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沫回了家,把朱迪打发走。
她想一个人待着。
整整六年
本以为时间可以消磨一切,可遇到了还是痛彻心扉。
牵手拥抱,接吻,厮磨亲密。
两人曾做过许多亲热的事情。
夏沫用工作麻痹自己,但总会有让那些旧情钻空子的机会。
恨他却又难以消磨所有的爱意。
夏沫本想自己在家饮酒醉。
但姜楚楚一通电话打过来,轰炸她要拉着她去club酒吧嗨一通。
姜楚楚现在做自由摄影师,昨天才从非洲飞回来。
从前婴儿肥白皙的女生变成了小麦色又有肌肉线条的健美系御姐。
两人风格相差甚远,各有各独特的美。
酒吧嗨爆的舞池中央。
一红一黑的窈窕身影在放纵摇摆。
夏沫忍着胃疼还补了个全妆,抹上大红色的口红。
加上身上的红色小吊带,将女人冷白的肤色衬得更加光泽显白。
蹦的热汗淋漓。
夏沫还故意找罪受的去卡座连灌自己好几瓶烈酒。
姜楚楚和她朋友这么多年,从没见她这样糟蹋过自己。
甚至在季南川离开的那一段时间,她都保持着冷静不动声色。
该干什么干什么,好像那人从来没有来过她的世界。
但是现在看来。
夏沫好像从来不曾将心上的那根刺给拔掉过。
她看着是坚不可摧的女强人,其实心软的程度比谁都厉害。
因为夏沫在想到那人坏的时候,他好的方方面面又全都一股脑的跑出来干扰着她。
夏沫喝了许多,姜楚楚都不敢沾酒。
她就在旁边当着沫醉鬼的小肩膀和宣泄的垃圾箱。
夏沫醉成一摊软泥趴在桌子上,嘴唇微掀,“我难受。”
“难受那我们就先别喝了好不好。”
姜楚楚企图将她手中的酒杯拿开,却被女人攥得紧紧的,嗓音暗哑又委屈,
“可是我不喝更难受。”
“你说他喜欢我吗。”
突然问了一句,夏沫坐起身来,旋即恍惚的将头搁在姜楚楚的肩膀上。
嘴里嘟囔着,“为什么我在意的人最先舍弃的就是我。”
夏振国是,连季南川也是。
按照以前的姜楚楚可能还会调解两人之间的问题。
但是季南川是真的不做人,说走就走,完全没考虑过留在原地的夏沫。
就跟贺濯那臭男人一模一样。
不愧是好兄弟。
姜楚楚轻拍着她的肩膀,哄着,“他脑子有病,这种男人不值得。”
夏沫埋头哼唧了几声,又忽地小声抽泣起来,撒娇似的开口,“我胃疼。”
果然谢衍说的对,夏沫醉酒之后就爱撒娇。
姜楚楚扶着夏沫离开这喧闹的酒吧。
她脑子还在想着谢衍咋这么了解夏沫醉酒之后的状态时,目光就瞥到了一个熟悉且想打的男人。
不过看他已经布上伤痕的脸,想来已经有人教训了他。
季南川倚靠在车门上,酒吧外街路灯昏暗,男人的身影隐匿在斑驳的灯光中,若隐若现。
指尖处的烟灰在看见醉得不能行走的夏沫时微微颤抖,随即季南川便掐灭了烟。
他迈着大步朝两人走去。
手掌下意识要去揽住女人下沉的身体,就被姜楚楚给瞪了回去,“这位先生你谁啊你。”
“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是吧,流氓都没你这么明目张胆。”
季南川自知现在做什么说什么都是错的,心疼又无奈,“姜楚楚,她这样你能带回去?你会煮醒酒汤?”
姜楚楚嗤笑一声,“我带不回去可以叫别人,醒酒汤我会叫外卖,怎么?大少爷还洗手作羹汤了。”
她满嘴阴阳怪气,明嘲暗讽。
季南川不恼也没那个资格,他将姿态放得极低,“我就把她送回去,将她安置好我就走,你带路监督我也成。”
男人低声下气的一面姜楚楚还从来没见到过。
以往哪次不是被他怼就是被怼的路上。
看见季南川脊骨被敲弯的样子,姜楚楚莫名觉得很爽。
他就应该好好尝尝被虐的滋味。
看夏沫醉得厉害,醒来应该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遇到了什么人。
便妥协一步让季南川送两人回夏沫的房子。
姜楚楚扶着夏沫很吃力,便暂时将人交给季南川公主抱着。
以前亲密平常的动作。
搁现在却让季南川有种重获珍宝的满足和小窃喜。
姜楚楚以为季南川说的煮醒酒汤是假话。
结果男人脱掉西装,娴熟的挽着袖子去厨房操作。
最后还真的煮出像样的汤出来。
姜楚楚椅在门框处看了几秒后砸吧几下嘴,转身走进夏沫的房间。
伸手拿起被季南川放在椅背上的西装,准备将它随意一扔。
结果一个药瓶从口袋里滚落出来。
“嗯?”
姜楚楚好奇的看过去,蹲下身准备去拿时被赶过来的季南川给拧住了后脖颈。
她吃痛的站起身来挣脱开他的魔爪。
季南川趁这个时候连忙将药瓶捡了起来,握紧在手心。
然后又拿过姜楚楚手里的西装外套,动作流利的将药瓶重新放进去。
不等姜楚楚有机会开口问,他就抢先嘱咐道,
“你记得耐心点喂她,我定时了明早的养胃粥,叮嘱她喝完粥之后一定要吃胃药。”
如果没有那次离别。
季南川真的是细心又体贴的十全男友。
还是公子哥里面罕见的洁身自好又专一的男人。
就是总有些时运不对的时候。
姜楚楚见他变化之大,又想到夏沫说的话,嘴巴没管住,直接开口问了句,
“你喜欢沫沫吗?”
一问出口又觉得不对,想收回去已经晚了。
她可是从小目睹两人之间感情变化的人,季南川喜不喜欢夏沫她和贺濯是最清楚的两个人。
季南川眼眸微变,不可置信又有点受打击的样子,
“我对不起她,但是从来没有在爱她这件事情上怀疑过半秒。”
“但是沫沫已经怀疑了,就因为你一次又一次的抛下她。”
姜楚楚说到这儿还是不理解的双手抱臂,“你出国就一定要和沫沫分手断联吗?”
听到这儿。
季南川反射性的转动了下自己的右肩和左腿。
靠着自己不断的训练已经恢复成原本的样子。
他微含着下颌,情绪不明朗,想到了自己训练时一次又一次的挫败狼狈样。
嗓音像是六年前被打趴在地上的男生发出来的颤抖和无力,
“我不想成为残疾,不仅保护不了她,还会在沫沫面前丢脸。”
季南川又想到拍卖厅时谢衍和夏沫十指紧扣的样子,嘴角扯起难看的弧度,
“但是好像已经有人代替了我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