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艳哇哇大哭起来。
“你们……你们所有人都只知道欺负我，我秀艳也不是泥捏的！唐娇，我发誓，要跟你势不两立！”
这女人真是够了，这样也不怕，难到真要把她弄死吗。
唐娇很无语。
“李家媳妇，你真是够了，人家唐老师也没招你惹你，你怎么总是跟她过不去。”有个大叔实在看不下去，就训斥了两句。
“我哪里跟她过不去，是她踹我在先，你们怎么不去怪她，你们这些人不就是看她是知青不敢动她吗！”
秀艳猛得站起来，身上的水滴嗒滴嗒掉，湿透的衣服还格外透明，都能看到里面的红肚兜了。
“大妹子哟，赶紧回家换衣服吧，这样被人看着你不得羞死人啊。”大妈上前扯住她。
这该凸凸的地方那么凸，男人看了都要流口水，她也不知道害臊死。
大妈们看着实在扎眼，就把洗的衣服披在她身上。
“你们……你们太欺负人了……”秀艳哭着跑回家了。
“这李家媳妇真是够呛，唐老师，以后你还是离她远一点，这女人沾一点就不得了，到时候伤到自己就不好了。”
“对对，这秀艳最近也真是奇怪，以前没见她这样子的。”
“自从上次她带头去学校闹后，被村长和梁队长都训过，可能是觉得憋屈吧，总喜欢找存在感。”
“唐老师，你没事吧，你全身也湿了，要不要回家换衣服啊。”
大家见唐娇都没说话，又想到刚才她的暴力举动，都有点不敢上前，只有傻傻的虎牙一直在身边。
“唐老师，你没事吧。”大叔问到。
我能有什么事？无非就是在想能不能杀掉那女人。
“哦，我没事，让大家担心了，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她露出一个微笑，叫上虎牙就走了。
看她离开的背景，大叔大妈们开始叽叽喳喳议论起来。
“这唐老师最近也变得很奇怪啊，以前她哪里敢这样对秀艳那大妹子。”
“可不，以前她要是被人凶一下就吓得头要钻地缝里去，现在怎么敢把秀艳摁进水里。”
“而且她刚才的力气好大，我们好几个人才能把她拉开。”
“你们说她会不会……中邪了啊。”
说通俗一点就是他们现在怀疑唐娇被鬼附身了，才会这么反常。
“你们别瞎说，我觉得现在唐老师挺好的，你们看虎牙这傻子就跟在身后，说明她对虎牙挺好的。”
“对一个傻子好有什么难的，给他一点吃的不就行了，我看这唐老师就是变得奇怪，要不……找个道士来看看？”
“林大妈，这话可不能胡说，道士哪是能随便请来的，要是被知道我们村请道士，要被批评迷信的。”
现在大革命期，进入一个新高潮，坚持无神论，很多道士都被抓起来劳改，真正的道士没几个，就算请回来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那怎么办？这唐老师要是真被脏东西附身，我们可是有危险的。”林大妈的脸很大，五官又小，看起来就是一个很狭隘的人。
“你别胡说八道，唐老师好好的哪里有被脏东西附身。”大叔怒斥一句，这鬼上身可大可小，可不能乱说。
“我没胡说，你们自己刚才也看到了，她把李大妹子摁水里的时候，啊哟耶，那脸冷冰冰的，就不是人的表情啊。”
林大妈越说越夸张起来，几个本来不相信的人也开始动摇了。
“你不要在危言耸听了！人都是会变的，唐老师只是变得不会被人欺负，你就说她被鬼附身，会不会太过份了，行了，没什么事都散了吧。”
大叔力挺唐娇没有被鬼上身，他叫李勇成，四十二岁，是普山村的农机管理员，唯一管理的就是村里的那一台拖拉机。
村里只有一个村办公楼，他跟雷康在同一间办公室，知道他喜欢唐老师，作为同事和朋友，他当然为唐娇说话。
……
唐娇没回去换衣服。
大夏天的，一会儿就干了。
林大娘的家是真有点远，她跟虎牙走过一段田野，又上了一道坡，才看到远处的一幢小房子。
小房子显得清冷，四周没有什么树，只有荒野的的草坪。
隐约看到屋外有人在走动，唐娇挥挥手，大喊到。
“大娘，大娘。”她的声音传的很远，林大娘抬起头就朝声音看去，模模糊糊只看到一个人影。
人老眼睛花，再加上她眼睛本来就有病，实在看不出来是谁。
唐娇小跑过来，脸上带着干净的笑。
“大娘，我来了，你还记得我吗。”唐娇站在老人面前，笑呵呵的。
凸眼婆打量了一下，马上就想起来。
“是……是唐老师吗。”林大娘有点受宠若惊起来，赶紧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
“是我，大娘，上次不是说好给你写份艾草的功效和作用书嘛，我写好了就给你送来了。”
“啊呀你不说我都忘了，真是麻烦唐老师了，快进来屋里坐。”凸眼婆热情请她进屋里坐。
小小的院子很干净，地上没有一根杂草，堆的柴也是整整齐齐。
“家里地方小，唐老师别嫌弃。”凸眼婆这会有点拘谨起来，她没想到唐娇真的会来。
“大娘，我可不会嫌弃，你收拾的这么干净，连我都做不到的。”
林大娘这也太勤快了，把院子收拾这么干净，看着就舒服。
“我一个人闲着也是闲着，不找点事做容易心慌，你快坐，我给你倒水。”凸眼婆把唐娇领到院子里坐，上面有一片葫芦藤罩着，很凉快。
唐娇坐下，把东西拿出来放桌子。
“唐老师，你这是？”看到她往桌上一件一件拿东西，林大娘一脸茫然。
她把东西都拿到桌面，脸上带微笑。
“大娘，这里有我自己做的馒头，还有菜子饼，不是什么贵的东西，就是多做了一些，带来给你尝尝。”唐娇语气很平静，听着却格外舒心。
“这……这怎么能行，你都送种子给我了，现在又送这么多好吃的，这让我一个老太婆怎么好意思啊。”凸眼婆眼眶起了一层水雾。
从男人和儿子去战场没在回来后，就很少有人来家里，大家看到自己长得吓人就更不来往，已经很久没有人来家里了。
唐娇的出现让她感到一丝温暖。
“大娘，都是一些不值钱的东西，你别过意不去，还有我写了东西也给你拿来了。”
她拿起一块很薄木板，上面写着几行字。
用纸写容易坏容易丢，她就想着用板写，这样立起来也有人能看见。
看到她细心制作的板块，凸眼婆心里暖暖的。
“谢谢唐老师，下次去集市我就把这个带上。”不管有没有用都会带上，这是唐老师的心意。
她把板收好，看到虎牙一直盯着桌上的白馒头，就去拿了碗和自己腌制的咸菜，在用仅剩的一个鸡蛋水蒸。
“大娘，别麻烦了，我是吃了午饭来的。”唐娇见她在忙碌就劝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