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沫第一次到傅瑾山中的别墅做客。
山中庄园,可以用壮观奇景来形容。
构造独特,富有传统的艺术气息。
夏沫只当是来博物馆旅游。
直到傅瑾带着她来到一个盛满粉玫瑰的玻璃房。
起初夏沫只是惊诧,傅叔还有这么闲情逸致又浪漫的一面。
可当一个身穿米白色长裙的颀瘦女子从地上慢慢站起来时,夏沫的脚步不自觉定在了原地。
这个背影的熟悉感,让夏沫不得不停下来。
闪动的眸光定在玻璃房里女人的身影上,一刻都不舍得离开。
女人长发及腰,长裙外披着棉麻材质的披肩,手拿着花洒,对满园花色格外呵护。
模样是那么温柔。
一颦一动唤醒了夏沫最深处最柔软的记忆。
她不自主的后退半步,刹那间只觉得心慌气短。
夏沫蜷缩着指尖,不敢置信的看着傅瑾。
只见平日里不苟言笑,运筹帷幄的商人变了副样子。
傅瑾眼眸里装着满满的爱意,冰川融化成荡漾的秋水。
夏沫再看过去时,女人已然转过身来,容颜在夏沫的泪水中模糊。
但她还是认了出来,这是谁。
这一瞬间,夏沫脑海中闪过童年里一帧又一帧的回忆。
秋千上,她窝在妈妈的怀里吃着棉花糖。
卧室里,妈妈替她不厌其烦的挑选着花裙子。
妈妈给她做了许多美味又好看的小饼干。
直到后来某一天全都化为泡影,再也找不到属于妈妈身上的温暖。
夏沫泪眼恍惚的靠近玻璃,手心贴在玻璃上。
像梦又不是梦。
可是妈妈却像不认识她一样。
方琪只是轻微瞟了她一眼,然后眼神全落在了傅瑾身上。
顷刻间,她像是看到棉花糖的小孩子,极快的放下花洒,带着笑容愉悦的小跑出来。
“阿瑾。”
方琪亲昵的挽着傅瑾的胳膊,略微抬头望着男人,岁月虽然在她的脸上落下了痕迹,可是心态却依旧宛如少女。
傅瑾也是宠溺的看向她,然后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两人亲密又恩爱。
只有夏沫像是个突然闯进的外来者。
她想开口唤一声,可是嗓子却像被石子堵住一样,死活发不出声音。
脚步只是一抬,对面的方琪就被吓到似的躲在傅瑾身后。
她防备的姿态,让夏沫只能留在原地不知所措,发咸的泪水滑过唇瓣,滴落在下巴。
这明明就是她的妈妈啊,可是为什么她不过来抱抱她。
她明明那么想她。
傅瑾揽住方琪,抬眼看着夏沫,表情也带着几分无奈,“我们去客厅说吧。”
夏沫头重脚轻的跟在两人身后。
还没到下楼梯,就有人来跟傅瑾禀报。
说有人开车直接闯了进来,拦都拦不住。
傅瑾想都不用想,就猜到了是谁。
三人还站在楼梯口的时候,就见一辆迈巴赫直接从门口冲了进来。
如破竹之势。
几个彪形大汉根本没法拦。
就硬生生的看着古董花瓶之类的全成了渣子。
红木桌子也碎成三四片。
方琪被这动静吓得连朝傅瑾怀里钻。
傅瑾揽住她的力气大了几分,给足了她安全感。
他轻飘飘的扫了眼客厅的状况,云淡风轻没有半分心疼。
就在傅瑾以为只有季南川一人时,下一秒从车子里哗啦啦钻出了五个。
季南川打头阵,接着贺濯,沈亦,略微有点紧张的傅恒,最后还冒出了个姜楚楚。
本来他们刚在打麻将,结果听季南川说夏沫被拐了。
几人连忙慌慌张张的挤进一个车子里。
傅恒一开始以为是个普通且找死的劫匪,结果当车子开往这座山时。
他中途差点想跳车。
艹,竟然tm是去砸大伯的场子。
夏沫的泪腺还没止住,眼里还湿润熏红的不行。
这预料之外的情况,迫使她在这诡异的沉默中打了一个嗝。
她这一声成功引得客厅杂乱站着的几人同步朝她望去。
颇像一群狗崽子看见食物一样。
夏沫抹了把脸,莫名觉得有点丢脸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