差不多了。我也不愿看到我家老头一天天愁眉苦脸的苍老下去，可是我又开不了口。
而且我名声在外，就算我继承了老头的手艺，谁敢上门找我装裱修缮呢？因此我觉得还是造假来的实际且快一点。”
“那里不准备再混下去了？”胡道一故意的问道。
杨勇又夺过张凡拿走的酒杯，狠狠的给自己灌了一口道：“哥哥们，人心都是肉长的。看着我家老头才五十多岁却老成那样，我心里也不好过。
可是你们也知道，混社会就那么容易摆脱的吗？说起来我应该感谢几位哥哥，要不是你们，恐怕我还一时半会儿的摆脱不了以前的那些人。
两年前我就开始计划了，不过因为那些社会上的朋友，我不敢实施。否则让他们知道，岂不是白给他们打工。”
闻言，张凡和和胡道一还有姬承天全都欣慰的笑了起来。
看来自己几人还真的做了一件好事，拯救了一个失足少年不说，也给自己带来了一个惊喜。
这样的人才只要走对了道路，今后或许真的可能成为一个人物。
“能说说你那些东西都从什么地方来的吗？你都准备了哪些？”张凡好奇地询问。
他手上又给杨勇倒了杯酒，他知道今天的杨勇需要一个发泄，也需要一个展示，祛除他心头长久以来对于家人的愧疚和自我的救赎。
“一个我跟师傅出外跑码头时候认识的兄弟，那小子在相州打工，是个收废品的。不过那小子有眼光也聪明，经常能收到好货，不少值钱的东西都是后来我帮着给处理的。
一来二往的，我和他算是结下了交情。所以我特意让他帮着我收集旧纸和文房用品。两年下来，也积累了不少。”
张凡皱了皱眉，看着又要端杯的杨勇问道：“你说的那人，和你年纪差不多大小，而且姓仝吧？”
“咦？凡哥你咋知道？”杨勇放下酒杯，惊讶的看着张凡问道。
“呵呵，我也只是猜的。不过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觉得他有些不一般。一个收废品的打工仔，居然在空闲的时候翻阅高等代数，可见此人是有大志向的。”
胡道一也反应过来：“小凡，你说的不会是介绍咱们认识老泥鳅的那个小子吧？”
“嗯，正是他。没想到咱们还真是有缘。兜了个圈子之后会再次碰到一起。我现在甚至都怀疑。
当初那小子介绍老泥鳅给咱们认识，可能就没安好心。”张凡邪意的一笑，拿起自己的酒杯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