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球场打得火热。
季南川就没有要放过李朝的迹象。
而另一边夏沫和姜楚楚刚从食堂出来走到林荫道上,就碰上了夏琳和沈听。
为了挡住尚且还红肿的脸,沈听将头发全拨在右侧。
仇人见面分外脸红。
不过沈听现在没那个胆子去正面找夏沫的茬,挽着夏琳的手紧了紧,悄悄恶狠狠的斜睨着她。
夏沫和姜楚楚又不是傻子,将她的小动作全看得一清二楚,两人默契的翻了个白眼,准备擦身而过。
就在经过夏琳的边上时,夏沫被亮晶晶的东西晃了眼,她无意中一瞥,目光落于夏琳脖子上的项链。
细细银色链条,吊着m型的吊坠,上面镶嵌着小小的碎钻。
简约大方又熟悉。
那条项链....
不是妈妈的吗?
夏沫瞬的停下脚步,回头望着走了几步的女生。
姜楚楚也跟着转过去,问道,“怎么了?”
“我有事,楚楚你先回去。”
夏沫抽出两人挽在一起的胳膊,转身疾步走去,停留在夏琳的面前。
夏琳刚回神,夏沫就伸手拿着那m型的吊坠,凝神的望着它。
“沫沫,你干嘛啊。”
夏琳心里自然知道这条项链对她意味着什么,她就是故意带出来的,没想到夏沫还真的沉不住气。
“你为什么有它?”
夏琳想要将项链从她的手中扯过来,可是力气根本没有她的大。
“爸爸给我的啊。”夏琳说的理所当然,“他经常送我些东西,有什么奇怪的吗?”
沈听站在一旁鼻子哼哧口气,“你还管的真宽,跟你有什么关系。”
可是那明明就是妈妈的东西,从自己记事起,就一直戴在妈妈的脖子上。
她怎么能容忍被夏琳给玷污。
夏沫沉着脸,逼近她,伸出手,“给我。”
夏琳皱着眉一脸纠结,“啊,可是这个我很喜欢哎,如果沫沫你想要的话,我送一个别的给你好不好。”
“在我面前别给我装。”夏沫咬紧后槽牙,伸手拽上那条链子,准备直接抢。
夏琳惊恐的尖叫一声,“啊!沫沫!”
一旁的沈听见状立马制止着夏沫乱来的手。
可是夏沫就跟没了神志的魔鬼一样,全程眼中只有那条项链。
于是趁现在夏沫没防备,沈听含着报复心理,手直接扯住了夏沫的马尾就死死的朝下拽。
站在不远处的姜楚楚看三人都扭打起来了,低声暗骂一句,心里却还有点小雀跃。
自从那个贺濯也跟季南川一样走高贵路线之后,她好久没疯了。
她冲过去,大喊,“你敢动我姐妹一下,我让你屁股开花!”
三个人的战斗变成了四个人的战斗。
渐渐的周边又围了一群人,还纷纷拿出手机拍下这精彩的一幕。
“给我!”
“艹,姜楚楚!别扯我内衣!”
“啊啊啊,我脖子!”
“干,干,干,老娘今天不教训死你们我不信姜!”
幸好最后教导主任赶来得早,赶紧让同学们把手机收起来。
这个视频要是流传出去了,他的脸往哪儿搁,一中的荣誉往哪儿搁。
他中气十足的喊了声,
“都给我住手!”
四个女生没一个理会他,手上动作没停,嘴里叫骂声不断,跟平时的形象大相径庭。
“哎呦喂。”陈洋拍着膝盖叫了声,“你们谁过去快把他们拉开啊。”
闻言,没一个敢上去。
这可是女生打架哎。
其中有一位忽然喊了声,“是季南川!”
陈洋头疼,喊季南川有屁用,他怎么会管这档子闲事。
结果下一秒就被打脸。
陈洋只感觉左右两边肩膀被两股大力狠狠的撞击了下,自己就像个篮球还旋转了一圈。
再回过神来,不知道季南川和贺濯什么时候插入了女孩子的战争。
两人一人拉扯一个。
姜楚楚被贺濯整个抱了起来,头发乱糟糟,小脸通红,眼珠子瞪着两人都快蹦了出来,她胡乱踢着全身上下还有自由的腿:
“你谁啊!放开我,姐还要跟她大战三百回合!”
“我真服了你了,还战战战,你是张杰吗?”
贺濯像抱了个炸弹一样,姜楚楚就没消停过。
“姑奶奶,冷静,冷静!”
而夏沫扎着的马尾早就成了爆炸头,清冷的样子荡然无存,俨然一个小疯子。
因为对项链太过执着,她简直就成了个流氓,毫无章法的乱抢,乱打,全然忘了学过的一些招式。
就在她要使个踢腿准备直接把人踢晕的时候,身体忽然悬空,腰间一紧,后背落入了一个宽阔又灼热的怀抱。
夏沫被季南川单手揽腰直接带离了战场好几米远。
接着季南川的嗓音在她耳畔落下,“你跟姜楚楚学坏了,还打架?”
夏沫无视掉他的话,还想冲上前去,可是被季南川死死的拽住,动弹不得。
留在原地的夏琳看着不远处亲密接触的两人,心中的怨气不断积攒着,该死的夏沫。
沈听也看见了,觉得不可思议,季南川向来讨厌麻烦,从来不插手闲事的人会去管夏沫。
难道真的如论坛所说的那样?
夏沫闷闷的盯着那处闪光,又猛的回过头对上季南川的眸子,声线哑哑的又让人心疼,“她戴了我妈妈的项链。”
季南川被她泛着泪光的眼眸直戳中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还有她的话,无疑更是一个催化剂。
夏沫低头摇着脑袋,不知道是跟自己说,还是跟季南川说,最后慢慢的变成了哭腔,“我不想让她戴。”
季南川箍着细腰的手慢慢收紧,抬眼朝不远处看去,和夏琳的眼神对了正着。
夏琳下意识想露出微笑,但是在撞进季南的川漆黑如幽潭的眸子时,心里咯噔一下,立马伸手盖住了那个反射着光的吊坠。
“她凭什么戴啊。”
嗓音哑得一塌糊涂,夏沫吸着鼻子,她本来可以忍住的,可是季南川在这儿。
太委屈了,她彻底没绷住,低声抽泣着,怕被别人看见这副模样,又将额头抵在季南川的胸前。
季南川任她将泪水甚至鼻涕胡乱的蹭在自己校服内衬上。
然后将手中的校服外套盖在了她的脑袋上,为她造了一个安全的小空间。
教导主任正要喊夏沫去办公处,新账旧账一起算。
结果被季南川一句话给打了回去,“她现在状态不好,等下将人给您送过来。”
说完,在众目睽睽之下,季南川将人直接公主抱起,走出人群堆。
留下脸脸惊愕的围观群众。
这还是他们印象中不近人情的高岭之花吗?
陈洋扶了下眼镜,看着走远的男生背影,心疼自己的叹了口气。
最惨还是自己最惨。
就在他转过身时,面前不知道从哪儿蹦出一个西装革履的成熟又不死板的男人。
银色镜框落于挺立的鼻梁处,下方藏着双窄而长的内双,显得禁欲又精明,
他嗓音低沉又磁性,宛如夜间大提琴的音色,
“好久不见,主任。”
陈洋抬眼,不过一秒脸上就露出了恭维的笑容,“慕律师,您怎么有空莅临我校?”
“听说我家小朋友惹祸了,所以来给她撑个腰。”
陈洋心里打着鼓,试探性的问,“慕律师家的小朋友是哪位?”
慕今年回忆着损友的话,不紧不慢的吐出两个字,“夏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