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相,晚辈自知以前做了很多混蛋的事,可该受的教训,晚辈已经承受过,如今上门叨扰,不过是想向滕小姐诚恳道歉,想获得她的原谅,顺便祝她幸福……”说着,林易安“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匍匐在滕相跟前。说话声越来越小,越来越悲凉。滕相一怔,眼中浮现困惑。难道他真的只是来向珠珠道歉的?“晚辈自知无颜在出现大小姐面前……可这些日子一直在反省自责,想获得大小姐原谅……只可惜她对我误会很深,不肯原谅我……”“你既然知道她不会原谅你,那你还来干什么?”
滕相抢过话题讽刺道,要是眼神可以杀人,林易安都不知道被他射杀多少次了。也不知道这混蛋哪里来的运气,把他滕府闹得鸡犬不宁之后,自己摇身一变,竟然成了皇上的救命恩人,然后一跃成为当下最炙手可热的尚书大人,惹得多少大臣竞相巴结。最重要的是,他想好好教训一顿这混蛋,如今却无从下手,每天还要看到他风光无限。想到这些种种,滕相好不容易回转的脸色再次阴沉下来,眼神厌恶凌厉。“相爷,晚辈自知现在说什么都没办法改变什么,可是……有些事,晚辈还是想当着大小姐的面说清楚,晚辈……晚辈对不起她,所以不想……不想让她再被欺骗……”“什么意思?你胡说什么?什么不想她再被欺骗?谁欺骗她?”
滕相怒然愤起,俯身抓住林易安的领口,满目惊疑。对此,林易安嘴角不易察觉的微了微,脸上的悲戚比刚才更加浓厚。“相爷,有些事,晚辈也是才刚刚得知……所以在得知之后飞速赶过来,就是想在酿成大错之前能制止悲剧发生……”“你到底在说些什么?你可知道,今日可是我宝贝女儿和靖安侯下聘定婚期的日子,不管你在打什么主意,我劝你最后收起来,因为本侯是不允许任何人打扰珠珠的幸福。”
这是他能为滕昕珠这个女儿最后能做的唯一事了。这么多年来,因为发妻的死,他将一切错误怪到这个女儿身上,把所有悲痛和不满发泄在任由她自生自灭中。在对她既恨又爱的纠结中做了很多的错事,造成今日父女离心的局面。所以林易安要是打着什么如意算盘来搞破坏的话,他不介意新仇旧恨和他一并算了。“相爷,这件事必须是大小姐在场才行……只有她才能知道这件事……因为选择权是在于她,而不是相爷您……”在说服滕相的过程中,林易安眼中蕴藏的不耐烦越来越严重,隐隐升出一股杀意来,袒露在外的皮肤渐渐冒出黑烟。他的耐心已经的到达极点,在纠缠下去,他不介意亲自动手解决他。“在于什么?”
就在这时,滕昕珠清脆的声音在滕相身后响起。滕相和林易安闻声立刻看去。“你来干什么?仪式还没结束,谁让你出来的?”
“珠珠,我有话要对你说……”几乎是一时间,林易安和滕相的话音同时响起。滕相眉头紧皱,满脸不悦怒瞪了林易安一眼,正要开口,没想到滕昕珠直接无视林易安的存在,目光直直看向滕相,不耐的开口。“仪式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父亲先开始。”
简简单单一句话,滕相立刻明白滕昕珠突然出现的缘由。而在这个过程中,她对一旁的林易安直接无视,当他是空气一般。滕相一一喜,急忙走向滕昕珠,一边靠近一边慌忙说道。“为父这就来,这就来……”见他跟了上来,滕昕珠转身就要离开。对此,林易安眼中杀气越发浓厚,瞳孔黑了一瞬,严肃之色扑面而来。“滕昕珠,我来不是要纠缠你,而是来告诉你真相。”
滕昕珠脚步不停,丝毫没有转身的打算,真的一副把他当空气的模样。见她如此,林易安眼眶彻底黑了下来,片刻又快速消失对着滕昕珠的背影怒喊道。“你要嫁的人是个骗子,你被他欺骗了。”
终于,在他喊出这句话后,滕昕珠如他所愿停了下来。“珠珠,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别和这种人浪费时间。”
见她停下,滕相略微紧张的催促着。生怕滕昕珠在次被这个无赖混混蒙蔽双眼,惹出什么事端来。滕昕珠蹙了蹙眉头,缓道:“父亲,你先过去,女儿稍后过去。”
她到要听听林易安都查到了什么?当然,如果只是来捣乱的,她不介意送他一程。见她主意已定,滕相也不好在说些什么,只好怒瞪林易安几眼警告。滕相离开后,滕昕珠这才转身走回林易安身前。“他骗了我什么?”
此刻,林易安满脸着急,手足无措,带着些许语无伦次。“君胤槐……他不是,他的腿没有残废……脸也是好的,没有毁容,一切都是他故意伪装出来的假象……博取你的同情……”什么?闻言,滕昕珠瞳孔颤了颤,脑海里立刻浮现许多之前从未注意过的细节。华安寺下面的密室……天渊阁的总部,还有靖安侯府下那些和极为眼熟的地下密道……“砰”的一声,滕昕珠瞳孔瞬间睁大,那些百思不得其解的疑问隐隐有了方向,并且越来越清晰。她极力克制微微颤抖的双手,努力维持平静。“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之前因为纠缠你,从你店铺出来后,就被人打晕带走,然后被狠狠地教训了一顿,差一点就死了,要不是运气好,恰巧一个大夫路过救了我,说不定我现在就是死人一个……”“说重点?谁关心你死不死的,你死了刚好清净了,免得整日游荡在我身边恶心人。”
“珠珠……”林易安满脸委屈巴巴的样子。只可惜,滕昕珠对他没有丝毫的好印象,所以他做什么对她来说,只有厌恶和更厌恶而已。“快说,你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