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尘姑娘果真是料事如神,的确那里就像一个药池,四处都是药的味道。这些美人住过的地方,怎么会有一个药池?又不带兵打仗,哪里有什么佃伤?”
“地丰,你把池里的水清干,用艾叶熏一遍,再放新的水,最好是接附近清溪的水。”
李清兰的话让地丰奇怪,这轻尘姑娘还真有几下,对医药很是熟悉。“好的!这将军认识你,真好,这将军府日后就有着落了!”
这地丰的口气,把李清兰当作李天皓未来的将军夫人。李清兰叹了叹气,还是往林公子所住的房间走去,却迎面遇到了徐老,徐老很惊讶地看着她,“果真是你?弈儿说你回来了,我还不信,想不到李府除了李天皓,你也幸存,这李府与徐府只是个误会,兰儿,当年只是因为你的命格不祥,我作为徐家的一家之主,当然不能让徐家败,所以对不起了!如今,弈儿对你还是念念不忘,我是望你们能够好好地在一起。”
“哈哈,笑话,你不怕徐弈从此就倒了吗?”
李清兰故意说,只想转身去看看林公子如何了。“兰儿,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我就现在我不信邪了,只要你与弈儿幸福地生活,我就算死也愿意!”
徐老心里其实很不甘,好好的李府在他的手里那么久,早应该成了他的府,如今又要还予李家,心里可难受,好一个表里不一。“徐大人,若是没有什么事,告辞了!”
李清兰才不想与他聊,根本就是浪费时间,徐府与李府的仇恨先不说,反正不想搭理他。“好!告辞!你们,来,把林公子给抬到马车上!”
徐老叫动着两位家丁,家丁即上前要搬动着林公子。李清兰看着林公子眯着眼,全身无力,迷糊中竟然知道有人搬动他,他便道:“徐大人,感谢你收留我,我也为出众园做了不少的贡献,如今,我不再想当大师,我也想做我自己的事了,一位男子整日呆在美人堆里,我快要变女人了。”
徐老大惊,“林公子,你,这可不行啊,出众园没有你,这可怎么办?”
“如今的美人都学有所成,最近又没招新的学徒,出众园没有问题,你让娟儿当大师,她已经成大,她不想到皇宫,让她在出众园当大师也是不错的选择,女子更了解女子。”
林公子咳嗽起来,“咳,咳,徐大人,你看我这个样子,恢复恐怕也要一个多月了,还是留我在这里,娟美人若是有什么不懂的,让她来问我,便可以了!”
徐大人见林公子如此病弱,这出众园刚刚搬迁,看来是指望不了他了,“也罢,你先把身体养好,我让娟美人先打理。”
徐老就这么走了,他临走时,回头看了看这里李府的一切,仿佛在做梦,本已属于他的地盘,如此离去,真的不甘。此时,林公子更是咳个不停,李清兰便上前,扶起他,轻拍他的背,“林公子,你没事吧?”
林公子见是李清兰,便一手抓住李清兰的手,“轻尘,你,你没生我的气吧,你可知道我有多担心你,我寻你寻了足足一日了!”
李清兰感觉到一种温情,从林公子的手传递到她的全身,一阵暖流在全身移动着,“谢谢你,我没事,我很好,反倒是你,全身发烫,看来你真的发烧了!我去让人为你擦身。”
她转身便离开,林公子还一阵喊着:“轻尘!我没事,我一定会为你想办法,让品听阁重新开张!”
李清兰心一震,他竟然想到自己,还把品听阁放在心上,“这,这不用你操心。”
“轻尘,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怎么能不操心?你说我整日呆在美人堆里,不男不女的样子,我可以答应你,我再也不当出众园的大师,因为你的出现,我知道我应该有我的追求!”
林公子的话让李清兰心情不定,她大概是感动了,更多的是不安,自己怎么就在凡间招惹了桃花,这桃花还真惹不起,如此深情,如何还得起?“林公子,你烧糊涂了,我轻尘与你无关,不必劳烦你的操心!”
“轻尘,你是我林牧华的娘子,我是会对你负责的,你若是不承认,你的身份则是来路不明,你如何在庆安城呆下去?”
林公子这话似乎在逼她,在提醒她。在李清兰看来,这可是他要吃定她的梗?“林公子,之前不是说好了吗?我只是出众园离园的一位美人,怎么会是来路不明?没有必要成了林夫人吧!”
李清兰说罢更气了,这什么跟什么,好像入了她的套一样,表面明明是一位正人君子,怎么会咄咄逼人。她好不容易寻到几位婢女,都忙着为李府上下打扫擦桌抹椅,忙得浑身大汗。“轻尘姑娘,你怎么来这里了?”
地丰见到李清兰,“有什么需要与指导主请告诉我。”
“啊!林公子像是得了风寒,现在发热,想你派一位侍女去服侍他,予他毛布敷额,我去寻大夫。”
“好,我即派人去!”
地丰看着李清兰,她怎么对林公子如此关心,这看似未来将军夫人不会成了泡影吧?“轻尘姑娘,请留步,我派人去请大夫,你还要为李府的布置做一些决定啊!这门窗这盆栽,这亭子花树,都应该怎么办,都要你一一道来啊!趁热打铁,他们正在忙得热火朝天,想一日把李府重新刷新。”
李清兰想到李大哥对她真好,这一切的李府重置的说话权都给了她,她便回答:“今日就是全面打扫吧,别太累,还要做一顿好吃的予将军,也算是李府的庆功宴。”
她感觉林公子这风寒可大可小,还是去请那位驼背大夫看看,他能让病人药到病除。李清兰刚入医馆时便见一位驼背大夫走过来,“是你?刚刚有一位公子在寻你,真的来迟了一步,那位公子也离开早了一些,真是可惜啊!”
“公子?他往哪里走了?”
李清兰想不到别的公子,她只想到自己的二哥。“往哪走,还真不知,看样子他也懂一些医术,他在医馆里采购了不少的药源,都是常用而经济实惠的药。”
“好,谢谢,我知道了!驼背大夫,我想请问一下你说你的记忆力不行,记得的事情不多,你是大夫,从来都没有予自己吃过药?”
李清兰见他医术如此了得,竟然没有被大众所知,多是因为他没有基会亲自看病。“医者不能自医,加上我又没觉得自己有病。姑娘,我可提醒你一句,你的相公是来找过你好几次,没有看到你,他失了魂一般,没吃没喝,没日没夜,看见都可怜。”
李清兰听了,绝对相信驼背大夫所说,万万没想到这林公子竟然如此用情,她与他认识不足一个月,他这是疯了吧,“啊!大夫,他不是我的相公。”
面对李清兰的微微一笑,驼背大夫则摇了摇手,“姑娘,你别骗我了,我身体不算太好,可是我火银金睛,你们若是吵架了,你就原谅他,这夫妻哪有隔夜仇的?”
李清兰没有办法,她便问:“驼背大夫,你真的不认识方医圣?”
“方医圣?当然不认识,只是听说,真没见过!姑娘,你要寻他?家里有什么病人要看,我若是能帮你,便帮你,不过,要到酉时之后我才有空。”
医馆里,有不少人在等着抓药,多是问诊后便抓药,就连没见过本人也可以开了药方,多是能药到病除。“那样啊,我有一位朋友连续淋雨淋了一日,得了风寒,现在高热,不知能否开药回去给他?”“是男子还女子?年龄?有无咳嗽等症状?”
驼背大夫问道,他开始抓药,见李清兰有些着急,“是不是全身无力,晕倒卧床?”
“是的,是男子,大概二十有几,倒没有咳嗽。”
“是否淋过雨?”
“嗯!是淋了一日的雨。”
李清兰回答得十分紧凑。驼背大夫笑道:“姑娘,自己的夫君都不知道准备的年龄,是你的疏忽了,日后要多关注你的相公啊!”
李清兰停了一下,“大夫,不是的,我!”
“好了,拿回去煲药汤,两碗水煮成一碗水便可,喝上两剂若还是不行,就来寻我。”
这驼背大夫速度还真快,让李清兰想起昔日的方医圣,那动作也越来越像,只是声音与外形一点也不像。“感谢大夫!”
李清兰接着药,便匆匆离开,驼背大夫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笑。店里的掌柜看着驼背大夫,提醒他:“老驼,日后别搭理她!”
驼背大夫只是一味点头,生怕掌柜不给他在医馆的样子。李清兰回到李府门前,见门前围着一圈人。“公子,李将军还没回来,你不能进去!”
“李将军是我大哥,我是他的弟弟,我怎么就不能进去了?”
李天瑞喊着,李清兰见状即冲了过去,拦在李天瑞面前。“兰儿,是你?真的是你!我们都在担心你!你怎么就不报一下平安!”
李天瑞把李清兰搂入怀里,地丰见了更是莫明其妙。“二哥,我没事,我知道你们都没事,我想办完我的事便去寻你们,没想到你就寻来了。”
李清兰说着便转身对地丰道:“地丰大哥,这是我的二哥,他来寻我,心急,所以与你们起了冲突,请丰大哥多多包涵!”
“既然是轻尘姑娘的二哥,就是我地丰的哥,来,进屋!”
地丰迎了过去,李清兰把药递给了一位侍女,并告诉她药的煮法。“兰儿,想不到李府真的回来了!你可是我们李府的功臣啊!”
李天瑞看着熟悉的李府,每一处,每一角落都有着他美好的回忆。“大哥他人呢?”
“大哥去办事了,很快便回来!二哥,你回来得好,你看看你的房间里还要什么的布置!”
迷蒙的小雨天,在李天瑞的眼里可是大晴天,终于可以回到久别的家,“兰儿,我只是想把卧室弄大一些,这芸儿一定喜欢!”
他乐着,沉浸在无比的幸福中。“丰大哥,你就按我二哥所说去布置房间。”
李清兰的话让地丰不解,他想问李天瑞,他与李清兰是何种关系?“好的,轻尘姑娘,公子,这边请!”
穿过大红而整齐的大梁柱,庭院竟然比以前更有生机,花儿竞相开放,枣树吐出嫩绿的牙,在春雨的的浸润下更显生机。李清兰便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好好躲下,多久没有回来过?她想起了小静,小静不知所踪,只剩下她与她的美好回忆,李清兰仿佛听到小静在喊小姐小姐,那些日子真是美好!李清兰想突然想到自己胸前的疤痕的事,回到这里才有机会看镜子,她坐在梳妆台旁边,看着自己的胸壁上果然是有疤痕。如一只粉红色的蝴蝶印在那里,没有半点的凸起,摸上去没有一点的感觉。看到自己胸前有疤痕,李清兰难以置信,她反复触摸她胸部的皮肤,与周围皮肤一模一样,也没有发现有任何异常。李清兰怎么也想不明白,此次下了山,这疤痕怎么就显现出来了,她就是天帝所寻的女子?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李清兰坐在那镜子面前呆了很久,她想起了与天帝一起快乐的日子,哪怕有些是在幻境,都是那么美好,然而,到最近在太北山所发生的事,天帝硬把她当天后,即使是现在,她仍没有办法当天后,她只不过是一位小仙,最多是一位小尘仙,怎么能配上天帝?天帝一直喜欢那位有蝴蝶疤痕的女子,然而这女子真的是自己的话,那天帝与自己的种种回忆都是假的?那以自己是李清兰的身份与他的故事都是他打发时间的消耗?“咚咚!轻尘姑娘,林公子说要见你!”
外面传来的声音,声音里有些紧迫,很明显林公子就有门外。“不见,我累了,想要休息,你让他回去休息吧。”
李清兰抚着额头,这头真的是痛。